第七章(1/2)
如果说这世上真有天堂,那肯定是指这里,蓝天白云飘,暖暖的太阳眷顾着整片绿茵草地,视线所及之处俱弥漫着金黄色的雾霭,远处山傍有几头牛在吃草,近处草芦边有几只兔子在比跳高,小鸟啾啾、蟋蟀轻鸣,那样的惬意、那样的悠然,在这里,所有的烦恼都无法存活。
不,这里不是天堂,这里是伊甸园。
嗨,我就知道你又跑到这里来了。
草地上,沐宸御双臂围绕着曲起的双膝,嘴边咬着一根青草梗摇过来摇已往,突然听到她的声音,他似乎并不意外,但也不响应她,只是默默地望定前方某一个定点,甚至未曾眨过半次眼。江净珞疑惑地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赫然发现不远处有两小我私家,一个十分俊美的男子,尚有一个很是漂亮的女人,两人之间有一段距离,似乎相互不认识,却又让人以为他们是在一起的。
他们是谁?
老爸、老妈。
终于启齿了,江净珞悄悄松了口吻,也在一旁席地坐下。
他们在那里干什么?有那样一对俊男玉人的怙恃,生产出来的果真是精品中的超级精品。
他们说我的时间还没到,不让我已往。
江净珞惊喘。你想已往?
沐宸御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是啊,很想。
果真是他不想回去了!
为什么?江净珞战战兢兢地问,如果真是他自己不想回去,那就贫困了!
沐宸御默然沉静了一会儿。
我累了。
江净珞也静默片晌,然后下定刻意问了一句话。为什么?她原本是想让他自己主动告诉她的,但情况演酿成这样,她不能不启齿问了。
也只有在眼下这种特此外状态之下,任何人都无法拒绝回覆她的问题,她是耍了一点手段,但也是不得已的。
沐宸御又不说话了,这回过了险些有五分钟之久,他才又启齿。
小叔,他很爱我。
我知道。
不,妳知道,但不懂,他……
怎样?
……是双性恋。
双性恋?也就是说,男子、女人都可以爱?
请等一下,那他刚刚说的……
你……呃,你是说……
他爱我,是以男女的情感爱我。
突然以为恰似有一桶冰水重新上泼下来似的,江净珞蓦然打了一个寒颤,张嘴想说什么,舌头却被冻结住了,事实上,她整个脑子都结冰了。从小,小叔就异常疼爱我,但我从来没往其它方面去想过,又有谁会想到那里去呢?他是我叔叔啊!他苦涩地低喃。尤其是他在我国中时文定了,我也知道他有何等深爱他的未婚妻,所以,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对我存着那种心态……
忍不住又打了个冷颤,江净珞不自觉地把身子往他怀里缩,他也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她。
不外就算我知道了又如何?我爱的是女人,永远不会是男子,也许他也相识这点,所以从未曾对我吐露过他的爱意。直到他未婚妻开始敦促他完婚,慎重思量事后,他决议婚后伉俪两人一起到澳洲去奋斗,可是他又放不下我,无法对我死心,所以他又做了另一项决议,他决议……
他决议……什么?虽然知道问了可能是更残酷的回覆,但她又不得不问。
他决议……他深吸了一口吻。要我一次,然后就可以对我死心了!
倒抽了口吻,江净珞僵硬地窒息了片晌,继而蓦然窝进他怀里微微哆嗦着,真的不想再问下去了,但这是他的心结,她非替他打开不行。
后……厥后呢?
可是他又不想让我知道是他对我做那种事,因此他提议了那件绑架,一来可以让他心满足足,二来可以替他那些因太过铺张而欠债累累的亲人们筹到钱还债,他的提议连忙获得所有人的赞同,不久,他们找到两个适合动手的人,很快就下手了。当天晚上,小叔就对我……对我……
他梗住了喉,再也说不下去了;抬眸见他一脸痛苦的羞惭,江净珞心痛得泪盈满眶。
已往了,都已往了!她反手将他的脑壳温柔地抱在怀里,柔声慰藉着。
埋在她怀里好一会儿后,不用她敦促,他就自己继续说下去了。
他们是用镇痛剂迷昏我的,可能是药量不够,我的身体虽然不能动,连睁开眼睛都没措施,脑子却尚有几分清醒,但他们的对话我听得很清楚,也认得出来是谁的声音,所以我知道是小叔对我……
他顿了顿。就算那还不够确定,事后,大姨、二姨和几位伯伯也都泛起了,从他们叫唤对方的名字和对话中,所有的不确定都被证实……
上一代的恩怨为何要由下一代来肩负呢?始作俑者究竟是谁呢?江净珞叹息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样庞大的故事,纠结三代的恩怨,要如何理得开呢?
两天后,他们拿到了赎金,但我也在不经意间望见了原来都蒙面的绑架犯的脸,于是绑架犯说要杀我灭口,其它人也都同意了,只有小叔,他坚决阻挡,可是他只有一小我私家,如何反抗得了所有人?
虽然早知道效果,江净珞照旧忍不住冲口问:那他怎么办?
他冒充同意各人的结论,并随着各人一起离去,而事实上,他是去打电话报警,旋即又赶回藏匿我的地方,当他赶到的时候,由于我已经清醒了,自然会逃、会反抗,因此并没有连忙被杀死,但也被桶了好几刀,小叔一见我全身都是血,连忙红了眼,卯起命来和那两个绑架犯对打,效果……
效果他小叔死了,他也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而伤痕,却永远都无法愈合;噩梦,也开始了。
江净珞终于相识沐宸御的心伤有多深。
从小生长在那种一点也反面乐,欠缺温暖的家庭,品尝不到爱的滋味,体会不到幸福的感受,款子再丰裕又如何赔偿得了?好不容易有个亲人对他支付了深刻的爱,那种爱却又是如此不堪。是他最信任、最亲近的叔叔强暴了他,那是起义,更是**,他如何能忍受?
更教人绝望的是,悲剧依然在延续当中,只因为他奶奶的自尊太狂妄,她想赔偿自己受到的委屈,于是硬将一切牢牢地抓在手中,以为掌控住一切,就能制止再受委屈,效果造成所有人的痛苦。
偏偏沐宸御又不能对她如何,究竟她是抚育他长大的亲奶奶,又是真心疼爱他的。所以……
你想逃避的是你奶奶?
我累了,他的脑壳仍埋在她怀里,声音也因而闷闷的。面临她,好累;应付她,好累;要受到她的摆布,好累,我真的累了!
突然间,江净珞明确了。摆布?你是说我?
沐宸御没有吭声,默认了。
于是江净珞不得不忸怩地认可,不光他奶奶错了,她也错了,而且她错得很彻底!
她以为他对她并不是真心的。但他是的。她以为总有一天,他会不再需要她。但他永远不行能不需要她。
她以为他们不相配。
但这种问题并没有一定的尺度,她如何能认定?
她错了,真的错了!
幸好,还来得及修正。
宸御。
嗯?
这些话,你有没有跟你奶奶提过?
我刚起头,她就抢着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的,我怎么提?
那么,这回我们一起去跟她说,而且一定要让你说完你想说的话!
沐宸御又默然沉静了,过了好片晌后,他才徐徐抬起头来,美眸中盈着几分润湿,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妳?和我一起?
是的,我和你一起。
妳不是要脱离我?
不了,从今尔后,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我绝不会再脱离你了,我立誓!
妳不会忏悔?
我发的誓言是不能违背的。
不会只是要哄我回去的假话?
在这里,我是不能说谎的。
沐宸御定定地盯着她看,恰似要在她脸上寻找说谎的痕迹;江净珞则很坦然地任由他看,因为她真的没有说谎。
那么告诉我,妳为什么能够自由往复这里?沐宸御突然问。
这个嘛……江净珞想了想。你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啊,妳家开神坛,专门替人收惊、除魔、捉妖、收鬼。
所以她家才会那么热闹,因为险些天天都在做法事,要不是住在远离人群的郊区,早就被警员取缔,迫令搬迁了!
我家会开神坛是祖传的,约莫是从明朝开始,江家的祖先就是天师,那时候的能力才真的很惊人,险些就跟影戏上演的一样,惋惜代代传下来,能力愈来愈单薄,最后能力不光削弱了,也疏散了,甚至有的人遗传不到半点能力,而我是有幸遗传到其中一种能力的子孙……
真的?沐宸御的眼睛开始闪闪发亮,一脸的兴致勃勃,似乎爱听故事的小孩。妳的能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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