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莺莺燕燕春春（1/2）

仕女图自然不能写意，工笔方能体现出人物的美感。或许是写意更能抒发文人的胸襟，本朝写意画风日盛，加上一些画工的刻意追捧，工笔一度迷恋。贾环曾经观摩过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周昉的《蘸花仕女图》以及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连师傅自己看了都捋着髯毛一个劲儿的赞叹，说贾环的水平已经可以以假乱真了。

实在贾环却知道他的摹仿只具其形，却没有“曹衣出水，吴带当风”的神韵，难以再现那种忽而笔法刚劲稠叠，衣衫贴身，犹如出水，忽而笔法圆转飘逸衣带迎风飘曳的美态。

师傅常说他对自己的要求过于苛刻，前朝绘画各人哪个不是把毕生的精神都投入进去才取得的成就，贾环年仅二十，到达这样的高度已经让人羡慕了。

贾环却知道师傅只是在慰藉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念书如此，绘画何尝不是如此。

端上一壶素茶，到人迹罕至的松林中，躺在卧石上，闻着松子的清香，品尝着良茶，倾听清风拂过山冈声音……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声。

恐怕只有到了听任庭前花着花落,笑看天上云卷云的境界，贾环才气够到达吴道子的高度吧？

也许三年前贾环有那份闲情逸致，可是现在却没有了，纵然贾环随着年岁的增长以后绘画会越发精湛进上几个台阶，可是贾环却毕生再难登上岑岭。

原因很简朴，贾环的心已经乱了，再也没有当初幼年轻狂的散漫，现在心中多了几分羁绊，更有对世俗的盼愿和追求。

世俗名利如浮云，年华似箭百年间，可是真正又有几人能够看透呢，贾环没有看透，纵然师傅也看不透。

贾环叹了一口吻，收住心思，开始涂抹起盘中的石青来。石青按其品性分为头青、二青、三青、四青几种，其中头青最粗最青，然后依次变细变淡。石绿分类也是如此头绿最粗最绿、二绿、三绿平划分次之。

巧儿看贾环凝思聚起，连忙端坐起来，不敢再动。

她穿着粉白色的薄纱对襟背子，上边锈着几朵牡丹，裙摆下面微微显出一抹雪白玉足上蹬着一双绿色的绣鞋，盈盈三寸有余。她的发丝恰恰掠过额头，显得别有一番滋味。看着那张妩媚小巧的面庞，薄薄衣服若隐若现的丰满，贾环的心头开始燃烧。差池，这个丫头什么时间丰满了许多，没有想到小小年岁就资本丰盛，贾环忍不住地盯着她的胸前贪婪的看着。

果真她意识到臭三叔眼光里的寄义，马上脸上微微一红，就这一瞬间的情态被贾环抓了下来。贾家有女初长成，她那一个羞涩的眼神，回眸一顾，滋生许多风情。

不经意间，坐在梨木椅子上的巧儿轻轻的动了启航体，那对修长的大腿牢牢的合拢，微微扯起那原本长及足踝的百褶裙，一双莲足也探出了裙外，露出一截秀美纤长、晶莹润泽的小腿，上边素白的袜子可见一斑。

贾环的心神禁不住一颤，盈盈只一握，虽有素袜遮挡，可是仍然感受出既腴且润，总以为手中的画笔难以描绘。让贾环心中不能不叹息造物者的神奇，这对金莲纵然比赵飞燕的也矫枉过正，素中带雪，丰若有余，是贾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完美，一瞬间让他恍然起来，手中的画笔也停顿下来。

死死的盯住巧儿的足踝下的每一寸肌肤，徐徐地游弋着，可是让贾环略显失望的是，那对绣鞋却把最优美的景观遮盖住，只能让贾环看着鞋上遮盖得几朵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