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破粪箕 配笤帚（1/2）

就在我长得开始像个刚刚开叫的仔鸡公时，家中怙恃突然意识到了一种庞大的潜在危机，我们这些黑五类子女，未来如何才气传宗接代？

那年我刚上初二。

一天放学回抵家中，怙恃见我一脸的微笑，那微笑可是我自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未感受过的。特别是那常年板着马脸的父亲，那天的笑容活像是戴上了个假面具，笑得我心惊肉跳。

我刚扔下书包，母亲就急遽将我唤到身边，拿出一件崭新的长裤给我穿上。别误会，那长裤是母亲用一条入口化肥尼龙袋改制而成的，为了让化肥袋上的那蚯蚓般的洋文子去掉，母亲买来一包染料，将袋子与染料放在锅里煮了又煮，总算将它换了新颜。

你说我兴奋不？通常里都是光膀子，就像外国影片中的土著人。那条由父亲的旧长裤剪掉了裤筒改成的短裤，即是我上初中时最好的制服。

我真羡慕如今我家的谁人小兔崽子，刚上一年级时，学校就给他发了几套校服，让我心疼地一下掏出好几百元。

实在，为了想穿上一条长裤，我曾死缠硬磨了母亲几个月。我简直很是盼愿一条像样的裤子，就像我班里的其他同学一样，裤子前面还开了一个口子，用几粒玄色的钮扣扣住，掩护着内里的谁人小宝物。

自从上初二后，不知怎的，我他妈的那嗓子开始变得像个鸭公似的，说起话来，如同在敲破竹筒。胸部两粒小绿豆开始发胀，常被同桌的黄梅花有意无意中碰得我哇哇直叫。更让我尴尬的是，课堂里，自己的谁人小弟弟时常不听话，经常希望抛头露面，害得我被老师点名上去演板时，不得不弓着腰像只虾公尴尬地走上讲台。

虽然，比我变化更大的是同桌的黄梅花。一年前，她在我的眼前简直就是一根又丑又寒酸的狗尾巴草，没想到，竟长成了一株红牡丹。如今，她比我横跨了一个脑壳，那胸脯两团鼓鼓的肉包子，与我胸前的两颗黄豆粒相比，那真是大巫见小巫。通常里上课时，见到那肉包子总是在她那件梅花格子的衬衣里，一串一串的，撩得我心里火烧火燎，馋得我直流口水。

有频频，我在梦中被她的那两个肉包召唤着，但定神一看，却换上了我的童年挚友丑妹。

醒来后，特别想去尿尿。

母亲给我套上那条裤子后，让我左转右转，前后走动，像是在浏览她的一件伟大的艺术作品，将要加入法国巴黎国际时装展。

就在母亲浏览她的佳作时，父亲递给我一条洗脸毛巾。

＂脸上像个大花猫似的，还不赶忙搽一下。＂

自打母亲肚子里被接生婆扯出来后，我原来就是像一条土狗似得被饲养着。小时丑妹家的那只母狗，比我还强多了。最最少的，它的名字叫黄黄，我叫阿呆，它除了守门看家外，别无他事，我与妹妹还天天定时地供应着她富厚的食物，可我连饭也时常吃不饱。

正当我受宠若惊时，有财他爸，带着有财的妹妹来到了我家。

从大人们攀谈中，我才知道，原来我们这些＂黑五类＂们，要想娶媳妇延续子女，继续家业，无法＂花配花，柳配柳＂，只能是＂破粪箕，配笤帚。＂

两家尊长看到孩子们徐徐长大，未来早晚要给我们安个家。于是乎，双方约定，来个＂换亲＂。我的妹妹订亲嫁给有财，有财的妹妹订亲嫁给我。

那天，有财他爸就是带着有财妹妹来我家商量订婚的事。

天哪！我压根没有想过娶妻子。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如果我真的有了妻子，未来也生下一串＂五类份子＂的黑子女，那真是世世代代永世不得翻身。更况且有财他妹妹，满脸的鼻屎，糊在那面庞上像是烤糊了的烧饼。

不外，我那天照旧很开心的，究竟妈妈为我做了一条长裤子。

那一夜，我舍不得脱下那条新裤子，穿着它进入了梦乡。

那一夜，我做了一个有生以来最快活、最激动的美梦，梦里与丑妹在一起过家家，她当妈妈，我当爸爸，正当我疯狂地抱着丑妹的那对肉包子啃时，忽地感应一阵尿急，醒来裤子上湿了一大片，黏糊糊的带有鱼腥味。

吓得我险些半个月提不起神，以为自己得了什么重病，就要死了。

直到在第二次梦里遇见丑妹，再次尿床后，我才斗胆询问了有财。有财究竟大我半岁，比我懂事多了。

有财听后，哈哈大笑：＂你那不是病，未来与我妹妹完婚就好了。＂

＂可我压根没有想到与你的谁人妹妹完婚哪！＂

＂那你告诉我，你在梦里遇见了谁？＂

我没有回覆他的问话。

＂你一定是在梦里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然后你抱着她。。。。。。＂有财说着，做出一副陶醉在我那梦里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