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2)
我很羡慕丑妹家院子里的那棵枣树,只管当年被社会主义革新后,成为了小镇的牢靠资产,可每当树上的枣子成熟时期,我就与丑妹总是待在那棵枣树下,守株待枣。因为经常可以捡到被风刮下,或被小鸟啄下的熟透了的枣子。
每次枣子掉在了地上,都是丑妹先发现。不外,她很大方,总是与我和妹妹中分着吃。
一天下午,突然老天刮起了大风,整个枣树像是发羊角风病似地猛烈地摇晃发抖起来,一颗颗枣子砸得我满地逃窜。
照旧丑妹智慧,她从容不迫,急遽脱下自己的那件小花衬衫,将掉下的枣子收集起来,整整包了一大包。
晚上,月亮公公悄悄地躲进了云层,留下星星在夜空中眨着眼睛。
我们全家围坐在饭厅的那张八仙桌上,享受着枣子的盛餐。
"那棵枣树照旧我们小时候与丑妹她爹一起过家家时,从路边移栽到他家院子里的。你看,树都长得那么高了,怪不得我们都老了。"父亲吐出嘴里的枣核,叹息道。
"阿呆刚出生那年,那棵枣树上的枣子,照旧刚刚长出黄豆大的小枣粒,就被人们晚上偷摘完了。"奶奶抓起一把枣子,递到我的手中。
"那年头,真是苦哇!"奶奶说罢,叹了口吻。
"妈,你还记得镇上的老烟头那一家吗?"父亲吐出一颗枣核,又塞进一颗枣子到嘴里。
"怎不记得呢?可怜哟,全家人饿得实在没有措施,儿子老四死了埋在地下第二天,又被那老烟头从坟了挖出来,给煮着全家人吃了。"
"我记得妈妈有一次,偷镇上贴口号的浆糊回来给阿呆吃,险些给镇长发现了。"
"那可不,吓得我急遽将浆糊往棉衣袖筒内里一倒,回抵家里,又把衣服放在水里浸一下,用那洗衣的水熬树叶汤给全家人喝。"
听着奶奶与父亲的谈天,我头发直立,全身起着鸡皮疙瘩。
正当我们全家一边品尝着枣子,一边泛论着悲催的人生时,不意,镇长带了一帮人,踢开了我家的那扇破木门,冲进屋里,就地没收了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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