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顿悟 之一(1/2)
过了好一会,婉儿感应九哥哥身体轻轻哆嗦,显然心情激荡,才抬起头来,温婉说道:“九哥哥,你别惆怅,只要能够换来今日这般相聚,婉儿就是再多等十年,二十年也是宁愿宁愿的。”
杨宗志摇摇头,强自微微一笑,却道:“好婉儿,我要去凤来酒馆喝酒,你来陪我去。”
婉儿灵巧的“嗯”一声,便任由他铺开自己,牵了自己的手向那里灯火处走去。
杨宗志一路向凤来酒馆走去,心想:我现在心中已经有八分相信自己就是这点苍山的风老九了,只是我脱离点苍山之后,是如何到了定州城的,为何会昏厥在定州战场的尸首中,为何我已往的事情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蹊径两旁虽漆黑,天上明月此时却徐徐从云堆中转出了面目,向下看着路上的两小我私家儿,似乎要起劲给他们一些光线。
秦玉婉在一边好好陪着向前走,心中也不体贴到底要走到那里,只知道这样陪着他就算是一路不停顿走到天边也是快乐,只要能够白头……想到这里婉儿突然心中一颤,想起一事来。
杨宗志兀自笃志向前走去,见快走到上次喝酒的凤来酒馆大门口,突然感受身边的婉儿慢了下来,小手在后面似乎拉住了自己,却又听到眼前一个苍老声音道:“两位客官,快快请进。”
杨宗志抬头见白老板走了过来,亲热的招呼自己,向他微微一笑,白老板就着夜色和堂中灯光,徐徐看清楚就是上次给自己一大锭银子的年轻人,身后尚有一个娇小的人影,看不甚清。
白老板上次得了杨宗志恩惠,却给他一壶兑水的劣质酒,心中有些忸怩,忙将他们迎到酒馆堂中,不待杨宗志说话,抢道:“你们稍等,我这就去上最好的酒来,保证味道醇美。”说完转身就进去了。
杨宗志想起白老板上次给自己的好酒,心下一笑,望见酒馆大堂中间有几盏朦胧的油灯照亮,四周却暗的很,这时天色已晚,酒馆中人烟稀少,只在最左首靠窗边隐隐坐了一小我私家,自斟自饮,怡然自乐。
杨宗志捉住婉儿的玉手,轻轻将她带到大堂最中间的位置坐下,婉儿心事重重的轻轻坐在杨宗志侧边,看着身边昏昏的油灯照亮他的侧面,只以为心头又是一阵迷醉,嘴里却徐徐问道:“九哥哥,上次……上次我们在伏虎镖局见的谁人白……白衣女子,是你的……你的什么人?她长得可是很漂亮么?”
杨宗志见婉儿问起白衣女子,便想起素允仙子来,想起自己竟然见到了素允仙子的绝美面容,只是心中越发渺茫,暗道:自己那日见了素允仙子原来照旧好好说话,可是她一给自己戴上紫玉符,自己的言语又不由控制不住,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些话说出来只希望素允仙子剑心修道,当不了真才好。
杨宗志嘴上却接道:“那位女子姓洛,是神玉山凤舞池的修道仙子,和我在北方见过一次,昨日相见倒是第二次晤面,只是她总是一副白巾蒙面,旁人都看不到她容貌。”
婉儿听见那女子原来是修道仙子,而且只是与这坏蛋第二次晤面,心中才略微放心下来,想了一下,娇声又道:“那她对你很好么?为何会听你的话?”
杨宗志见婉儿娇气儒诺,玉面在昏暗的油灯照射下显然娇俏痴缠,轻轻一笑,从胸衣中拿出紫玉符,道:“昨日那六人来抢的这块紫玉符,正是她们神玉山每代掌门人的信物,我意料她昨天跟到了伏虎镖局,正是要来拿回这块信物才是。”
婉儿听他说起事情原委,心中释然,对他甜甜一笑道:“怪不得。”顿了一下,又道:“只是我听昨日那些贼人说,江湖听说这块紫玉符可以下令北方驻守的八万朝廷雄师,不知可是真的么?”
杨宗志听得摇头,心想哪有这样的事情,苦笑道:“这些江湖听说十有**都是误传,这紫玉符好幸亏我身上戴了二十年,怎么会有这样的作用?”
这时白老板端了一壶酒走出来,走到杨宗志这桌,看了杨宗志一眼,轻轻道:“你放心,这次一定是好酒,不会骗你。”转头看了一下婉儿,依稀从灯光中看清婉儿面容,暗道:好美的小女人。
秦玉婉抢先接过酒壶,从桌上拿起一个羽觞,好好的倒下一杯酒,放在九哥哥眼前,甜笑说道:“九哥哥,这次我不扔你的羽觞,你便好好的喝几杯就是了。”
杨宗志转头看着婉儿,只以为她完全不是师兄弟们所说的冷若冰霜,反而娇痴的很,不禁对她温柔的一笑,端起羽觞一口喝进去。
婉儿见他对自己温柔的笑,笑的甚是悦目,脸上一红,又见他喝的豪爽,又给他满上一杯,道:“既然这紫玉符是那位仙子的师门信物,又怎么会在你身上呢?我刚刚听爹爹说起,看来这紫玉符从小就在你身上的,是不是?”
杨宗志听婉儿问起自己心中的疑问,心头一黯,叹口吻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我身上的,我忘记小时候的事情之后,只知道这紫玉符一直陪在我身边,就心想,找到这紫玉符的秘密也许就能找到自己的身世,只是现在看来师父也是不知道我的泉源,在我六岁的时候师父救下了我,抚育了我这些年。”说完不禁又叹口吻,心想自己这身世这辈子岂非真的解不开了?
婉儿见九哥哥神情落寞,心中不由一疼,伸手握住他的左手,温柔道:“九哥哥,你也别心急了,世事往往如此,即是在你不经意间又柳暗花明晰。”
杨宗志听见她温言慰藉自己,心中涌起感动,正要抬头与她说话,突然望见这酒馆的首座,想起那日邱老人坐在那里说书,说道:“杨门一家忠烈,效忠朝廷,宿将军一生作战未尝败绩,心高气傲,见皇上这时才来论罪,一时想不开,与夫人一同拔剑自尽了,哎……哎……哎,可怜我南朝又少了一代忠将,一代名将啊。”
他心中不觉又如同遭受猛击一下,面上抽搐,就想端起一杯酒来灌醉自己,只是双手发颤,这碰杯竟然端不稳了,一杯酒都倒在了桌上。
婉儿一直细细的看着九哥哥,这会突然望见他面色狰狞,连酒都拿不稳了,心中大是心疼畏惧,不知他为何中了魔,拉住他急声问道:“九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婉儿……”
杨宗志尤自陷入心魔而不自觉,只以为心中有个声音阴笑道:“嘿嘿,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小子,害死自己的爹娘,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喝酒,认真让人齿冷的紧。”
婉儿见九哥哥听不到自己说话,满身都哆嗦了起来,更是惊慌,哭着高声唤道:“九哥哥,你怎么了,你听到我说话了么?”
秦玉婉话音刚落,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朗朗的在身边说道:“年岁轻轻,不思进取,却是整天哀声叹气的,还叫他作什么?”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是两人听到耳中,都似乎锤子一般逐字逐句打在心上,杨宗志被这声音叫醒,转头看酒馆左首角落里坐着一小我私家,样貌不甚清楚,禁不住心头一怒,站起来吼道:“我原来就是活该的人,现在不死,却害了身边的人,在世尚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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