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客别这样13(1/2)
让我们回到一小时前。
韩叙的车停在娱乐城前的停车格里,他抱着双臂,倚着车身等人。
他等的人姗姗来迟,从娱乐城纸醉金迷的旋转门出来。韩叙迎已往。
他们虽从未碰面,却早已熟知相互。
“韩叙。”
“詹亦杨。”
“久仰。”
两个男子不多外交,在四周找了家相对幽静的咖啡馆谈事情。
几个小时前的晚饭时间,他公司的总监终于联络上这位詹总,获得的回复却是:“我不管你们老总是什么顶级名校高材生或是什么传媒界新贵,想拿到我们的风投,用效益和可行性陈诉说话……如果真有诚意,让你们老总亲自来和我谈。你?还不够格。”
韩叙原来今晚要出差,接到总监的电话时,他已经在过机场安检。
有这么个跋扈得让人头疼的投资者,他不亲自出马都不行。挂了电话后,韩叙连忙往回赶,风风火火地来到这儿,亲自送上盈利数据和可行性陈诉。
一小时已往,詹亦杨看完可行性陈诉,并没有给出明确回复,只是相约隔天让相互的团队正式晤面。
詹亦杨返回娱乐城接妻子,取消了行程的韩叙则想着去那儿喝一杯。
两个男子回到娱乐城,穿过大堂往电梯间走去,却有一行人先他们一步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隐约传来那些人的对话:“待会儿临检的时候都给我利索点……”
韩叙顿觉不妙,还没来得及行动,身旁的詹亦杨已猛地调头,率先往楼梯处狂奔。
韩叙紧随厥后,酒吧在娱乐城的七楼,他刚冲上六楼拐角就听见了上边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忙乱的脚步,尖叫与喝止——
顺着这些声音仰头一瞧,只见已经赶到七楼的詹亦杨抓住酒吧门口的一个女人,转身就往楼下冲。
相互擦身而过的瞬间,韩叙明确听见被拽着的谁人女人说:“岑寂还在那儿!”
这句话使得一直置身世外的韩叙生生一怔。
定睛一看,酒吧门口谁人女人、那副手忙脚乱的容貌,他都影象犹新。
韩叙只觉头脑一热,转眼已冲上前去,拽过她闷头狂奔。
局势有些杂乱,他用肩膀撞开清静出口的门,之后即是无止境的奔跑,耳边只剩下这女人的呼吸声,她的高跟鞋清脆地敲击着地面,也敲击着他的心。
躲进扑面巷子,韩叙靠着墙壁平复呼吸。
她默默地把手从他手里抽走。韩叙手心一空,抬眸看她,正好捕捉到她的注视。
她在看他,眼光带着不确定。
“你好,”他递出一只手,“韩叙。”
“韩叙?”她皱着眉默念,他的名字就这样缱绻在她唇齿间。
他郁郁地看着她,默然沉静。
她盯了他许久,似乎突然间醒悟,有些不行思议地解开袖口,示意他看她腕上的——“手链?”
“前段时间你帮我妹妹送衣服,手链掉在我家,”韩叙微笑着增补,“我妹妹叫韩千千。”
这个男子的笑有如月光下的暗潮,虽然让人以为生疏,却不让人以为危险,岑寂配合着笑了下:“你好。”
皮肤的贪婪度胜过头脑,她与他短暂的握手,韩叙已不想再铺开。
只惋惜此时,她的手机响了。
韩叙手心再度空落,看着她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声似乎很着急,声音大到连韩叙都听得一清二楚:“冷二妞你怎么样?逃出来没有?”
岑寂的回覆倒是足够岑寂,声音平庸无澜:“我在娱乐城扑面的巷子里,你……”
韩叙默默偏头望向娱乐城门口的骚乱局势,岑寂也在这时突然噤声——
电话那头不再是咋咋呼呼的女声,而是换成了张弛有度的男声,这道男声,轻巧地打断岑寂:“你没事就好,小狐狸明天还要上班,咱们下次再聚吧。”
话音一落就挂了电话,完全没有给岑寂回覆的时间。听着随后响起的忙音,岑寂有点不是滋味,再看看扑面这个半生疏的男子,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琢磨片晌,也只琢磨出两个字:“谢谢。”
准备以一个拉风的转身竣事这个悲催的夜晚,可她转身脱离,刚走一步就停下了,顿了顿之后,岑寂满头黑线地低眸瞅瞅自己右脚的高跟鞋——
鞋跟什么时候脱胶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韩叙看着她突然僵住的背影,一时没弄清状况,刚准备靠近,只见这女人突然弯身,麻利地脱下高跟鞋。
岑寂脱了鞋蹲在路边,“砰砰砰”,索性把两只鞋的高跟全部敲掉。
重新穿上鞋,起身顺顺裙摆,故作轻松地走向停车格,找到自己的车,头也不回地开门坐进。
眼见了全程的韩叙直到她的车驶出十几码才醒过神来,看着那两道车尾灯,十分无语,只得失笑摇头。
****
岑寂开着车,透过倒后镜看一眼后头谁人被她的举动惊诧到的男子,糗得直想揪自己头发。
她为了躲避警员一路狂奔,鞋跟跑坏了不说,脚踝也磨破了皮,岑寂开车回抵家,不得不以畸形无比的姿势一路从车库来抵家门前。
如果小白脸巴巴地奔来迎接她的话,她最少还还好受些,究竟自从她养的小哈被邻人家的母哈士奇勾通走了之后,她良久都没享受过“主人”的待遇。
惋惜,屋子里一盏灯都没开,更别提有什么此外消息。
岑寂一路黑灯瞎火地走上二楼,终于望见一丝亮光——
从她卧室里透出来的亮光。
岑寂忍着脚疼,扶着墙,慢吞吞地进房间,有人在她的浴室洗澡。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在洗澡,岑寂也不明确自己怎么会突然火冒三丈,想都没想就“嚯”地拉开浴室门——
门竟然没反锁?
她竟然,就这么拉开了?
岑寂的怒意马上被手足无措所取代,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扑面的男子却仍旧眯着眼躺在推拿浴缸中,怎一个惬意了得。
他的容貌太享受,太自然,太心安理得,岑寂反倒成了个冒失的突入者,就在她思量是不是该悄悄退出来时——
“下次记得敲门进来。”
耳边突然响起这么一句,听得岑寂一惊。条件反射地循声望去,岑寂二惊——
他,竟然,从水中,站,了,起,来!
“哗啦”一声,他站起时掀起的水花声如警钟般狠狠敲在岑寂脑中那根名为“男女授受不亲”的神经线上,敲得她手脚麻木,转动不得。
就这么瞪着眼睛,苍白着脸,眼睁睁看着男子出浴。然后?
然后,岑寂三度惊诧了——
看看他那张不怀盛情的脸,再看看他腰上围着的浴巾,马上松了口吻,架势也回来了,不屑地睨他一眼:“你有病啊,围着浴巾泡澡?”
他跨出浴缸,随手扯过架子上的毛巾擦头发。“我这不是怕你怕羞么?”边说边走近。
浴室里显着十分凉爽,怎么她以为越来越闷热?不禁干咳两声,“姐在后台不知道看过几多男模露三点。你这小身材板,入不了姐的高眼。”
“真……的?”
假的。天知道她多想摸摸眼前这壁垒明确的腹肌。
碍于自己不染纤尘的形象,岑寂克制住没伸手去摸,但实在忍不住垂眸瞄了两眼。
不瞄没关系,一瞄不得了,岑寂正悦目见他解开浴巾的行动。同时,耳边响起他刻意压低的嗓音:“看过之后再得出结论也不迟啊。”
话音一落,他“唰”地一声扯掉浴巾,甩到一旁。
岑寂慌忙捂住眼睛,刚退后一步便脚下一滑,脚脖子一崴,转瞬间她华漂亮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岑寂脚崴了,尾椎也险些坐裂了,疼得龇牙咧嘴,捂住眼的手却死活不松,“你个袒露狂!还不快穿上裤子?”
她的尖叫他不予置评,她怒的要踢他,反倒被他乘隙扯掉遮在眼睛上的双手,岑寂六神无主之下急得要笃志做鸵鸟,哪知无意地一瞥,她的行动马上定格——
原来他在浴巾下还穿了条沙滩裤。
翟默“呵”地一笑:“瞧把你吓的!”
心情大好的他甚至摆个pose展示自己的沙滩裤。
这女人对一小我私家动了杀念时,眼睛往往会徐徐眯起,在这个危险信号初露眉目时,眼疾手快的翟默已乖乖搀起她:“谁让你放我鸽子?我一晚上没事干,只能把时间消耗在整人企图上头。”
这话说得,就似乎他比她还委屈。岑寂欲哭无泪。
悲催的一夜,唯一欣慰的是,最少尚有一顿迟来的烛光晚餐等着她——
岑寂被他搀扶到饭厅,看着他把重新热过的菜端上餐桌,心中逐步的憋屈,终于有了抒发的管道。
她笃志吃工具,脚搁在另一张椅子上,翟默坐在那儿帮她揉脚,贴膏药。
“你到底是有多倒霉?昨天伤风发烧,今天崴脚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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