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壮族（1/2）

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首/发真正成熟的人，是不会力争因为这世上有许多缺陷是无法弥补的。只有团结实际情况，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才是真正做事的态度。

好比说两人显着知道，倭寇的特长在于陆战肉搏，在海战中的技术反而低劣。因为这个年月的海上战无他术，大船胜小船，大铙胜小铙，多船胜寡船，多铙胜寡铙而已，小我私家勇武的作用，已经被限制到了最低。

若是可以将陆军的军费拨出一半用于建设水师，便可建设起一支退可以守卫海域，进可以直捣倭寇巢穴的无敌水师，到那时倭寇不外是土鸡瓦狗，插标卖首者尔！

戚继光对这条尤为狂热，他似乎看到自己向导着强大的水师，将侵略者统统赶出去，他觉着如果能有那么一天，这辈子就算没有白活。

所以当沈默要将这条从墙上揭下来时，他按住了那张纸，用近乎乞求的语气道：“能不能再想想，说不定下一个闪念，就能找到实现的措施呢。”

沈默看看他，用一种近乎残酷的语气道：“如果这条不去掉，我敢打包票，我们的整篇企图都市被张部堂弃之如敝履。”

“为什么？”戚继光牢牢盯着他，似乎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

“朱纨曾经提出过生长水师。”沈默轻声道：“他的遭遇就是前车之鉴。”

“也许他没有找对要领呢，总不能因为一小我私家噎死了，各人就都不用饭吧？”戚继光可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人。

沈默拍拍他地肩膀。轻声道：“来。坐下听我说。”

戚继光顺从地坐下。但面上倔强依然。

沈默没有一上来就启齿。他地眼光落在这间屋里挂着戚继光地一副自提联：‘封侯非我意。希望海波平！’沈默自问没有那么高地境界。可是他也不愿做个一心往上钻营。只知道趋利避害地虫。那样就算官居一品、封妻荫子。也不外是大明众多庸碌官员中地一员。怎么对得起上天赐予地二次生命？

那将小我私家地奋斗与为国家医病统一起来吧！这即是沈默地理想——也是他今生第一次树立起了人生信念。所以这一趟前线之旅。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为了应付皇命那么简朴。更重要地目地是——通过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为这个老大帝国把一切脉。看看病到底出来那里。到底尚有没有救。若是尚有救。又该怎么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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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静。戚继光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沈默自己回过神来。

整理一下思路，沈默轻声道：“昔人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可见军事自古就是国家的基础之事。所以任何一个军事问题，都必须放进政治的情况中去思量。政治情况允许你做的，那就可以去做，不允许你做的，就一定不要去做，否则……”

“不要老拿朱大人做比喻了，让他老人安息吧。”说完戚继光自己先笑了，沈默也随着一起笑起来，笑完了，气氛也就恢复如常了。

沈默便继续道：“既然你对这一点没有异议，我们就可以讨论现在为什么不能生长水师了。因为其所牵涉地问题和将要引起的效果，已经超出军备问题而及于政治。”

“实在我大明不是没有水军，只是规模太小，船也太差，基础不敢与倭寇坚持。”这不是跟徐渭在那书生论道，一切似是而非地工具都可以胡扯。这是在跟一个将军讨论很严肃的命题，没有视察就没有讲话权，幸亏沈默已经有了视察，所以他义正辞严道：“如果想要到达御敌于国门之外，最少需要大船二百艘，小船四百艘，水军五万人……你想过没有，需要几多船厂，几多码头，几多人力为其服务？一年又要花几多银子呢？”

“最少也得五万人吧。”戚继光轻声道：“就算民夫可以征用，但仅官兵薪俸，也得至少一百万两……再加上造船和出海作战的破费，那就得再有一百万了。”说着自己也觉着这个数字有些扯淡，便调停道：“可是这十万人可以从陆军中转移已往，不就不会发生新的军费开支了吗？”

“就按你的法子，让一部门陆军转业成水师。”沈默一拱手道：“请问戚将军，你准备从几多个省、几多个府里抽调这十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