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节 较量 （上）（1/2）

听说人人有份，学生们面色愁苦，却没有一个敢作声的，都乖乖铺纸研磨，准备写字。

却又听沈炼沉声道：“刚刚谁没有在座位上坐着，现在都站起来！”

沈襄沈庄几个老老实实站起来，沈京也拉一把沈默，两人一道站起来。

“很好，又是你们几个。”沈炼面无心情道：“还多了一位新面目……既然不愿意坐，今天就站着听课吧。”说完便将眼光放在书本上，不再看他们一眼。

无奈的站在最后一排，看着低头抄书的学子们，沈默心中涌起一股荒唐的感受：‘***，我竟然又被罚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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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字抄一百遍，还得一丝不苟，若是苟了就得重写。这实在是件费时艰辛的苦差事，足足用了半个时辰，一名年级较大的学生才恭顺重敬的呈给先生。虽然手臂酸麻不堪，却不敢有纹丝乱动。

沈先生将每一张字都看了，这才搁在一边，正襟危坐道：“接着背书吧。”

那学生赶忙恭声应下，回到座位上取了书，却是一本《大学》。他又一脸忐忑的走上台。敬重的把书本放在先生案上，轻声道：“先生……昨天刚学了‘经’一章。”

“背。”沈先生微微颔首道。

“大学之道，在显着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那学生便背着手，摇头晃脑的拉长音高声背诵起来。早先几句背得十分流利，但到了‘物格尔后知至，知至尔后意诚……’就开始磕磕绊绊，等背完‘国治尔后天下平。’便彻底歇菜，如长虫吃鸡蛋一般，吭吭哧哧背不出来。

“自己看尚有几句。”沈先生把书往他眼前一推，那学生打眼一看，登时痛恨的‘哎呦’一声，然后苦着脸道：“尚有三言八句。”说着便畏畏缩缩的伸出左手，闭上眼睛颤声道：“请先生重重处罚……”

沈先生拿起戒尺，绝不客套的高高举起，重重打在那学生的手心上。

那‘啪’地一声脆响，让书屋里所有的学生都哆嗦一下，连沈默都感应后脊梁一阵凉风飕飕。

学生的手一下子被打落，痛得他五官都挤到一起了，却不敢躲闪，也不敢作声，反而用右手托着左手，又咬牙吃了先生七下，那支左手便眼见着肿了起来。他的泪珠子噼里啪啦落下，仍咬牙一声不吭。

‘我靠，’看得沈默满头大汗，小声问道：“你有没有被打过？”

沈京点颔首，又做了个噤声的行动，让他不要多嘴。

沈默只好住口，再看那学生被打了还不能下去，而是侍立在桌边，一边抹泪，一边恭听先生讲读……正是从他磕磕绊绊的‘物格尔后知至’开始。

只听那沈先生圈点口哼，先将这段‘经’讲完，又讲了‘传’之一篇的第一段，从‘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一直到‘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竣事。

讲完之后，又命学生持书复述。待其复述完毕，终于放他回到座位上去朗读，等到明天再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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