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收成 （中）（1/2）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正是工厂收工、商铺关门的时候，南来北往的工人伙计们行色急遽，着急回家歇一歇。

一个嘿嘿直笑的年轻人，如螃蟹一般走在大路中央，还向来来往往的行人热情打着招呼。偶然有人向他偷瞄，他便会报以热情的微笑，若是双方视线相交，他还会怕羞的拖长音道：“讨厌……”

虽然急着回家用饭，无暇驻足围观，但人们还会留下一句句诸如“这人傻了吧？”“我看是喝醉了。”“这么早就醉成这样，真是个败家儿呀！”之类的评论，让跟在他身后的沈默和宗子简直无地自容。

等他更进一步，开始调戏道旁摆摊的大嫂时，沈默无力呻吟道：“沈家的百年英明毁于一旦了。”宗子闷声道：“我把他扛回去！”

沈默点颔首，上前一拍沈京的肩膀道：“快看，殷小姐来了！”

沈京登时回过身来，两眼直冒绿光道：“在那里？在那里……”话音未落，便被宗子拦腰背了起来，扛麻袋一样往街尾跑去。

沈默一边在后面扶着，一边大叫道：“都让让，都让让，要生了！要生了！”

街上人以为有孕妇临盆呢，呼啦一声让开，唯恐挡着路，弄出人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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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和宗子顺利的跑过拥挤的大街，到了一座石桥下，把沈京往河滨的青石板上一搁，两人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

“潮生，什么要生了？”一回过气来，宗子很认真的问道。

“可能是谁家老母猪吧。”沈默胡扯一句，拍拍呼呼大睡的沈京道：“不能让他这样回去，沈老爷会把他吊起来打的。”

“给他醒醒酒吧。”宗子说完解下腰带，在冰凉的河水中浸泡一下，然后移到沈京头顶抖一抖。

“嘿嘿，下雨了……”沈京徐徐睁开眼睛，嘻嘻笑道：“我不怕，因为我是一颗小雨滴。”

宗子又给他浇了几滴，照旧没反映。沈默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那水淋淋的棉布腰带，双手用力一拧，哗啦啦的水流像瀑布似的淋到沈京头上。宗子能清晰看到，沈默是直冲着沈京的大鼻孔拧的，连忙毛骨悚然。

被淋了个起源盖脸的沈四少一屁股做起来，咳嗽连连道：“呛死我了！”

沈默又掏出个青橘，剥开给他吃了，酸得沈京涕泪横流，大叫道：“酸死我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俯身到河里咕嘟咕嘟喝一顿，若不是沈默和宗子牢牢拽住他的腿，他就直接掉河里去了。

待暴饮一顿，沈京翻身躺在石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外好歹算是醒了，吐口水道：“呸呸，哪来的橘子，怎么这么酸？”

“橘子是树上结的，没熟所以酸。”沈默理所虽然道。

宗子这才主意到，原来头顶就是一颗橘子树，上面结着些枣子巨细的青橘子，不由悄悄咋舌，心说潮生太坏了。

沈京翻着白眼道：“结交不慎啊，我早晚会被你做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