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二道题 （中）（2/2）

王老虎如履平地，走到沈默眼前，伸手指向身后那棵四人都合抱不外来的大树道：“沈令郎请看，这妖树是否是个祸殃？”

沈默点颔首，沉声道：“对从上游而下的船只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不错，这棵大树听说太祖年间便长在这了。”王老虎面色严峻道：“早先人们只当它是个光景，并没有在意，谁知这树越长越粗，同时河流又越来越窄，一下子成了个祸殃！”

侯县丞也明确王老虎的意思了，颔首接着道：“行船驶过这里，频频撞上大树，每年都有十几条性命扔在这里。”说着一指树上挂着的道道白幅，尚有些法师符咒，供果贡品道：“这都是枉死的幽灵啊！”

“为什么不除树呢？”沈京希奇问道：“嫌贫困吗？”

侯县丞苦笑道：“本县不知下了几多回刻意，做了几多次实验。但刻意归刻意，难题还真没法解决。派出除树的民工望树兴叹，都说树干在水中，十分牢靠，无法挖出……不除树干，仅锯掉树冠越发危险，所以便一直这样僵持着。”

“我们虎头会也组织能手下水，想从水下砍断这树。”王老虎沉声道：“但这一带的河水急而深，树干又粗又硬，基础伤不到它的分毫，反而折了两个兄弟。”说到这里声音嘶哑，眼圈通红，显然是动了情：“我王某人虽是黑道，但一生最崇敬的却是咱们绍兴的阳明公，他老人家说‘想到就要去做！’我既然动了心思，就一定要把这祸殃给除去！”

‘想到就要去做？’沈京不信了：“阳明公啥时候说过这话？”

沈默微笑道：“是‘知行合一’，王大官人将其通俗化了，但意思不差。”

听到这句评价，王老虎十分的兴奋，连带着对沈默的那点怨气也轻了许多，一拍胸脯道：“只要令郎能把这个祸殃除了，俺连忙告负，连忙放人！”

沈默肃容道：“为父老乡亲除害，沈默义不容辞！”

两位县丞和乡绅们也纷纷道：“但有所需，令郎只管付托！”

沈默点颔首，望着屈曲盘旋、横跨水面的老树，轻声道：“待我想个法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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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绍兴人都知道，第二道题目是水中除树！这可不比前一道纯属弄性尚气，而是一件实实在在的好事，对那王老虎的评价不由提高了不少，也不禁为沈默悄悄捏一把汗，几十年都解决不了的老难题，你能三天就想出来吗？

“小姐，能想出来吗？”殷府后院绣楼中，画屏再一次缠上了她家小姐：“这次可一定要想出来啊。”上次因为自家小姐没想出法子来，她都无颜去见沈默。厥后人家自己悄没声的解决了，让画屏女人又兴奋又郁闷，又自豪又不平。这次一探询到题目，便急吼吼送给小姐，语气中尚有‘请务必争口吻！’的意思。

殷小姐正坐在桌前，握着细细的画笔，在一张摊开的画纸上勾勒着沈默，闻言又可笑又好气，不由轻笑道：“你这丫头，快去随着那小子已往吧，真是女生外向啊！”

“没有啦，小姐。”画屏腼腆道：“人家就是不想在输给他了！”

这话可说到殷小姐的心坎上了，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对于自己没做出第一题，而那小子却做出来了，心里颇为憋气。正憋着一股劲儿，想要抢在他前头，好好出出这口吻呢！

实在一听到题目，她便将手头的活计放下，摊开纸笔，细细勾画起来，想要想出一个妥帖的法子来。

殷小姐悄悄下定刻意，这次决不能再输给谁人从没见过的小子了！

从早晨一直坐到晚上，连午饭都是在内室里用的，当画屏第三次敦促她该就寝时，殷小姐突然举起了白皙的小拳头，在空中晃了晃，满身都洋溢着兴奋之情！色泽无比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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