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寺庙(7)(1/1)
慧心无事可做的时候照旧喜欢在寺庙里随处走走,他希望可以遇到慧觉,慧觉似乎忘记他了,自从搬到大师父的禅房后,慧心就很少看到慧觉,慧觉似乎也不再体贴慧心的生活。
大师父在不吃不喝两个月后坐化成佛了,大师父原来好好的为什么就坐化了呢,慧心是难以明确的,可是慧觉或许知道原因,他最后两年一直陪同着大师父,是大师父的关门门生。
慧觉在大师父坐化后一下子老多了,他坐在天井的照壁前,那里现在建起了一个亭子,中间有一张棕色木桌,桌上摆了一个棋盘,大师父坐化前曾经与慧觉下过一盘棋,怎么输的慧觉不得其解,一直在复盘,戴着老花眼镜,正在那里苦思不得其解。在慧觉身后,透过廊柱斑驳的影子,慧心看到一只猫在屋檐上悠闲地走过。慧心走到慧觉的身后,看着那盘残局,红方两车一卒已经压过来,凭证原理黑方必输无疑,居然被大师父化解了,大师父点化了慧觉,悟禅如棋啊!慧觉抬起头看了一眼香炉里的香,一支香已经燃尽了,他在暖炉上端起紫砂壶,细细的壶嘴流出暗红色的液体,茶已经被暖炉烘得很浓了,慧觉喜欢浓茶,这点也与大师父纷歧样,大师父品茗用青花瓷的杯子泡,慧觉喜欢用紫砂壶煮茶。但慧觉并没有注意到慧心,慧觉又重新开始看棋,一缕阳光穿过瓦楞照在慧觉的鹤发上。慧心看着慧觉花白的头发,突然想:慧觉是不是对大师父的离去感应了伤心呢!出家人可能没有伤心,大师父坐化成佛了,对出家人来说是好事圆满的事情,所以不会有伤心,他应该会追随大师父而去,悟道、成佛。
慧心得知慧觉在出家之前结过婚、有过孩子和家庭,他之所以能够把慧心照顾得那么好,也是源于曾经有过自己的小孩。一小我私家要能够抛开家和孩子,抛开凡间的所有烦恼,出家为僧应该是有庞大勇气的事情,不知道慧觉当初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他抛开了一切。慧心以为自己与慧觉差异,慧觉是自己心死了,慧心没有遇到过什么,他希望自己有家人有兄弟姐妹,有欢声笑语,他的生活应该履历凡间的一切,慧心认为自己喜欢凡间的生活。
在庙门口认真扫除寺庙的慧圆,有一次告诉慧心:“慧觉已往是大学老师啊。”这让慧心很不解,看来庙里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啊,这么高深的佛经没有文化是看不懂的,“慧觉在俗世事情几十年居然买不起一套屋子,妻子只好出去挣钱津贴家用,最后与公司老板跑了,这让慧觉看透世事,才到了我们马头寺落发出家的。”
这使慧心以为很惊讶:慧觉的一生,用这么几句话就讲完了。于是他下定刻意要做些大事,要过得比慧觉精彩,他想过告诉慧觉自己的企图,但慧觉也许会因为慧心知道了他的已往而恼怒,要真是能够激起慧觉的恼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啊。
慧觉抬头看了看照壁上的影子,庙里没有时间看法,都是依据墙上的太阳影子,判断时辰,慧觉用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他的眼镜比慧心的许多几何了,是那种宽大的黑边眼镜,一看就是学问很深的那种高僧的样子。
慧心总能从慧觉走路的啪嗒声,判断出慧觉在寺院的哪一个位置,可是自从慧觉搬到大师父在藏经楼的禅房后,慧觉似乎很少出来走动,已往还经常陪大师父打拳,现在似乎也没有了。慧觉在庙里冬天穿的是布鞋,夏天穿草鞋。慧心自从与慧觉脱离后,关注慧觉的时间显着增加,他想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去向慧觉启齿,慧觉在忙些什么。
慧觉终于看到慧心站在走廊里,从他宽边的黑框眼镜后面,他注视着慧心,有好几分钟都没有移动一下,这让慧心心里发毛。
当慧觉从木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慧心感受到慧觉的背驼了。慧心走过来弯下腰去捡慧觉掉在地上的棋子,对师父说:“师父,当初你与大师父把我带到庙里的时候,听说肩负内里有我怙恃留下的纸条?”
慧心捡起棋子,放在慧觉的棋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