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四十八（1/2）

老九在家等老王满了五七，又付托了佘芳和孩子些话，便出门去找活做。老四看着总是让他津贴家里的用度，过意不去，想跟他一起出去。老九知他畏惧老五，不让他随着去。老四过意不去，闲暇之时，见佘芳和她孩子有啥事，就帮着做了。

老九来到松宁，在酒家打了酒，才喝了一口，就被一人拍了一下肩膀。老九吓了一跳，转头望去，见不是别人，正是武老爷。

老九和他外交了几句，武老爷便请他抵家做工。老九满脸迷雾，朝武老爷道：“武老爷，你家该做的，我都做完了，尚有什么要做的？”

武老爷一脸凝重的心情道：“九木匠，你有所不知，我家侧面的厢房，有点漏水。其时我没有管，谁知道漏着漏着的，竟然踏了。我想请你去，重新选定木料，再做一栋。你放心，人为比此外人家多开你一倍。”

老九摆手道：“人为照例就行，你要多开，我就不去了。”

武老爷眉头一皱，见老九心答诚，便道：“木料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一去，就可开工。九木匠，尚有个事儿，想告诉你。”

老九问道：“什么事？”

武老爷大笑道：“别人听说我家的妆奁是你做的，来说亲的络绎不停，我都不知道给剩下的两个女儿怎么挑女婿了。”

老九心想，你那小女儿生得倒不错。只是我那孩子，小了些，不外女大三，抱金钻。要不我厚着脸皮，给他说说，说不定他还允了这事了。

老九忙陪笑道：“武老爷家大业大，别人看重的，并不是我做的妆奁，想必是看上你的家财了。不外你那几个女儿，长得花儿一样，许多几何男孩子一见，都市流口水呢。”

武老爷听着喜欢，朝酒家招手道：“打二十斤酒。”

酒家有些为难，朝武老爷道：“店里同等的酒没二十斤了，要的话得稍微等等。”

武老爷一想，既然来了，又会着了九木匠，等会也无妨。便朝酒家道：“等会无妨，你快去做来，我和九木匠说说贴心的话。”

两人在那说话，却被远处的老五望见了。老九不知老五还在松宁，也未曾提防。武老爷说着说着，便问老九道：“九木匠，听说你有一小令郎，今年贵庚了？”

老九微微一笑道：“虚长了十二岁，整日闲在家里。以前随着他祖姥爷学些文字，老爷子过世了，就没人教了。”

武老爷一听，翘起大拇指道：“了不起，还学了字。我喜欢识字的人，你要是不嫌弃，把小令郎送到我贵寓来，我正好请了个先生教两个女儿，让他也随着一起学字，你看怎么样？”

老九听说是好，但一个男孩子家，怎么能随着人家的女孩儿一起学字呢？随即摆手道：“武老爷，这可欠好。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你这里不利便。”

武老爷捻须一笑，指着老九道：“你有所忌惮？”

老九忙道：“武老爷，你想想，女孩儿们都不能抛头露面，我那淘气作怪的孩子来了，岂不是要和她们腻在一起。要是他做出啥特此外事来，到时说也说不清。”

武老爷一听是这个理，但想九木匠当年显赫风物，一定有特殊风骨。他的儿子，自然也得了他的真传。他留他在家里，不学木艺，反去习字，想必志比天高，当有一翻作为。那些来提亲的人家，虽然家事显赫，却透着铜臭气息。不是来和我比富，就是来夸才识，九木匠现虽没当年风物，然小女嫁到他家，也不至于受饿受穷。况他这小令郎，日后留在我处造就，必能成才。

武老爷想到此节，微微一笑道：“九木匠，不妨不妨。只要你不怕我那两个女儿带回了小令郎，只管让他来。先生正在教她们习字，你把小令郎带来，也正好遇上。”

老九想推辞，被武老爷看出心思，忙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把他带来。我那厢房，也不甚要紧。”

老九只得回去，把这话给佘芳说了。佘芳一听是好事，立马允许了。可这样一来，就只留下她一人在家里。老九不忍心，要把她一起带走。

想了想，可这样又把老四一家晾在那里了。他亲自去找老四，老四是不愿搬走的。老九无奈，又来和佘芳商议。佘芳叹了口吻道：“既然如此，那我照旧留在这里，和四嫂打个伴。四哥看四嫂不顺眼，现在连话都反面她说了。再说我要是走了，四哥和四嫂不说我们丢下他们不管了？”

老九无法，只得带着儿子，朝武老爷家赶来。武老爷见了老九儿子，兴奋得不行，问起了什么名字？老九答道：“因就这么个儿子，也没取啥好名字，平时我们都叫他幺儿。”

武老爷听了笑了，问老九道：“老爷子是识字的人，怎么就不给他取个名字？”

武老爷怕老九诱骗他，让孩子写几个字来看。孩子连忙写了几首唐诗，看得武老爷欢喜不已，连连拍掌道：“这字写得好，就是来教他们的先生，也未必有这么一手好字。”

老九忙道：“武老爷，你就别夸犬子了。他那些三脚猫功夫，怎么能和先生相提并论？他一来，可叨扰武老爷不少。”

武老爷又找先生来，说给孩子取个名字。先生一听，忙取了笔来，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又问老九道：“你家按不按字辈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