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3)(1/1)
属牛摇摇头,不解其意,朝闷窦望了一眼。闷窦见属牛看着自己,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张大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烟斗钱冷笑一声道:“我告诉你吧,我最不喜欢出卖自己亲人的人。”
属牛还没听完,已将头噗通噗通的在地上磕个不停。烟斗钱的声音,说得很慈祥,很悦耳,可在属牛的耳朵里,听得是那么难听逆耳,震耳欲聋。他宁愿听不到这个声音,宁愿这缕声音以后消失。
烟斗钱说罢,朝身后的十余人招一招手道:“将这三人,统统给我抓起来。”
幺妹见十余人扑了过来,仰头大笑不止。她的笑声,迎着风,朝四周飘散。她见闷窦议匐跪下,拉着烟斗钱的裤腿,不禁冷笑。同时,她感应痛楚,感应亲人的出卖的难受,感应时间上,再无一人值得信任。
幺妹最不敢相信,小娃儿竟然出卖自己的女儿,竟然将逃走的事告诉烟斗钱,她狂笑不止,笑得凄厉无比。
烟斗钱抽了口烟,在十余小我私家的蜂拥下,徐徐的走在一线天的狭缝里。身后被绳子捆着的三人,在他的威严下,一步挨一步的往回走。
幺妹高昂着头,望着眼前的灯火,望着眼前的人,望着一高一矮的两兄弟,她突然憎恶这个世界,憎恶所有的人。可她,用什么去反抗?
三人被划分捆在烟斗钱家厢房的的三根柱子上,院子里,竖着不少的火炬,站着不少的人。这些,都是烟斗钱的西崽,烟斗钱居心留下自己在这里看守老宅,所有的西崽,都在一线天外的宅子栖身,只要有事,西崽们都市赶来。他留下一小我私家,明是让租住他土地的人不用畏惧,实在他尚有企图,谁不畏惧?
幺妹被绑得高高的,她晃眼便见高脚鸡也被绑在扑面厢房的柱子上,不禁朝站在柱子下的烟斗钱啐了一口。烟斗钱还没伸手去擦,早有西崽替他擦掉。
老九站在柱子下,见幺妹如此无理,怒喝一声,正想用鞭子抽她,却被烟斗钱阻住道:“老九,不得厮闹。”
老九恨恨隧道:“爹,咱们家对这些狗仆从再好,他们都不记得咱们的膏泽,还不如……。”
烟斗钱将烟斗望老九头上一磕,喝道:“混账,平时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你竟如此犷悍?他们也不容易,一年种地为生,口朝黄土背朝天,他们有什么难题,咱们要资助他们,犯了什么错,咱们也要帮他们纠正错误,咱们要帮他们改。”
烟斗钱的话语,像糖一样,粘着众人的心。一线天的人家,听得烟斗钱家热闹,都抹黑赶了过来。见小娃儿一家都被抓了来,吓得躲在拐枣树后,探个头来看究竟。烟斗钱见来的人多了,索性喝道:“各人都来了,何不到院子里来?”
众人畏惧,不敢违拗,慌忙走进院子。
烟斗钱见大伙都来了,吸了口烟,吐出烟圈,任由它在火炬间穿梭。整个院子,瞬间寂静无声。
良久,烟斗钱才放声道:“各人既然都到了这里,我就给各人说说我这土地的规则。这些年,我也没少帮衬各人,可为什么尚有人要跟我做对头?你们随着我,有哪天受苦饿饭了?”
众人连连颔首,赞美烟斗钱的利益,甚至有年长一点的,把烟斗钱借粮给各人渡过难关的事都一一的搬了出来。烟斗钱听得将头不停的点,不停的拿着烟斗,在手里敲来敲去的。烟斗钱越是听到喜欢处,越是显得夷易近人、谦和。
幺妹望着院子里的人,听着他们的话,早想作呕。再看那烟斗钱,更是想啐他个满脸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