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卖（2/2）

被小红这么一提醒，牛乃夫这才想到娴这一段时间简直有点希奇，在和他结识的三年里不怎么回老家有一年春节还留下来守着他的娴，今年险些每个月都要回家一趟，一会儿是弟弟要学驾驶员了，一会儿又是哪个亲戚家婚丧嫁娶了，而且一回就是一个多星期，已往她纵然回家也是往复急遽。

哦，尚有这事啊！

牛乃夫的心里有怒火在窜动，他相信小红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肯定是娴告诉她的。他的怒火不仅来自于小红所陈述的那些事实，更来自于娴竟然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但牛乃夫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来，反而强忍着被人出卖般的羞辱感，微笑着用一种很宽容的语气说道：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才二十六、七岁，找个男子很正常的，我又不行能一辈子和她在一起的。

小红有些讶异地望着看似清静的牛乃夫：牛哥，你……你别误会，我跟你说这些没有啥此外意思，也不是要说娴的什么坏话，就是以为你对娴真的太好了，她……她不应该这样对你的！

呵呵……

牛乃夫依然微笑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朝小红摆了摆手，这种事没什么的，如果有小我私家真的对她好，我也放心的啊！

这最后一句话是牛乃夫此时现在的真实念头，他突然以为有些故事真的该有个了局了。小红的嘴角牵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牛乃夫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用一种丝毫没有受这次谈话所影响的姿态，陪午睡醒了的娴谈天打趣，倒是小红在边上稍稍有些不自然了。当牛乃夫和娴她们作别后，他实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怨愤庞大的情绪中走出医院大门的，在驾车回公司的一路上，心里就像被猫抓的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娴在他影象中所有优美的温存的激情的影像都开始严重失真起来，他突然有些同情起娴的前夫，也似乎明确了他为什么总是要对娴拳脚相加了……

娜娜如往常般站到他眼前时，神情一如往常，只是眼睛里像是多了一丝难以觉察的柔意。牛乃夫看到娜娜，心情马上释然了许多，但接下来的一个讯息又让他感应了急躁。

芜湖郑总的那笔480万货款这次又没定时汇来，认真这笔业务的小张上个月去过，郑总其时保证这个月15号肯定还上，今天都28号了，我适才和他联系，他又说手头周转不灵，要我们再脱期三个月。

妈的！

牛乃夫随口骂了一句，这个小滑头想赖账了，这笔款子再要不回来就要变烂账了！不行，你马上再和他联系，明天咱俩赶已往一趟！

娜娜允许了一声正要转身脱离，牛乃夫又叫住了她：明天就叫小张开车吧，要不咱俩太累了！

他说咱俩时语气显得很是深情。

娜娜笑了笑道：不用了吧，明天我来开，横竖最多也就四个小时的旅程。

被牛乃夫称为小滑头的谁人郑总只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家伙，油头粉面一幅纨绔子弟的容貌，他接手自己父亲这家规模并不算大的家族企业纯属阴错阳差，正值壮年的父亲因为突发脑溢血造成偏瘫而不得不把企业交给了连他自己都不放心的儿子，可就是这个纨绔子弟样的小滑头却是个极其精明的货色，虽然在谋划治理上并无什么过人之处，但颇能算计，这一点牛乃夫深有体会。

双方的晤面自然是毫无破例的热情融洽，接下来即是各倒诸如眼下资金周转紧张、有几笔业务急需注资、银行催着还贷之类苦水的虚与委蛇，但牛乃夫坚持要小滑头先至少还掉300——380万，余款商定日期白纸黑字后可以宽延。小滑头一口一个牛哥，一再乞求牛乃夫看在与他父亲多年友爱的份上照顾照顾他，等手头一有资金肯定连忙全部还上。

牛乃夫与小滑头的父亲简直有着多年友爱，而且很浏览他的豪爽热情，恰在这时小滑头的父亲给牛乃夫打来了电话，那有些含混不清显得很是苍老的声音让牛乃夫心里不觉一阵发酸。小滑头的父亲也向牛乃夫述说了一番企业眼前遇到的种种难题，临了又对小滑头说牛总来一趟也不容易，既然牛总亲自来了无论如何一定要给付一些。娜娜一再对牛乃夫暗使眼色，但吃情的牛乃夫照旧看在小滑头父亲的体面上态度有些软了。

小滑头一气呵成，见天色已开始转暗，便提议各人先去吃晚饭边吃边商议还款事宜。席间小滑头代表他父亲频频向牛乃夫敬酒，还把牛哥的称谓谦恭地酿成了牛叔，他父亲也再次给牛乃夫打来电话说这次给你添这么大的贫困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因为身体未便不能陪老朋侪好好喝几口了，实在很是歉仄啊。这样的情形一再击退着牛乃夫的心理底线，一番象征性的讨价还价后，告竣了这次带走150万支票剩余的330万八个月内分两次付清的协议。

在回宾馆的车上，娜娜看着身旁已酩酊作鼾的牛乃夫只能摇头苦笑，心里悄悄说道：你啊你啊，被那父子两个卖掉了也不知道啊！

良久以后的某一天从牛乃夫此外生意同伴处传来的讯息验证了娜娜的推测，郑氏父子实在早就不想再把企业谋划下去，绝大部门的资金已转移到炒房上了，这样的效果导致了牛乃夫剩余的330万最后是通过费事耗力的司法诉讼才得以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