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芳踪何处（2/2）
口口口
三人都一起笑起来，一面向大厅走去。经由那座院落，应先青把地上的人提起来，走人厅中，放在一张椅上，并不解开穴道，便向东方乐水等道：
“此人即是杨迅的唯一爱徒邵风，手底十分不弱。早已被我制住，因此不会知道现在身在离白水堡不到十里的地方厂’
东方乐水问道：“适才天罡手杨迅提及徒弟失踪，但尚不知是不是与他女儿做一路……应兄何以把此人弄走？”
应先青道：“说起来话长，我可是代一位朋侪把此人送来给老局主的！”
东方乐水道：“贵友是谁？”
应先青道：“即是冰魂秀士欧剑川。”
东方乐水为之一震，登时心中大乱。这刻他已明确此一欧剑川，正是彼一欧剑川。他已听过邓云松和子母金环陆玑详说遇见冰魂秀士欧剑川的情形，正因欧剑川对他们似甚不敬，加上面目身材均全不相同，这才使他认为是个巧合，决不会就是世侄欧剑川。目下令他心乱的，即是第一点欧剑川何以要对陆玑等上一辈的人不敬？日后实难明释。第二欧剑川既把邵风擒住，不用说杨小璇也在他手中。这件事最是糟糕，以他师门和严父的名誉为人，绝对不愿原谅他这等作为。
但他面上丝毫未曾露入迷色，却追问道：“如今他在那里？擒捉杨迅的徒弟有什么用意？”
南斧夏侯山一听，敢情这位东方老友识得冰魂秀士欧剑川，忍不住问道：“听说冰魂秀士功力盖世，应兄可晓得他是什么家数？”
天府神愉应先青道：“他是六十年前天下无敌的天眼秀士狄梦松的传人！”
东方乐水暖了一声，疑惑之极。如果这个欧剑川乃是狄梦松的传人，那就不行能是假名王坤，而为少林寺心印老方丈关门徒弟的欧剑川了。
应先青又回覆东方乐水道：“欧剑川听说杨迅的女儿被端木令郎劫走，因此急遽追踪，特地托我把邵风带来。他说邵风的失踪，足可困扰杨迅，或者用来迫他交流失宝，杨迅无法不允许。”
“啊，天眼秀士狄梦松的绝艺，又重现于江湖……”
南斧夏侯山大大惊嗟一声，又道：“冰魂秀士欧剑川可曾把狄梦松的冰魄神爪练成？”
天府神愉应先青道：“也差不多了——”
夏侯山和东方乐水对望一眼，夏侯山又道：“这真是震天动地的武林大事，希望这位冰魂秀士与白道上的朋侪们全无恩怨……”
应先青眉头轻皱，道：“六十年前往事，至今余波未息。内情应某也不甚知悉……关于邵风之事，老局主随意处置好了，应某有事在身，这就告辞，失礼之罪，万望两位有恕则个……”
当下辞划分开塔头镇，铺开脚程，直奔金陵。他这一去乃是先找欧剑川的父亲欧元平，设法替欧剑川；釜底抽薪，省得日后弄出不行解决的大祸。之后还要西赴嵩山少林寺，谒见老方丈心印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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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魂秀士欧剑川自与天府神偷应先青分手之后，便急扑长安。
一路上想来想去，以为这红船主人端木令郎真欠好找，就算找到，他手下那四人不比轻易，自己大有独力难支之苦。可是杨小璇落在他们手中，真真是件危险不外的事。想到这里便禁不住心急如焚，坐卧不宁。要知杨小璇一个清白女儿，落在这种人的手中，别说贞节难保，纵然那端木令郎没有侵犯于她，但传出江湖有谁肯相信？杨小璇那时不死也不成！
这一点最是令他心神不宁，急躁之极。这时他面上已用易容丸掩住原来面目，不光面黄如蜡，而且身短手长，看起来猥琐之极，路人谁也不注意他。
赶了一夜路，天明时已过了新丰，又走到中午时分，前面不远处已是丹徒。
他并没有任何线索追踪那红船主人，但以他想来，那红船速度极快，而且擅破江浪，这一次也许会向东海逃遁。在那茫茫大海之中，谁也无法追上他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一切都完了。
所以他不向金陵那里追去，同时因红船主人以前曾在汉口生事，这一回多数不会向那里去。
他为了要争取每一秒钟的时间，因此虽然又疲乏又饥饿，却仍然向丹徒走去。
身后蹄声大作，他没有转头张望。这时一个挑着两个空筐的乡人横过他前头，突然停步向别人打个招呼，以致一个竹筐把欧剑川碰了一下。
欧剑川通常汪汪漂亮，决不盘算，但现在心情极坏，加上饥饿疲乏，火气特猛。当下一手把竹筐推开，口中怒骂一声“死瞎子”。
那乡人被他这一推，身形打个旋，踉跄数步，总算未曾倒在灰尘。
他忙忙分辨道：“我不是居心的……”
欧剑川怒道：“我却是居心的，你想怎样？”
那乡人见他凶恶，不敢坐声，趔趄走开。后面蹄声忽响，敢情四骑早已停在欧剑川身后。
这蹄声一起，四匹骏马扬起一股尘头，掠过欧剑川径向丹徒驰去。但马上四人全都扭转头来瞧这个凶恶的人。
欧剑川眼光一扫，已瞧出这四人乃是武林人物，但面目生疏，装束衣着也不似是江南人物。
他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当下也怒冲冲地向他们怒视睛。只听其中一个年岁轻轻的冷笑一声，道：“这厮好横……”
旁边一个年约中旬的人道：“别剖析他，我们自己的事要紧
这两人的语声一忽儿便去远，而且在蹄声纷沓中，若不是欧剑川，基础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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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剑川从他们的口音中，听出乃是南方人，或许是岭南来的，心中一动，暗想这四人不知是不是岭南何家的人，若然是他们，而又下马向自己生事，那就太好了。
不光可以打一场架出出气，而且还可以约在明年到黄山再打一场，顺便解决对狄梦松许下的信誉。
但那四骑眨眼间已驰得老远，他随着那股烟尘，不久便走到丹徒市街之内。此地当长江运河交会之点，淮河一带商贾货物，均集中于此，是以人烟浓密，甚是繁荣。
他停也不停，一直走到江边，放目一瞥，但见江中帆墙如鲫，舟揖往来不行胜数。码头极多，货物上下装卸，人声一片。
这时谁都没有注意他，时在初冬，江边风大，寒意袭人。码头上的脚夫们赤着膊，扛抬货物，干得十分起劲，否则便会以为严寒。除了脚夫以外，尚有不少商贾船夫和一些闲人。
他随意走上一个码头，突然一声吆喝起自身边，侧目一瞧，却是个面目凶横的大汉，叉着双手，瞪视着他。两人眼光一接，那大汉便粗暴隧道：“小于让开，你没有瞧见这里正忙么？”
欧剑川火爆爆地反驳道：“我又不碍你们蹊径，你这副样子要吓谁？”
那大汉乃是当地码头上的一霸，姓赵名深，一瞧这个黄面男子竟敢顶嘴，登时拊膺切齿，咬牙道：“小于你敢找事，今天赵爷非打断你几根瘦骨头不行……”骂声中用左掌一晃，右拳已向对方左肘击去。
欧剑川眼睛一眯，左掌封住对方右拳，右手疾出，“啪”的一声，打了赵深一个大嘴巴。
赵深受了此辱，体面上如何挂得住？同时又知道如果不能打垮对方，以后便不能再在丹徒码头上混，这也就是说除了体面以外，尚有一家数口的用饭问题。于是破口痛骂一声，拳出如风，奋掉臂身地猛扑对方。
欧剑川一肚子火气，正没处出。这时但觉对方凶横太甚，想来通常必是欺压良善之辈，更不矜怜，退了两三步之后，蓦然冷笑一声，一掌砸在对方肋上。赵深狂叫一声，倒退飞开寻丈，双脚落地时，又站不住，蹬蹬蹬连退六七步，一跤跌在江水里。
他们吵嚷之时，早已引最少头上和四周的人注意，这时见赵深跌落水中，便有人大叫“杀人哪，杀人哪！”
又有人喝道：“不行放走凶手，快抓住他！”
欧剑川心头一震，这刻才想到在青天白日之下，把人打落水中，已犯了王法。此地不比在白水堡，不走何待？忙忙跃出码头，奔人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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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一条清静的街道上，望见一间小馆子，便钻进去。随便要了饭菜，边吃边想，徐徐忏悔起来。心想自己以盖世武功，与谁人仅仅会几手的人动手，已经大**份。况且适才一掌，对方肋骨最少断了四五根，掉下江中，不知有人救起没有，尚有自己本是少林高僧徒弟，江南武林名家之后，岂可以随便脱手伤人？
总之越想越差池，痛恨交集，连饭也吃不下。蓦然间又记起杨小璇遇难之事，心情越发紊乱，便命店伙取酒来，大碗大碗的喝，也不知喝了几多，但觉头脑昏沉，胸闷欲呕。想起杨小璇，忽地悲从中来，竟自放声大哭。
他这一生险些未曾哭过，如今恣意发泄出来，极其痛快酣畅，再也不愿收声。
醉汉哭闹，原是常事，但这人说醉不醉，身形稳如泰山，哭声又嘹亮，简直把四周几条街的人都惊动了。不久以后，饭馆门外围了二大堆人。
一个店伙出去劝那些挤在门前寓目热闹的人散开，面上带着苦笑，连连道：“得啦，得啦，各人回去吧，小店从来就请不到诸位……”
可是围观的人死也不愿散去，而且越来越多。
欧剑川自个儿哭得天昏地黯，他好不容易借着酒力，把世俗一切忌惮抛开，恣意恸哭，正在痛快酣畅之时，如何肯收声止哭。
门外许多人都窃窃私语，各人一致认为这个酒汉声音之大，从来未曾听到过。而他醉态之斯文，也是第一。
突然有六七小我私家挤人馆于内，店伙无法拦得住，其中四个挤在欧剑川身后，另外有一个站在他桌子前面，高声道：“朋侪，去打讼事吧，你打死人净哭也不管用……”
所有看热闹的人听了此言，登时升起一阵嗡嗡语声。那人又高声说了一遍，欧剑川仍不理他。
那人拍拍欧剑川的肩头，道：“原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朋侪你得走一趟……来，你身边有银子吧？先付了酒帐再说……”
他先抬头向旁边的人道：“兄弟不是公人，但这帐总要付的，烦各人做个见证……”说着，伸手人他囊中取钱。但墓地面色一变，抬目瞧一瞧旁边和他同来的另外两人。
旁边有人道：“老李，你怎么啦？”
姓李的男子从他囊中取出一物，却是两面三角旗贴在一起，旁边的两人一见此物，都为之变色。
李姓男子连忙把三角旗放回他囊中。高声道：“咱们把这位朋侪带走，讼事才有人打……”旁边的两人也伸脱手来资助。
哪知突然有人喝道：“且慢，这障眼法想骗谁？”
制止他们动手之人，正是和他们一齐挤人馆子中的四人之一，他们都站在欧剑川身后，这话乃是一其中年人所说。
姓李的男子道：“我们和赵深都是朋侪，你们是谁？可是公人？”
那中年人冷冷不语，旁边一个年轻人却粗声道：“我们是谁你管不着，等公人来了，自会带他走……”
欧剑川此时哭声渐止，用手扶头，昏然欲睡。
姓李的男子无言可对，向同伴打个眼色，于是一小我私家急遽挤出饭馆去。
他等了一会，才道：“各人都是主持公正，兄弟没得话说，等公人来处置惩罚好了……”
欧剑川哭声一收，门外的人便散去不少，但前面那些听见什么杀人打讼事的话的人们，却不愿散去，因此仍把小饭馆挤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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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良久，仍然没有公人来到。早先发过话的年轻人道：“二叔，太希奇了，为何还无公人来此？”
人丛中有人道：“公人来过又走啦——”
中年人矍然睁目，瞧着姓李的男子，道：“噫，手眼颇不小呢
姓李的男子诈作听不见，再拍拍欧剑川的肩头，道：“喂，朋侪，走吧！”
欧剑川模模糊糊地问道：“上哪儿……去……”
“我们去见官呀……”
欧剑川突然抬头，睁大那对充满红丝的眼睛，哼一声，道：“见官？你敢动手么？”
姓李的男子骇得连连摇手，须知他乃是长蚊帮中人物，适才突然见到长蛟汉龙两帮帮主所赠的令旗，登时已明确这人即是救过本帮的大英雄冰魂秀士欧剑川。别说他不敢冒犯帮主贵客、本帮恩人单单以欧剑川那种神奇的传说，他便有自量挨不起人家一根小指头。
欧剑川四面一瞧，突然哈哈大笑道：“这么多的官兵要擒捉我么……哈……哈……”
狂笑声中正要站起，肩上突然被万斤重般的鼎力大举压住，竟然站不起来。
欧剑川到底身世王谢，一身武功不比轻易，同时许多地方已酿成了本能。
这时肩上一被压住，登时运气抗拒，眼光朦胧地向身后望去。
一个年轻人双手搭住他肩头，手指更扣住他肩上穴道，只要他一反抗，指上便用力扣紧穴道，对方纵有天大能为，此时已等如被废去武功。
欧剑川只朦胧地瞧了一眼，便又狂笑连声，重新要站起来。
那年轻人指头不扣他穴道，仅仅双掌用力，那意思是要硬生生压住他。谁知欧剑川用身躯一点一点向上冒，那年轻人面上已露出吃力之色，同时也夹着忿怒之色。这时那年轻人越发不愿扣他穴道，敢情已憋上劲，非用力把这醉汉压住不行。
欧剑川仍然能够徐徐站起来，谁人想压得他不能站起来的少年，脸庞已酿成猪肝色，羞愤交集。旁边的中年人冷峻的脸上，此时也禁不住露出讶色。
口口口
李姓男子倏然把胸前衣服一敞，挺起胸膛，高声道：“朋侪们，这位师父已经醉了，好汉不赶乏兔儿，你们冲着我李炳来就得啦……”
在中年人旁边尚有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冷笑道：“你算什么工具？”
李炳脖子都红了，怒声道：“李爷在长江上混了十多年，乃是长蛟帮的弟兄，你们打那块石头冒出来？竟敢这等目中无人……”
那少年也怒哼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砰地一声大响，那张木桌子已震成无数碎片。
李炳骇一跳，像人家这等功夫，自己再横也凶不起来。那少年已冷冷道：“这厮肯定也是个贼人，只看这姓李的呵护着他便可想而知……”他的话乃是向那中年人说的。这时欧剑川已站起了三分之二，还在逐寸向上冒。
那少年又道：“二叔，不如把姓李的一发擒住，送到宫里去
中年人嗯了一声，微微颔首，第三个少年蓦然伸掌，搭在李炳肩头。
李炳忙忙沉肩欲退，右手捏拳疾击对方。谁知这些行动只做了一点儿，便自满身瘫软。
那中年人沉声道：“钧儿不必呕气，我们没时间再厮缠——”
和欧剑川斗力的少年闻言不敢违拗，手指一扣，欧剑川连忙跌坐回椅上。
李炳怒声道：“他就是冰魂秀士欧剑川老师，若果他清醒时，他们禁不住他一根指头！”
那中年人啊了一声，双目如炬，上下审察欧剑川。
关于欧剑川义助长蚊汉龙两帮的事，江湖上早已传遍。是以这位中年人马上明确李炳何以突然帮起欧剑川之故，同时也知道欧剑川不是他们所想的普通黑道人物。
他眉头一皱，道：“钧儿可把那厮带走，钲儿，你把姓李的铺开——”
说罢，他自个儿大踏步向馆子外走，那些挤在馆子里看热闹的人，被他双手轻轻一排，立地中分，让出一条蹊径。
这中年人和三个年轻人出了门外，连忙施展脚程，疾如奔马，顷刻间已不知所踪。李炳和两个同伴分头服务，两个起劲钉梢，一个去报警召请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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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欧剑川的四人，大有来头，乃是岭南何家的人。他们叔侄四个，随意取道丹徒，企图沿江访查，却不意在江边听到有人惊叫杀人，侠心一动，赶过来问清内情，便四下找寻凶手。突然听到一阵哭声，中气充沛之极，铿锵震耳，知道不是寻常的人便循声找来，恰好和李炳等人一同挤入那间饭馆。
他们也以为事情令人难以逆料，这个鼎鼎台甫的江湖奇人冰魂秀士欧剑川居然被他们活擒在手中。
那中年人一面领头狂奔，一面盘算如那里置。转眼间出了城郊，他专捡清静的所在走，约莫走了三四里路，只见前面一条河流，相当宽阔，河中不少船只往来。
他在树荫下停步，想了一下，便道：“这条河定是大江支流，我们过河也没有用处，不如把这厮带回塔头镇，由得东方兄处置
三个少年都不作声，中年人转眼望着一个少年道：“铨儿，你回客店把马匹取来，但必须小心点，别让人家跟来……”
何铨应了一声，连忙向来路驰走。
欧剑川此时不知是被点了昏穴而失去知觉，抑是酒醉睡熟，鼾声匀称地响着。
何钧把他放在树下的草地上，向他叔父道：“怪不得我无法把他压住，敢情这厮就是欧剑川，我们把他带回去，邓长老和陆师伯他们一定十分兴奋！”
中年人一边听着，一边向河中视察，蓦然低声道：“你们准备一下，这艘大船来得怪，如果是长蛟帮的人，我们不必讲理，一讲理便无法把这厮带走。因此钧儿要特别注意，或者你须先走一步——”
何钧允许了，然后道：“长蛟帮也想拦住我们么？我真不相信
河中一艘双桅大船，徐徐向岸边靠拢。船上都是寻常水手，并没有可疑扎眼之人。
眼见那艘大船刚刚靠岸，两下相距不外三丈左右。
船舱中蓦然射出两条人影，来势好快，宛如大鸟横空，笔直飞到何家三人身前之处，方始坠地。
光是这等轻身功夫，已人武林一流能手之列，那中年人心中一凛，定睛审察时，只见这两人身量都差不多高，年约均在五旬以上。一个衣着质朴之极，宛如田间老农，面目也甚老实。另一个面瘦鼻尖，神情冷峻。
老农装束的人问道：
“真的是他么？”这话敢情是向自己同伴问的。
谁人面目冷峻的瘦老人道：
“不错，此人正是冰魂秀士欧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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