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百步穿杨（1/2）

过了许久，飞蛇倪盾突然拍一下手掌，道：“有了，此计虽不灼烁，但却可以应付一时！”

各人都凝思听他的奇策，倪盾向各人说了之后，便急遽出去。

过了泰半个时辰，昨夜里的不速之客百兽神君祈宁和吕雄飞。水明风二人，都起床到大厅来坐。

但见众人都面现忧色，倪盾却不知何往。百兽神君祈宁禁不住悄悄纳闷，和他们聊了一会，那天山金拂带着三头猛虎，都到大厅来，在角落处各自盘踞。

百兽神君祈宁实在忍不住，便问道：“列位神色间隐隐不安，可是贵堡发生什么事？”

众人都强笑回覆没有事，百兽神君祈宁也未便往下深问。

飞蛇倪盾突然进厅，向百兽神君祈宁等三人致歉之后，便说道：“本堡今晨才接到消息，午间便有事发生。神君和雄飞兄等皆为敝堡上宾，这件事未便把三位牵涉进去，而且堡主不在，简慢了贵客，在下实在不敢留客。俟本堡清静无事之后，再由敝堡主专程前往拜谒，并致歉意……”

百兽神君祈宁吹开垂拂在眼前的缭乱鹤发，道：

“副堡主既然这么说法，老汉等自然未便打扰，惋惜千里而来，终究无法探知雪人秘闻！”

倪盾感伤隧道：“别提那雪人了，如不是它，敝堡还不致于这样！”

这几句话可就把百兽神君祈宁的好奇心惹起来，问道：“倘使副堡主可以赐告的话，何妨教老汉等明确雪人怎会有此神通，能令贵堡大感困扰？”

飞蛇倪盾就是要等他这句话，忙道：

“神君既然下问，哪有不能见告之理。今日敝堡之事，乃因金陵镖局的东方老局主请了南北武林名家多人，将于午间抵达白水堡，了断昔年旧怨。本堡一向密切注意他们的举动，但这一次因泛起了雪人，因此引来许多好奇的武林人，其中大部份乃是东方乐水所请的人，借此原因堂皇来到敝堡四周，以致敝堡无法预先觉察东方乐水的调兵遣将，杨堡主更因而有事外出，今日便为对头们乘虚而人，推究起来，都是那雪人活该，以致混淆疏散了我们的注意力。东方乐水直到昨夜才发出请帖，请这些已落脚在本堡四周的武林能手们在今日午间齐赴敝堡！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确是高明，敝堡如今群龙无首，只怕应付艰难……”

百兽神君祈宁沉思一会，问道：“东方乐水是昨夜才发的帖子么？他的人呢？可在金陵？”

“不，他昨夜已抵达本堡数十里外的一个地方，行踪虽甚秘密，但今日破晓我们已查出来！”

“这么说来，那东方乐水明知老汉已作贵堡客人了——”

飞蛇倪盾何等奸猾，他显着要借重百兽神君祈宁的气力，但欲擒故纵，这时还接口道：

“这一点神君不要多心，他如知道神君在此，决不敢如此放肆

百兽神君祈宁冷笑一声，转眸瞧着吕雄飞，问道：“雄飞你说他们可知道？”

吕雄飞虽然不想淌人这场浑水中，但此时明知百兽神君祈宁已引发了狂野之性，只好道：“东方乐水为人精明醒目，焉有不知神君在白水堡作客之理？”

百兽神君祈宁伸手抓住头上乱发，含怒用力地撕扯，一面道：

“好家伙，居然把老汉视如无物，老汉如不教他们知道厉害，还以为我在北方乃是虚有其名之辈哩，嘿！嘿……”

飞蛇倪盾忙道：“神君有意仗义相助，敝堡无任荣幸。但敝堡主适好不在，在下自问可没有这么大的体面劳动神君……”

吕雄飞刚刚道：“倪兄不须如此客套……”

百兽神君祈宁已怒啸一声，道：“老汉和他们撇开白水堡之事，副堡主你不须多管！”

他一声怒啸，登时惹得厅角的三头猛虎连声低哮发威，那头天山金拂厉啸一声，那声音似哭似笑，难听已极。整座白水堡以及周围十里以内的村镇，所有的犬马都为之贴首慑伏。

飞蛇倪盾豪壮地大笑道：“神君果真不愧是前辈高人，这一份气概，已教倪某佩服之极。既然如此，在下未便多说，反而弱了神君威风。等午间对头们真敢来时，在下与及本堡弟兄，自当追随神君，和对头决一死战……”

神君怒气渐息，不住颔首。

总管郝衡提醒倪盾道：“副座，堡主不在，我们似乎未便作主

百兽神君祈宁连忙道：“这样好了，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来时，老汉出头命他们滚出去，并说明杨堡主不在，这是老汉架的梁，着他们冲着我来。如果老汉不敌的话，那就等杨堡主回来，他们再到白水堡来！”

飞蛇倪盾道：“神君脱手的话，对方虽然也有几个硬手，但比起神君可就差多了，神君适才之言，基础不须提及——”

座中独占吕雄飞漆黑大叫不值，只因他惦念着爱徒惨毙之仇，一心一意把这著名凶人挑衅出山，要把雪人置诸死地，哪知凭空闹出这等事故。他的人虽然较为坦白，但也是着名的老江湖，不比百兽神君祈宁那等国空一切，是以意料到白水堡的对头，决欠好惹。如果百兽神君不幸败阵，他徒弟之仇，可就不知几时才气清雪了！

到了正午时分，有人人厅陈诉说，有二十人正向白水堡驰来，相距不外数里。

飞蛇倪盾等陪了百兽神君等人到正门堡楼上眺望，不久已见二十骑直驰而来，百兽神君祈宁怒叫一声，登时虎拂齐啸，但见那二十匹骏马一齐跪伏地上。

白水堡这边的人见此情形，都放声大笑。

笑声震耳中，突然响起一声极为锐厉惊心的破风之声，声方人耳，一头猛虎大吼连声，响彻四野。这头山君一负痛发威，登时狂风大作，砂飞石走。

百兽神君祈宁和飞蛇倪盾都微微变色，注目看时，只见那头负痛大吼的猛虎，右前脚爪上钉着一支长箭，箭杆长约三尺，此时已没人地中尺半之深。

那头猛虎的脚爪被这支劲箭穿过，钉在地上，因整支长箭穿透已往，虽能从地上拔起来，但疼不行当，而且不会从脚爪上坠下来，是以越甩越痛，厥后竟不敢动。

众人一瞧这支长箭颜色雪白，箭镟又细又长，和普通的大不相同。

飞蛇倪盾低声道：“这是弹无虚发施海来了，神君千万小心，别让他在远处把神兽暗算着了……”

百兽神君祈宁现在颇为心惊，敢情这弹无虚发施海在武林中负有盛名，简直不是荣幸得来。

适才刚刚听到锐烈破风之声，便见白光电掣一闪，自己的通灵猛虎已负伤大吼。

他心中有数，这三头猛虎乃是由他手下数十头猛虎中挑选出来的最通灵的恶兽，不光精于分辨他的下令，而且富于战斗履历，擅长躲避冷箭。

但目下那弹无虚发施海一箭射来，不光箭上风声锐烈惊人，而且射的正是虎爪部位，猛虎最易躲避。饶是这样，手下猛虎仍然无法躲过这一箭之厄。

如果对方射的是老虎心窝，以那支白色长箭的劲道，非深人心脏不行。

他的一头乱须乱发轻轻拂动，冷冷道：“这就是他的破云流光两种利箭中的破云箭么？”

威镇河朔吕雄飞应道：“不错，这就是破云箭了，昔年施海就靠五支破云箭，一把金弦铁胎弓，尚有三十二支流光箭，押镖走遍大江南北，一路上连伤二十余位黑道巨霸，以此声誉鹊起。他的破云箭每一支发出时的声音均不相同，无论哪一支箭发出时，如想从声音判断距离和速度，非上当不行！”

这话刚刚说完，那里二十人已弃骑步行过来，首先是一名越子手手捧名帖，急步奔来。

百兽神君祈宁虽见那猛虎痛哼不止，但却没有去剖析，任得那支破云箭穿在虎掌上。

飞蛇倪盾率着众人，由碉楼上下来，走出堡门之外。这时那一排三虎均在堡门左边，因其中一虎负痛发威，各人对此虎难免有点忌惮。

对方那名趟子手奔到，利眼一瞥，便知飞蛇倪盾乃是众人之中的首领、但看着此人形貌又不似天罡手杨迅，当下双手捧帖，躬身施礼道：“小可奉老局主之命，特地送上拜帖……”

倪盾哼了一声，取帖一看，只见弹无虚发施海台甫，赫然在内。

他微感惊讶地斜睨中路管领苏进一眼，苏进在旁边已看了名帖，当下道：

“原来李春岩两个女儿只到了一个，换上弹无虚发施海，照旧一样人数……”话虽是这样说，但难免暗自忸怩。

倪盾向那趟子手道：“劳你归报东方老局主，就是不才飞蛇倪盾，已在堡外迎候列位台端。”

那名趟子手应了一声，转身便走，走了七八步，蓦然一声凄厉长笑之声，从天而降。黄影一闪，那头天山金拂已落在那趟子手眼前，龇牙咆哮。

这天山金狒的啼声特别难听，宛如有人碰上极为伤心的惨事，一时失了常性，发那种凄厉惊心的长笑。

趟子手为之大惊失色，忙忙闪开，须知野兽可不比人。如果现在拦路的是个盖世能手，他也不致于惊慌，纵然一死，也搏回一点名声。但这头恶兽破损规则，拦住去路，用言语责备毫无用处，如被它抓死，死得不值一钱，是以这个胆力过人的趟子手，现在也禁不住大惊失色。

金狒长臂一伸，庞大的手掌抓住趟子手胸前衣服，一下子举起半空。

那里的东方老局主与及群侠相距尚有七八丈远，无法驰援。丐帮长老邓云松怒气陡生，抖丹田大喝道：“恶兽竟敢无礼，就请施兄使出穿杨特技，教训教训这等凶恶兽类……”

他的喝声嘹亮异常，虽然虎吼震天，但众人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人群中一位年逾六旬的魁梧老人，响亮地应道：“邓兄且看老朽收拾这头恶兽——”说时已搭箭拽弓，行动甚为神速。

弓弦惊心夺魄地响了一下，随着一阵风雷之声，划空飞到。

这正是先声夺人，弓弦响时，百兽神君祈宁那等自负的老魔头，也禁不住疾如电光石火般纵上前去，遮挡在天山金狒前面，手中同时已撤出擅用武器右手虎尾鞭，左手一尺周遭的钢钹。

那阵风雷之声，冲霄而起，果真不愧有“破云箭”之称，众人俱看到一道白光，带着隐隐风雷，斜斜掠过头上，直没人遥空中，去势之劲疾神速，一似要把青天射破。

因白水堡众人正在惊诧，弹无虚发施海已厉声道：

“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你们如不即速将使者放回，老汉的破云箭可就不客套了——”

百兽神君祈宁暗运真气，迫出冷森的声音，道：

“这是老汉手下仙兽，因同伴受伤，故而急怒。岂非老汉还能伤你们进来的一个脓包么？你们且看看这脓包可站得稳不——”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虎吼人啼声中，依然字字清晰地传人众人耳中。

那天山金狒似乎明确他的说话，蓦然把那趟子手放在地上。但见那人跄踉数步，终于双腿一软，跌在地上，爬不起来。

白水堡的人居心哈哈大笑，扑面蓦然弓弦一响，随着一阵穿云裂石的高亢啸声，破空飞来。

众人一阵大乱，各各撤出武器，哄笑之声因而忽地中辍。

那一阵极是高亢的啸声顷刻间已到了众人头上，众人纷纷低头躲避时，白光已如奔虹掣电般疾划而过，带着那一声尖啸，冲向众人身后，随着“砰”地大响一声，然后音响皆歇。

众人转头一瞥，只见满空碎石飞射，那座高达两丈跨在堡门上空的石筑碉楼，右下角一方石头，已被那支破云箭射个正着，通体破损，尘屑碎片飞满一天。石墙上平添了一个尺许周遭的深涧。

这等威力，别说亲眼瞧见，直是连听也未曾听过。那方石头就是用大铁锤硬砸，也未必砸得这等破损，况且用一支长箭，便有如此威力！

这时轮到扑面众人高声喧笑，白水堡诸人也感应适才大是狼狈，禁不住羞怒交集。

子母金环陆玑朗声道：“百兽神君隐居多年，何以又人江湖？岂非你昔年自夸之言已验，故此意欲横行天下么？”

百兽神君祈宁冷冷道：“老汉兴奋怎样，不干别人之事！”

各人相距尚有六七丈远，但对答的语声，却无人不闻。

那百兽神君祈宁昔年隐居邙山时，曾经夸口说有一天他重出江湖，仅须带着训练好的几只猛兽，便可以横行天下。子母金环陆玑乃是武当派名家，见闻极广，是以晓得百兽神君祈宁有此自夸之言。

弹无虚发施海朗朗道：“百兽神君你这头似猿怪兽，行动敏捷，身上相信不易被刀枪所伤。

老朽却敢用一生声名赌上一下，就以鞘中仅余的三支破云箭，如果不把这头怪物射死，我施海今退却出武林，就算是没有我这号人物如何？”

威镇河朔吕雄飞忙道：“神君不行轻易用仙兽赌赛，这厮必有掌握，方敢夸口！”

百兽神君祈宁听了吕雄飞的话，心中不觉叫苦，含怒忖道：“吕雄飞这厮虽然是一片盛情，但这么一说，岂不是反而迫得我非赔不行？”

丐帮长老邓云松呵呵大笑道：“神君如不敢赌，把这些怪兽赶忙驱走，省得人间一片腥风膻气……”

百兽神君祈宁更下不得台，方自含怒要说话，飞蛇倪盾却在旁边低声道：“神君可稍稍拖延一会……”

老魔头连忙会意，阴沉地回覆道：“施海你不必大叫小叫，我们的帐清算有时，稍等片晌，自然会斗一斗你的破云箭——”

飞蛇倪盾随着高声道：“东方老局主及诸位远道而来，岂非就为了神君么？”

双方纷歧会便凑近在两丈以内，飞蛇倪盾仔细一看，那金陵镖局老局主东方乐水长得方面丰颐，气派甚大。须发虽然白了泰半，但精神矍铄。

丐帮长老邓云松和子母金环陆玑他都见过，只有这先声夺人的弹无虚发施海未曾见过，但见他左手钩着一支庞大的金弦铁胎弓，背上箭鞘中还插着七八支白色长箭，这才明确他昔年本以五支破云箭成名，但适才已发射了三支，为何厥后挑战天山金拂之时，却称只剩三支破云箭，敢情他除了五支破云箭之外，尚有好几枝此外长箭。而刚刚用了的三支之中，第一支射在虎掌与第三支射碎碉楼方石的箭，才是五支破云箭中的两支。

这弹无虚发施海身量魁梧，头已半秃，双目神光炯炯，足见眼力特佳。

但其中最惹人注目的，倒是一位从未作声过的老头子，这个老头子长得不高，身躯浑圆扎实，头颅庞大，臂膀粗壮，肩背甚宽。

他背上斜插着三支铁矛，各系一支红旗，手中提着一面巨斧，斧柄长仅四尺，斧头又厚又大，看去哪怕没有七八十斤之重。

光是这面大斧，已足以教武林中人震慑气馁。谁都能够拟想到，这面巨斧劈下来时，哪怕不重逾千斤，就算用铁棍招架，看起来非被他的巨斧硬生生斫断不行。

白水堡诸人一看便知这人正是全国近百年来缥行中两位最精彩的人物之一。

这两人即是北方的万里关山姬雨亭，南方的铁矛飞斧夏侯山，合称为“南斧北朝”，因夏侯山用斧，而姬雨亭则使一对极为极重的钢戟。

夏侯山的样子十分浑朴，一望而知是个热肠老实之人，但偏生武功极强，南七路所有黑道人物，无不畏惧这个名镖师。

不外这已是多年前的往事了，像如今的白水堡群豪以及另外数处的黑道豪雄，均未吃过铁矛大斧的苦头，是以不知他到底有何等厉害。

百兽神君祈宁双目注视着这个默然沉静的老头，心中已盘算好等会儿决不能让狒虎碰上这种犷悍强猛的能手。

除了这几位长老之外，尚有一个年约五旬左右的中年人，也是长得身高肩阔，双袖卷到肘间，露出那对筋肉虬突、极为粗壮的前臂，他的手腕最少比寻常壮汉要粗上一倍，那对手掌又厚又大，手指粗得像十根萝卜

这等形相一望而知必是硬功中能手，他们可没有猜错，此人正是岭南奇人何三省的近亲孙子何蒙。那何三省七八十年之前，突然以“鼎力大举神拳”崛起江湖，武林为之震动。自从何三省之后，何家的鼎力大举神拳，算是在武林派中获得一席位。

此外便都是些年轻男女，个个英气勃勃，神采飞扬，其中以李琼那张圆圆的甜蜜的面庞，博得最多眼光注视。

这时东方乐水上前一步，拂髯高声笑道：

“副堡主问得好，老汉远道而来，尚有这么多位贵宾贵友，不辞跋涉，一同来到白水堡，虽然不是冲着百兽神君祈老师！”他歇了一下，突然厉声大喝道：“敢问杨堡主杨迅何在？”

末后这一问，声色俱厉，威风凛凛威猛，果真不愧是全国闻名的大镖局老局主身份。

飞蛇倪盾嗫嚅了一下，才答得出话。他道：“敝庄主适因要事，脱离了白水堡，老局主信不信？”

那里几小我私家一齐冷哼作声，这几小我私家即是子母金环陆玑，丐帮长老邓云松，弹无虚发施海等，但因碍于东方乐水在前头，未便喧宾夺主，故此都不作声。

百兽神君祈宁忽地向那三只猛虎走去，走到那头受伤大虎之前，便俯腰伸手捏住那支犹自穿在虎掌上的破云箭，两指夹住箭杆，漆黑运劲一夹，那支精钢为蕊的破云箭，竟然中分为二。

他把两截破云箭拿在手中，仰天阴笑一声，便步回来，却不发一言。

他露的这一手可真把群侠看得一阵骇然，驰名天下的破云箭居然一夹便断，可见得这个神君指上功夫，威力之大，不行思议。

东方老局主沉声道：“天罡手杨迅一代之雄，想来不会因畏惧而潜藏起来……”

旁边一个面如冠玉的英俊少年高声道：“东方老局主，杨迅不外是个不择手段的强盗头于而已，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众人惊顾发话的人，原来是峨嵋前辈能手神枪手陶光宇的爱子陶澄。这个年轻侠客为自己当初因痴想杨小璇，而师兄铁甲金枪陶彬在白水堡被害之事，大感忸怩。这一来可就把他单思病治好了，同时也把杨迅恨得人骨。

话可要说回来，铁甲金枪死在“雪人”辣手之下，天下武林皆知，陶澄本不应迁恨于杨迅如此厉害。但内中有一桩缘故，使得他这样。

原来自陶彬死在雪人之手的消息传扬开后，武林中便有不少高人纷纷赶到这茅山，其中如江湖稀有踪迹的君山二友玉杆挑魂冷恒，大风剑客辛石帆等，是何等身手和眼力？再加上子母金环陆玑、丐帮长老邓云松等人，搜索多日，都找不到一点可疑踪迹，是以各人一交流搜索经由，都断定了这个“雪人”，如不是像妖怪一般通灵能变的话，断没有查不出来之理。那么目下既查不出来，只好认为是白水堡弄的玄虚。这等手法武林以往并非没有例子

陶澄等人见到东方乐水之后，得知这个判断，陶澄便把一腔恨意，发向杨迅头上。

现在他这么尖锐地消骂杨迅，副堡主飞蛇倪盾还沉得住气，总管恶屠夫郝衡却忍不住，怒叱一声，道：“小子你是什么工具，竟敢侮辱堡主？”

陶澄冷冷瞪他一眼，怒骂道：“你们一窝子都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