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下)(1/2)
北漠上将军常钰青脸色铁青却依旧镇定,车阵虽可反抗骑兵,却对步兵无法。常钰青坚决地下令阵前骑兵下马,试图以步兵攻破江北军的抵御车阵。同时,派飞骑传令堵在飞龙陉口的北漠先锋将傅悦,命他从背后进攻江北军军阵。
北漠骑叛乱步兵,很快就有人惊喜地发现那车阵屏风最靠边的两扇竟然可以前后摇摆,有如门叶,竟是可以供步兵收支的。可还没等北漠“步兵”来得及兴奋,那一直藏在车阵后的江北军“杀手班”突然从开门叶里冲了出来。原来,人家那门是给自己人留的……
在牺牲了无数的北漠“步兵”之后,北漠随后遇上的骑兵终突破了这群“杀手”的防线,来到了江北军步兵阵前,郁闷得让人吐血的事情又发生了,那原本整齐的步兵阵竟自动疏散起来,组成了不知有几多的小队,竟疏散开迎着北漠骑兵反冲过来。
北漠骑兵心中很是纳闷,这怎么又突然变了?又成撒星阵了?
撒星阵,分合不常,闻鼓则聚,闻金则散。骑兵至则声金,一军分为数十簇;骑兵随而分兵,则又鼓而聚之。说白了就是骑兵冲来时不硬挡,只求只管避开,而当骑兵转向或减速时,步兵们便一拥而上,形成敌我混杂之势。
这实在是一种很无赖的打法,颇有点市井泼皮豁命的意思,从反面你正面相碰,就是一伙子人蜂拥而上,考究的就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你打吧,横竖各人都混杂在一起,说禁绝你哪一刀哪一箭就招呼到了自己人的身上,可你要不打吧,那更好,敌人的刀箭一定会照顾到你的。
由于畏惧误伤自己人,骑兵便无法自由驰骋,同时攻击力也随着大减,而且这样一来,骑兵被打败的话,连跑都欠好跑。可是,要用好这散星阵,难度却很是大。
首先,做泼皮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这些泼皮,哦,差池,是这些步兵必须不怕死,要否则在左右四方随处都有敌骑的情况下,肯定会被吓得四处逃窜,步兵只要一逃,那骑兵追击砍杀起来就如同割麦子一般容易了。
其次,步兵的单兵和小队战斗力一定要显着强于对方,因为步兵若放弃了严密的协作配合,要是自己战斗力还不强的话,那是找死,好比曾用过此阵的北府兵和岳家军,这都是世所稀有的精兵。
但纵然如此,正所谓“阵如撒星,血战不回”,一旦这种阵法使用出来,险些一定意味着一场惨烈无比的血战即将展开。
可北漠骑兵并未畏惧,身体里流淌的好战的热血让他们不畏惧血战,他们只怕的是软弱的南蛮子们不敢应战。于是,北漠骑兵笑了,手中挥舞着弯刀继续向前冲去。惋惜,他们很快就发现他们又错了。
江北军这些疏散开来的十余人的小队太希奇了,士兵的武器竟然有长有短,五花八门。前面的盾牌手掩护着行列的前方,藤牌手匍匐于地,专门砍敌人的马腿,后面有两名狼筅手执着一丈多长的狼筅,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划分照应前面左右双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后面,尚有使用短刀的短兵手以防敌人迂回攻击。
这种阵法,使用小队内士兵的分事情战完全弥补了单兵格斗时的弱点。
最恐怖的还在后面,随着江北军战鼓的节奏的变化,这原本十一人的小队竟然又开始排列了,成为两个,三个更小的阵列……
阵虽小,杀伤力却依旧恐怖!
历经了千辛万苦,骑兵的速度及冲力优势早已消失殆尽,劈下去的弯刀被长盾牌盖住了,马上的人还未反映过来,拿盾牌后面又突然伸过一只长枪来,将马上的骑士一下子挑落下来,紧接着就是不知从那里落下来的钢刀……死亡,原来是如此简朴的事情。
常钰宗杀得眼中一片血红,却仍是阻挡不住溃败之势。理应从江北军军阵进攻的傅悦部迟迟不见消息,张生所率两千骑兵却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北漠雄师身后泛起,北漠三万铁骑,终于开始土崩瓦解。
这一仗直一连到黄昏时分,战场上已是一片散乱。有江北军的战车被北漠的火箭射中起了火,浓烟直冲天际。可更多的却是北漠骑兵的尸体,人和马的鲜血混在一起,将刚刚返青的地面浸成一片片的深深浅浅的红。
常钰青带着北漠残军一直退到青州城南几十里外的程家庙处才停下来,传令整点部众时却发现先锋常钰宗并未能跟上来。常钰青身边的将领有不少是常府的家将身世,俱都与常钰宗熟识,见此眼圈不禁都有些泛红,一个个向常钰青央求道:“上将军,回去救十一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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