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破(1/2)
阿麦应声接道:“只望他日你北漠黎民被屠,你还能如此看待!”
常钰青听得恼怒,眼中杀机一闪而过,阿麦正全神警备着,却见他忽又笑了,只说道:“你终究照旧个女人而已。”
阿麦并不争辩,只别过视线不再看他,常钰青也是无话,屋中马上静寂下来,院中那老妇赶**抓**的热闹声音却是清晰地传了进来,像是那**在老妇的追赶之下飞上了墙头,老妇气得直喊丈夫上墙去捉,那老汉上得墙去却将**轰到了院外,引得那老妇一阵骂着。
不知怎地,常钰青和阿麦均一时听得有些入神,似是忘了适才的争执。
晚上,那老妇端来的饭菜中果真多了一大碗**肉,阿麦虽在病中,胃口却好,足足吃了泰半碗,直把常钰青看得目瞪口呆,终忍不住也伸筷夹了一块尝了尝,只觉那滋味实算不上如何,不知阿麦为何会吃得如此香甜。
阿麦吃饱放下碗筷,用手背抹了抹嘴巴,看向常钰青,淡淡问道:“夜里可是要脱离了?”
常钰青看阿麦一眼,笑问道:“怎么?还没住够?”
阿麦并未答言,过了片晌,突然说道:“若是要我这样装扮,你还不如直接在这里杀我好。”
她身上的戎衣早已被常钰青脱下藏在了林中,现在身上穿的是那老妇给找出的一些旧衣裙,这样一身农妇妆扮看起来几多有些别扭。
常钰青默然沉静片晌,出言问道:“只是因为这身衣裙?”
阿麦道:“我落入河中,军中一定会派人沿河搜寻,你让我穿这样一身衣裙,若是被人看到,我该如何解释?”
常钰青却是笑了笑,说道:“这岂不是正好?你我皆不愿遇到江北军中之人,行起路来便要少许多贫困。”
阿麦不言,只是把木筷往桌上一放,默默走到床边坐下。
常钰青见此,又问道:“认真不走?”
阿麦坚定答道:“不走,你以此辱我,不如杀我。”
常钰青耐性却是耗得将尽,冷声问道:“阿麦,你当我真舍不得杀你?”
阿麦扬眉看向常钰青,挑衅般说道:“那你就杀我。”
常钰青冷冷看着阿麦,虽未言语,不外心中显然已是动怒。
阿麦却是嗤笑一声,说道:“杀不杀随你,我却是死也不愿穿这身衣服出去的!”
说完,竟然一掀被子躺下了。
常钰青看着阿麦躺在床上的背影,忍了又忍才将怒气强压下去,问阿麦道:“你要怎样?”
阿麦头也不回,只是闷声答道:“我要换回男装。”
常钰青指着屋角衣柜说道:“那内里便有这家儿子留下的衣衫,你找一身穿上即是!”
阿麦却使性说道:“不管什么人穿过的也要我穿!你明日叫那老头去镇上给我买身清洁衣衫,我自会同你走。”
此话说出,身后常钰青久无消息,阿麦正等得忐忑,身上被子猛地被撩开,阿麦惊然转身,见常钰青已立在了床头,瞅着她问道:“麦穗,你这是向我撒娇?”
阿麦尚未及回覆,常钰青已是抓住她身前衣襟一把将她从床上拎起,冷声说道:“只惋惜你实不擅长这个,难免太过做作了。你这样的女人,就是扒光了你,你也是敢照常出去的,今天为何偏偏和一身衣裙较上劲了?嗯?麦穗,你又算计着什么?”
常钰青的语调虽轻,眼神却锐利无比,似乎能直看入人的心田去。阿麦起劲控制着猛烈的续,面上只做出清静神色,淡然问道:“我性命都已在你手里,还能算计些什么?”
常钰青却是盯着阿麦的眼睛说道:“你这女人的话,最不行信。”
阿麦反问道:“既不行信,那你还问什么?”
常钰青默默看阿麦片晌,忽地笑了,说道:“阿麦,你在居心拖延,是不是?”阿麦心中一凛,又听常钰青继续说道:“自从一开始你便在拖延,是与不是?你只不外烧了一夜,却足足睡了两天多,你这样靛质何至于此!我也是一时疏忽了,只道你是高热烧得身体虚弱才昏睡不醒,现在想来应是你居心放纵自己甜睡吧?”
常钰青面上虽笑着,可抓着阿麦衣襟的指节却越发用力,只微眯了眼睛审察阿麦:“难怪今日你醒来也老实的很,丝毫没动溜走的心思,我还希奇你麦穗何时变得这样乖顺了,原来如此……”
阿麦知常钰青心中怒极,一点不敢转动,只清静地看着他。
常钰青又说道:“你居心拖延,不想让我归入军中,是趁我不在激钰宗出战?那你怕是要失望了,钰宗虽无大才,幼年老成却是当得起的,我不回军中,他只会越发小心守营,唐绍义能奈他何?”
常钰青徐徐说着,另只手却是抚上了阿麦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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