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计(1/2)
阿麦现在很是作难,动不能动言不敢言,想装着说几句醉话,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而且又怕被商易之看出破绽来。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极低的哼笑,像是怒极了才会发出的笑声,被远处的嘈杂声遮着,有些听不真切。
有脚步声从院门偏向传来,走到阿麦近前停了停,阿麦感应来人似乎弯下腰审察了自己片晌,纷歧刻便听到了徐静居心压低了的声音:“这……还真喝多了?”
商易之没说话,只冷着脸点了颔首。
徐静低声说道:“嘿!行,也不怕闹失事来!”
那声熟悉的哼笑声又传了过来,阿麦这下终于肯定适才那声不是幻听了,只是琢磨自己到底怎么惹怒了商易之,这叫个什么笑声?不满?冒火?照旧有怒极而笑?
商易之不想继续徐静的话题,轻声问徐静:“先生,内里如何了?”
徐静答道:“都喝的差不多了吧,醉倒的我已付托人把他们都抬下去休息了,也部署了人照顾。”见商易之仍是皱着眉头看阿麦,徐静又微笑道:“内里尚有不少人在等着将军回去喝酒,将军可不能给人留下个尿遁的话把,照旧请回去吧,阿麦这里由我来处置惩罚。”
商易之微抿唇角看了眼阿麦,眉头紧皱然后又徐徐松开,脸上终于换上了云淡风轻的笑意,对徐静说道:“我看也不用管他,让他在这里冻冻,酒自然就醒了。”
徐静浅笑不语,等商易之的身影转过院门后才又转转身来弯腰看阿麦,嘴里啧啧有声,突然压低声音说道:“阿麦啊阿麦,你要是再不醒,老汉也只能把你送将军屋里醒酒去了。”
阿麦惊得一跳,连忙睁开了眼睛,有些手忙脚乱地看着徐静。
徐静面色突然一冷,低声训斥道:“老汉敬重你的才气,才容你至此,可是阿麦,你太让老汉失望了,耍滑头也得分个场所有个分寸,小心智慧而被智慧误!如果适才跟过来的人不是老汉,你该如何收场?你又让将军怎样收场?”
阿麦心中虽觉委屈,可照旧低了头说道:“先生,阿麦知错了。”
徐静冷哼一声,拂衣便走。阿麦立在当地,一时心乱如麻,只从适才的情景看,怕是商易之和徐静二人都已看透了她的身份,两人非但没有揭穿,反而又都在替她遮掩,这让阿麦甚感疑惑。
阿麦苦笑着摇了摇脑壳,以为几多有点眩晕,幸好她自小是在酒铺长大的,适才喝的那些酒虽不少,可也只不外让她感应稍有头晕而已。又想起徐静适才说的话,她不禁也有些后怕,暗责自己是有些小智慧过头了。
回到唐绍义那里,唐绍义已经躺在炕上呼呼睡熟了,张二蛋还守着盏油灯等着她,见阿麦回来忙迎上来急切地问道:“伍长,你没事吧。”
阿麦略显疲劳地笑了笑,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快睡吧,明天我们怕是还得赶回西泽山,以后怕是先睡不成牢靠觉了。”
土炕很宽大,阿麦见唐绍义贴了炕头睡着,便从炕的另一头爬了上去,胡乱扯开一床棉被就要睡觉,转头却望见张二蛋还炕前傻站着,不禁问道:“怎么还不睡?傻站着干什么?”
张二蛋的脸上突然红了红,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炕头上灯绍义,连忙从炕上抱了床被子说道:“我打地铺。”
阿麦奇道:“大冬天的,你有热炕不睡,好好地打什么地铺?”
张二蛋抱着被子憋不出话来,只呐呐地站在地上,阿麦心中更是希奇,正想再问,就见那头灯绍义突然翻了个身,睡梦中嘟嘟囔囔地像是喊了句“阿麦”,然后便把怀里的被子牢牢抱住了。
醒着的两人均是一愣,张二蛋不由傻呆呆地看向阿麦,阿麦只以为脸上一热,竟似被火烧了一般,见张二蛋用怪异的眼神看自己,咬着牙恨恨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说梦呓的吗?还不上炕睡觉!”
第二日一早,唐绍义醒来时阿麦和张二蛋已收拾利索正要离去,阿麦见他醒来,笑道:“年迈,我和二蛋这就得去陆大人那里应卯,可能得马上赶回西泽山,怕是不能回来和年迈叙旧了。咱们兄弟就此别过,年迈多保重,阿麦等着听年迈立功立业的好消息。”
由于醉酒,唐绍义的头尚有些晕沉,又是早晨初醒,所以只是半撑着身子眼神迷离地看着阿麦,像是丝毫没听懂阿麦的话。阿麦不由笑了笑,冲着唐绍义拱了拱手,说道:“年迈,后会有期!”
说完便带着张二蛋出门而去,等唐绍义反映过来,她人已经出了屋门,唐绍义光着脚从炕上跳下来,几步赶到门口高声叫道:“阿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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