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1/2）

回到城守府，内里正乱作一团，原来是豫州守将石达春自杀了。

石达春以为正是由于自己对于军情的错误判断才导致了靖阳边军的战败，导致了三十万大夏男儿的损命。他在书房里瞪着眼直直地坐了一夜，天亮后用剑削破手指留下了一封血书，然后打散头发下来遮了面以体现死后于地下也无颜见先人之后，就把佩剑抵在自己的身前，计齐整死谢罪。

也是石达春命不应绝，正在这个时候，守在书房外的亲卫由于一直没等到石达春喊人进去伺候，心里有些希奇，忍不住从窗户缝里瞄了一眼。这一眼下去可把谁人亲卫兵吓得魂都掉了，一急之下也顾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了，一脚就踹开了书房的门，往石达春身边扑了已往，上去就把剑给抓住了。

石达春的剑已经刺下去了个剑尖，见被亲卫抓住了，红着眼睛怒道：“放手！”

那亲卫哪敢松手，一边死命地往外夺着剑，一边哭喊道：“将军！将军！您不能啊！”

亲卫空手抓剑，尖锐的剑锋连忙便嵌入了他的手掌之中，鲜红的血顺着剑身流下来，与石达春腹部冒出来的鲜血混杂在一起，一时艳丽无比。

商易之被人喊来的时候，豫州军中的将领已经跪满了一地。石达春被几个手下死死地抱住了，手里的佩剑也被人夺了下去，正瞪着通红的眼睛怒喊道：“放手，你们给我放手。”

那些将领那里敢放手，只是把他的胳膊抱地更紧，哭喊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您想开些啊！”那些跪在地上的将领也是哭着连连叩头。

商易之寒着脸进来，起脚就把跪在门口处的一名校尉给踹开了，厉声骂道：“哭他妈什么哭！”

屋里的哭声一顿，众将闻言都转过头来看商易之，就连一直挣扎不止的石达春都停了下来，愣愣地看向商易之。

商易之看了看起源撒发的石达春，视线又在屋里逐步地转了一圈，寒声说道：“都给我出去。”

屋里的人都僵了僵，有些性子软弱的人身子晃了晃欲起身退出去，可大部门将领都是性情犟直的，一个个梗着脖子杵在那没动地方，有的还很挑衅地歪着脑壳斜看商易之，心道这是我豫州军的土地，你一个青州的守将凭什么来这里发号施令，就算你老娘是公主又能怎么样？爷爷这官职是提着脑壳杀出来的，还怕你给我小鞋穿？我们将军让着你那是不想和你这小白脸一般见识，你少来登鼻子上脸，以为我们豫州军就好欺压了。

商易之和谁人黑面大汉对了半天眼，气得冷笑起来。他商易之是谁？他人生的前二十年都是京都谁人大坑里渡过的，那里最多的是什么？那就是官！官最擅长的就是什么？那就是眉来眼去！那些人向来都是话只说三分透，剩下地全靠你自己去诼磨，诼磨什么？不就是诼磨他的一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诼磨他的一个看似无意识的行动是嘛意思么？

他从三岁的时候就知道服务得看父亲的脸色，说话得看母亲的眼色。就这黑面男子的眼神，就差举个牌子上面写着商易之你就是个纨绔了！他商易之能看不明确那是什么意思？笑话！

商易之怒急反笑，嘿嘿地冷笑两声，看着那黑面大汉的眼神又寒了两分。

石达春虽然自己不想活了，可却没想让部下也随着他一起不想活了。黑面他不知道商易之这位少爷的厉害，可他不知道并不代表石达春不知道。石达春稳定了一下情绪，对着一屋子的部下沉声说道：“你们先出去。”

“可是——”

“出去！”石达春的语气也透露出严厉，那些豫州将领不敢违抗他的话，只得一一从地上爬了起来，往书房外退去，临走的时候尚有人不放心，把石达春的佩剑也不露痕迹地顺了出去。

石达春看在眼里苦在心里，嘴角忍不住挂了丝苦笑。

商易之脸上的怒气却意外地消散了，只是淡淡地看着，等屋里终于空下来的时候，他脸上竟然还带了些笑容貌，勾着唇角站在书案前看石达春留的血书。然后用手拿起那张血书冲着石达春抖了抖，似笑非笑地问：“就这张纸能抵我大夏三十万将士的性命？”

石达春面色一恸，嘴唇抖了抖，照旧没能说出话来。

商易之冷笑一声，寒声说道：“事已至此，我也反面你说什么空话了，我只有三句话，其一，靖阳三十万边军被灭不是你石达春一小我私家的责任，你没有那么大的脑壳，也顶不了这么大的帽子。其二，作为一个武士，他只能死在一个地方，那就是沙场，而不是什么狗屁书房！其三，如果你还想死，我不拦你，可你得把你那伙子亲信一起弄死，然后把豫州军安牢靠稳地交到我手里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