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2/2)
从茶水铺往南不到六里就是一座小城,阿麦到北城门的时候,太阳刚过了头顶,她仰着头看了看城楼上被太阳照的有些模糊的几个大字--汉堡,只以为腹中的饥饿感又重了些,忍不住咂了咂嘴,把裤腰带又使劲勒了勒。
那块面饼还真不抗饿,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茶水了!
阿麦压低着头往城里走,还没进城却在城门处被当值的兵士截了下来,当头的谁人兵士困惑地上下扫量了下阿麦,喝问道:“哪来的?”
“北边来的。”阿麦老实回覆。
“到哪去?”
“到南方去。”
问话的谁人小头目似乎也以为阿麦的回覆有点差池劲,可是又一时说不出来那里差池,有个小兵凑过来,小声说道:“头,一看这小子就不像是好人,长得人高马大的,偏偏还这么白皙,跟娘们似的,没准是北边来到子!”
小头目斜着眼睛上下审察阿麦,也是越看就越以为这小子希奇,高瘦的个子,而且头发还那么短,这那里是南夏人的妆扮啊,明确就是个异族人!
实在阿麦不算很高,一米七出颔首,这要是搁在她怙恃原本的时空,顶多算的上是高挑,可到了这里,别说搁女人堆里是鹤立**群了,就搁男子堆里都算是偏高的了。
阿麦看着谁人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兵士,心里也在叹息:老妈说的还真没错,这时代的人普遍的营养不良啊,就这个头,也就是一米六出头吧,就这样的也能算兵?和老爹也差太远了啊。
那小头目又围着阿麦转了一圈,突然就往后跳了一步,厉声喝道:“来啊!把这厮给我绑了!”
几个如狼似虎的兵士向着阿麦扑了过来,没等阿麦反映过来,已经是被五花大绑的捆结实了,阿麦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绳索,啼笑皆非,连忙说道:“列位军爷,误会啊,误会,我是良民啊,怎么可能会是探子呢?不信您把我解了,我拿路引出来给军爷看!”
那些兵士那里肯听阿麦解释,推桑着她就往城里走,走到半路,正好遇见几个亲兵蜂拥着一个年轻将领迎面过来,押送阿麦的兵士慌忙上去向那年轻将领行礼说道:“大人,新抓了个北漠到子!”
阿麦赶忙高声喊道:“冤枉啊,小民冤枉,小民是往南方去的商人,身上有定州府开得路引啊!”
声音要嘹亮而带有颤音,面容要真诚而富有悲情,最好能匍匐在地上以显示你的忠诚,这是阿麦妈曾经讲过的喊冤时要注意的事项,阿麦很是注意了这几点,思量到身上实在是绑但过于结实,这一匍匐下去极可能就会导致一个狗啃屎,所以阿麦选择了站着喊冤。
果真,那青年将领的视线被阿麦吸引了过来,阿麦看那将军看向自己,慌忙又把腰弯了弯,连声说道:“将军明鉴啊!小民真的是冤枉啊!”
那青年将领不外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听阿麦连声地喊他将军,脸上的神情已有些缓和,不外却没有剖析阿麦,只询问了那押送的兵士几句,就付托兵士先把阿麦送押到大牢里再说。
阿麦暗呼倒霉,好好的却来了场牢狱之灾,那里知道就这么会的功夫自己已是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回来,如今南夏和北漠之间形势骤紧,北境的战争一触即发,许多几何抓到的嫌疑探子连审都不审,都是直接砍了了事,像她这样被送入牢中的已经算是拣了条命了。
无论哪个朝代,大牢里的伙食都好不了。
叼着半根麦秸杆,阿麦开始纪念在汉堡城外啃的那块黑面饼,嚼在嘴里是如此的有劲道,被茶水送下肚去,都能听到肚子发出满足稻息声。虽然,现在她的肚子也在叫,从腹腔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闷,听到耳朵里不怎么舒服,阿麦只得又紧了紧裤腰。
开始时虽然伙食极差且不管饱,但好歹还能维持身体最低的需求,可不知为何,从两天前起突然就再没发过吃的了,只有些水,照旧求了半天才肯递进来的,阿麦已经隐约以为有丝差池劲,果真,在第入狱的十一天头上,有差役领着一帮凶神恶煞的兵士进来,差役把牢门打开后,领头的军士把二话不说就先砍翻了一个监犯,举着滴血的刀吼道:“北漠鞑子来了,不想死的就跟我出去守城,凡奋力杀敌者皆可免罪!谁去?”
大牢里一片寂静,片晌之后,阿麦第一个举起手高声叫道:“我去!为国杀敌!”
笑话,谁不去就得先被他们砍死在这大牢里,出去没准还能有条生路!当阿麦挥舞着拳头大叫“为国杀敌”时,连忙有头脑活络的监犯反映过来,慌忙也随着举着胳膊高喊“为国杀敌”,一时间,大牢里群情振奋,爱国热情空前高涨起来,哪像是关了一群偷砸抢掠的人渣啊,这明确就是一群热血好男儿啊!
那领头的兵士大为满足,给监犯们一人手里塞了一根木棒,就把他们遇上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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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帅微时,尝游汉堡城,诬为北漠间,恰绍义领军巡过,闻麦帅疾呼:“吾冤也!”,绍义视之,见其形高伟,束短发,貌甚美,犹若妇人,竟不敢直视也,如此丈夫岂是特工乎!遂释之。……
――选自《征北将军回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