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水性杨花,我还死不要脸呢(1/2)
紫檀山脚。
颐和国际高尔夫俱乐部的东北角,绿树围绕,湖水清澈,怪石嶙峋。
皎洁月色下,风物这边独好。
几幢装潢一掷千金的高等别墅若隐若现,颇有陶潜所说“寝迹衡门下,邈与世相绝”的味道。
锦湖团体的多名高层就住在这里,其中包罗团体主席柴进士,他的寓所位于别墅群的最上方,隐藏在小湖边竹林间,如果不是身临其境,很难发现它的芳踪。这幢别墅的位置可谓得天独厚,正对着颐和国际高尔夫的一小我私家工湖,出门便迎水,好兆头。现在,湖上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远望紫檀山,只隐约辨出灰色的山影,在别墅后院的小花园内,别有洞天,绿草茵茵间嵌着一方温泉。郊区夜晚的温度较低,忙碌了一天,泡一泡温泉,不失为一道消除疲劳的灵丹妙药。
夜深人静。
刚刚从西江月回来的柴进士褪去了所有衣物,泡在温泉里,用毛巾盖着脸,闭目养神。
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端着一瓶82年的干邑款款而至,那抹笑容妖娆,腻声道:“柴总,你的酒。”
“放这吧。”柴进士搪塞道,头也不懒得抬,这个时候,无论是女人,照旧琼浆,都无关紧要。
长发女子撅了撅樱桃小嘴,但也不敢说出什么忤逆犯上的话,乖乖放下红酒后,就转身脱离。
“等等。”柴进士突然喊停她。
“我在,柴总。”长发女子心田欣喜若狂,面上却照旧那副娇艳欲滴的妩媚容貌,连忙折回来。
“你去叫一下史总过来,他应该在家,我回来的时候,书房还亮着灯。”柴进士轻声付托道。
“哦。”长发女子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句焚琴煮鹤的话语,怅然若失的神情一览无遗,领命而去。
柴进士扯开毛巾,整个身子沉入了水里,通常心烦意乱的时候,他都习惯在水里憋气来安神。
今晚,萧云这个年轻人带给他的震撼比起上一次在鼎湖,来得更疾风暴雨一些,无论是思维上缜密得丝丝入扣,照旧视野上细致得见微知著,都让人心悦诚服,很难想象他只是一个只有24岁的年轻人,柴进士一路回来都在思考着他提出来的那套生长方案,越想越以为妙不行言,越想越以为机关重重。
引狼入室这种斗胆的设想,恐怕不是一般的优秀人才就能琢磨出来的,唯有旷世天才方可。
少年迈成啊。
在水里憋了两分钟的柴进士破水而出,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足足花了半分钟才稳定住心律。
忆当年风华正茂时,在家乡那条九曲小河潜水摸鱼捉虾,可以坚持四分钟之久,浮上来还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现在的状况今是昨非了,低头看着自己徐徐走样发福的身材,他轻叹了一声,自己真的有点老了,不仅体现在年岁上,更体现在心理层面,年轻时那股拿着金箍棒就敢大闹天宫的闯劲不见了,反而愈发守旧,他苦苦一笑,甩甩湿漉漉的头发,也将这种消极情绪甩走,拿起那瓶82年的干邑,往高脚杯倒了三分之一,浅浅酌了一口。
十分钟后,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逐步走过来,个子不高,微秃,穿一双褐色胶凉鞋,精明老练。
他叫史鸿雁,柴进士的老乡兼死党,锦湖团体的高级副总裁,认真分公司治理。30年前,国家刚刚竣事十年动乱,尚未恢复元气,就开始打越战,两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农村娃就从河南要地一条不起眼不知名的小山村出走参军,还没经由系统训练就被拉到前线,在那里认识了志同道合的长孙能臣,一起赴汤蹈火,历经枪林弹雨的洗礼,平安归来后,两人便与来自南京的长孙能臣分手,退伍辗转全国各地,同甘共苦了不知几多个春秋,走南闯北了不知几多个地方,每当辛酸劳累气馁绝望时,俩人就到桥墩上喝烧酒唱民歌,许多座都市的许多座桥梁下,都留下过这一对勾肩搭背的背影,那种深厚的革命情谊无可替代,即便在宁州驻足起身,也没变过味。,
“小生睡了?”柴进士微笑望着史鸿雁,这其中年人就像他的左右手,但凡有心事就想起他。
“刚睡下。”史鸿雁走到他身边,很自觉地斟了一杯酒,轻轻晃悠而起,盘旋起猩红的漩涡。
“打电脑游戏?”柴进士八卦问道。
“没有,练毛笔字呢。”史鸿雁抿了一口红酒。
“啊,这么有上进心?”柴进士惊讶得舌桥不下,像听见了什么天外来客一样。
“我也被他吓到,不知怎么了,这孩子转了死性,暑假一开始就买了毛笔和宣纸。”史鸿雁微笑道。
“嗯,他能够这么懂事,挺好,等他再长大一点,送到外洋念书吧。”柴进士提了一个建议。
“到时候再说,不急。”史鸿雁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默然沉静了会,问道,“今晚战果如何?”
“很顺利,起源告竣了协议,公司的名字也琢磨出来了,天鹅湖置业股份有限公司。你到时候从治理层找小我私家去做副总裁,详细的一些公司框架你也加入进来,跟其他两家从长计议一下。我穿针引线的任务完成,就知难而退了,有什么需要,或者遇到什么问题,你再跟我提。”柴进士轻声道,习惯性地转着尾指的那枚玉戒指。
“对方有没有提什么苛刻的要求?”史鸿雁很清楚在洽谈相助事宜的时候,最头疼的点在哪。
“基本没有,就萧云提出了一条:当天鹅湖需要再度引进战略投资者,或者说锦湖以为没须要对天鹅湖绝对控股的时候,山河实业有权优先从我和石沉海的手里各购进5%的股权,直到股权比例到达20%,我同意了。”柴进士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这个要求不光止不反感,反而有点浏览。
“他这么贪心?”史鸿雁皱皱眉头,他并没见过萧云真人,只是从柴进士的口中相识到一鳞半爪。
“贪心?不,是野心。贪心只是拿着一粒纽扣,却叫人家在上面缝件衣服,而野心呢,是拿着一粒纽扣,却嚷嚷着要开一家服装厂,两者有着质的区别。他既然进一步提出股权比例分配的问题,就说明他对这场财富盛宴有着很大的信心,好事一件。”柴进士微笑道,这种心胸才真正是大企业家所拥有的,斤斤盘算只能成为小资本家。
“你信他?”史鸿雁有些讶异。
“朋侪都不信,还能信谁?”柴进士端起高脚杯,胸有成竹地一口饮尽了那杯红酒。
史鸿雁笑了起来,露出那排因抽了许多年烟而微微泛黄的牙齿,继续聆听柴进士关于今晚的情况。
在听到萧云建议天鹅湖鼎力大举生长安置房时,他忍不住打断了柴进士的思路,问道:“你决议了?”
“这建议不错,一举多得,没什么好阻挡的。首先,开发安置房,不用担忧销售环节,只要投入总投资额的20%,就切合预售条件,周期比普通住宅至少要缩短一半,资金运转率提高一倍,如果现在开始开展事情的话,最快到明年的四五月份,赶在国家宏观调控政策出台前,就可以举行安置房的预售,虽然项目的总利润率看上去远远比不外开发普通住宅,可是平均利润率并没有低几多。另外,这是为宁州民众做实事,也算用实际行动支持一下孔南行吧,他是个性情中人,肯定不会忘记咱在要害时刻的雪中送炭的,打好这层关系,比多赚几千万更实惠。”柴进士慢悠悠道,在萧云提出这个建议之后,他自己也很快就总结出了当中的利益。
“哈哈,为民办实事,这个词我喜欢,确实不错。”史鸿雁笑声很爽朗。
柴进士却没有笑,心情甚至有些严肃,抬头望向那眸弯月,意味深长道:“无论是爱尔兰思想家柏克,照旧德国政治理论家阿伦特,都把泛爱和同情视为感伤主义,是滥情、不理智的体现,认为效果会事与愿违,达不到改善弱者境遇的效果。对于这个结论,我深以为然,贫困等问题的解决照旧要靠政治,而非部门人的善心。”,
史鸿雁悄悄听完,也抬起头,透过冰凉镜片望向了天空,同样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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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巷,人迹难觅,清静幽深。
银色的月光清辉铺泄而下,苍老古朴的气息肆意散发,似乎踏进了一条时光隧道。
两道人影揉在一起,忽长忽短,远远而来,享受着现在相濡以沫的温存。
萧云把大奔停在了一条街以外的地下停车场,背起酒意仍浓的苏楠,迈着懒散法式徐徐走着。
苏楠将面颊轻轻贴在这个宽阔得似乎能够顶天立地的肩膀上,两只小脚不循分,在空中往返摇晃。
现在,伸张的不仅仅是爱意,尚有。
无论是苏大尤物那丰腴身体的惊人弹性,照旧雪白肌肤的冰凉触感,都使得萧小七同志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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