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砸你的车,我打我的人(2/2)
忽而,那抹微笑消失了,如同躲进云层里的明月,漆黑一片。
“咔嚓”。
疯狂男子的手腕尽然碎裂,还没来得及反映,紧接着肚子就轻轻挨了一脚,整个身子似一片在空中被风带走的落叶,晃晃悠悠地向后飞去,嘭!重重落地,只是发出闷哼一声,却没有惨嚎而起,强忍着剧痛,右手手肘委曲撑起身子,嘴角流出了一条猩红血线,恐怖瘆人,他却置之不理,只是恶狠狠地冷视着不远处静然站立的萧云。
微风吹过,除了带来夏夜特有的花香,还带来了一丝凉意。
十几个守卫终于赶到,瞬间就合围了萧云和薛子两人,人头攒攒,十几根玄色的警棍齐齐瞄准了两人的所有退路,其中一个领头容貌的守卫还高声地严厉呵叱着,叫两人不要动,原地站好,否则就让你悦目云云。
而在最后面奔来的女人哭得跟一个泪人似的,一个“噗通”,扑在了谁人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探索着他那里受了伤害,神情哀怨,由于仍在哭泣的缘故,声音有点模糊,悲痛道:“秋毫,你没事吧?啊,你流血了!”
“我没事。”谁人叫秋毫的男子已经恢复了秀气的书生容貌,委曲挤出一个慰藉的微笑。
“别逞强了,跌得那么重,怎么可能没事?”说着,女人抬头,怨恨地瞪了萧云一眼。
“真的没事。”男子笑了笑,抚摸着女人的面庞,没有了适才的那种疯狂,显得有点腼腆。
“为什么要这么傻?这种事情让守卫来处置惩罚就好了。”女人温柔帮他擦净嘴角的那条血迹。
一提这事,男子便冷哼一声,居心扬起声音道:“我只是看不惯有钱人作威作福而已。”
那女人一怔,欲言又止,不知为何,哭声不止,甚是凄凉。
男子轻柔地为她擦拭着泪水。
妖精女子此时已然神态自若,适才在车里看到谁人年轻人轻描淡写般地就将一个七尺男儿踢飞,恐慌得不知如何言语。这个年轻人引起了她极浓的兴趣,在危险时,那种淡静稳练的谈锋,那股空灵脱俗的气质,都市让她很快地从恐惧中挣脱出来,她心田头一次生出想去读懂一个男子的**,而她也深深体会到了,这个男子恐怕是她一辈子都读不懂的一本无字天书。
她推门下车,走到那些合围的守卫眼前,正气凛然地将萧云护在了身后。
适才一直是他在掩护着自己,现在也该轮到自己掩护他了吧?想到这,妖精女人心田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羞意,脸上却毫无心情,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十几个守卫,从挎包里掏出一张龙卡,微带怒意道:“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朋侪,你们要抓的,应该是谁人躺在地上的人,是他砸烂了我的宝马。”
十几个守卫见到妖精女人手里的龙卡,两眼露出不敢置信的骇然之色,态度马上敬重起来,而适才检查过萧云龙卡的谁人守卫此时也认出他来,小声对着领头说明晰情况,领头更是冷汗直冒,诺诺隧道了歉后,便要去抓谁人躺在地上的男子。
“你们敢!”谁人抱着男子的女孩见到十几个守卫转移目的,怒声道。
她的声音虽然带着怒意,却仍像清风拂过琴弦,像落花飘于水上,清扬动听。
这时候,萧云才有空看清谁人仍在流泪的女孩,不禁眼前一亮,心头巨颤。
这个女孩甚至比他身边的妖精女人更为漂亮,年岁不大,也就二十二三左右,穿着一件紫色的纱衫,更衬得肌肤胜雪,一双如水美眸带泪沾湿,如雨后新荷,让人丢魂掉魄,骨子里却透着孤苦冷艳,幸好那副玄色细框眼镜让她精致的脸庞多了几分知性美,秀美绝俗。
萧云不禁皱了皱眉,总以为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谁人绝玉人孩站起身来,看向那十几个举棋不定的守卫,竟然也从身上掏出了一张龙卡,指着萧云和薛子,泪眼婆娑道:“我适才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宝马车撞了一个路人,就是这两小我私家,帮着宝马车主在欺压受害人。”
十几个保安看到女孩手上的龙卡,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好家伙,敢情三张龙卡今儿都聚集到一块了,也不知听哪边的好,现在的尴尬处境,就是猪八戒照镜子——左右不是人,只好踟蹰地呆在一边,看清态势走向,再举行下一步行动。
地上谁人男子冷笑一声,轻声道:“有钱人就了不起吗?撞了人就不需要认真任吗?”
萧云这时才想明确这男子疯狂砸车的原因,望了眼绝玉人孩手里的龙卡,虽然母亲没有跟他说明这龙卡的轻重,但他从守卫的态度可以看出,拥有这龙卡的人身份很纷歧般,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轻轻一笑,轻声道:“你们可能误会了,适才那几小我私家都是些混混,骗钱的。”
“骗钱?”男子不屑一笑。
“你不信?”萧云扬扬如刀双眉。
“我适才亲眼所见,岂非尚有假?”男子冷声道,因为疼痛而皱了皱眉。
“你哪只眼看到我们欺压那帮混混了?不要信口雌黄!”妖精女人气不外,嗔道。
“我也望见了。”绝玉人孩停止了哭泣,擦拭着泪水,扬起秀气的下巴。
“你们越是辩解,越显得苍白无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男子倚靠着自己女人的肩膀。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萧云突然大笑起来,几只正在路旁树枝丫上栖息的鸟儿被吓得扑楞楞地飞向了别处,沉声道,“世人都说西班牙人是最不爱国,因为奏国歌时,没人见过西班牙人会启齿随着唱,连装模作样假唱都懒得干,而事实是,西班牙国歌压根就没歌词。”
萧云顿了顿,可笑地望着谁人紧抿着嘴唇的男子,继续道:“巴塞罗那奥运会上,乔丹领军的梦之队登上冠军领奖台时,大部门队员都身披美国国旗,世人都说这些美国小伙很爱国。而事实是什么呢?事实是,乔丹们身披国旗不是爱国,是爱耐克。因为美国国家队的赞助商是锐步,而乔丹们的私人赞助商是耐克,他们披着国旗,只是为了遮住锐步的logo,而这些星字旗是在颁奖前,照旧乔丹从观众席上要来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笑话!”
“强词夺理!”谁人男子戟指怒道,朦胧的灯光照在他清秀的脸上,多了几分萧瑟。
萧云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轻笑一声,轻声道:“你叫秋毫是吧?秋毫,正气凌然可以,但不明真相时,要多看多想,多点理性,少点冒失。常言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个原理你不会不懂吧?”
那男子张了张口,却又不知如何反驳,便索性别过脸去。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说得好听,为什么你不自己想想这句话?你就不会被这女人骗了吗?”绝玉人孩冷冷道,一脸寒霜,知道眼前这几小我私家欠好惹,尤其是谁人始终带着一抹清净如竹微笑的年轻人,可自己的男子被无端端打伤,怎能不气?
萧云微微一怔,没想到说了半天,竟然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心里暗道,这女孩也够厉害的。
妖精女人冷哼一声,轻声道:“毛丫头,伶牙俐齿的,你一直说我撞了人,那人在哪?”
绝玉人孩轻轻皱眉,膝盖微曲地站起来,倚首前瞻,见那里空无一人,也以为事有蹊跷,但嘴上照旧不愿松下来,冷声道:“怪不得你们这样义正辞严,原来人都被你们吓走了,无人对质,虽然能够坦然反驳。”
妖精女人也是个铁齿铜牙的主,冷笑道:“人不在,血总会在吧。你去前面的地上看看,有没有血迹。有,我认了,如果没有,哼,那就欠盛情思了,请你俩给我们致歉,而且赔偿损失,要否则这事咱没完。”
“没完就没完,我明秋毫作陪到底!你们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总能握住真理吗?”地上的男子突然冷冷抛出一句,不依不饶,“你们这些富人凭什么就头角峥嵘,我们这些穷苦老黎民凭什么就被你们欺压?”
“仇富?”萧云哑然失笑。
绝玉人孩悄悄望着怀里的男子,眼神很是庞大,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但照旧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