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琴声起，剑锋落（2/2）

只是他没有发现，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位老人孤寂落寞地坐在轮椅上，指间的那枚围棋子已经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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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渐落，幽远如空门圣地。

一把清喉娇啭的女声幽幽唱起《虞尤物》：悲风冷玉残香断，夜雪微哀怨。枕衾垂泪粉妆深，径客引歌清踏、薄情人。谁堪落絮空闻叹，伴作飞花看。花心犹带江痕湿，菱花影落波中、清风月。

“小七，把剑收回，过来爷爷这儿。”老爷子轻握龙头手杖，看着不远处腊梅树下一脸怒气的小萧云，轻轻喊道。

小萧云将那股杀气一点一滴地隐藏而起，恢复了清雅淡静，弯身拾起那把从天而降的赤霄剑，再也没看谁人出阴招的髯毛男子一眼，闲步向老爷子走去。

老爷子接过两把剑，递给了旁边的警卫大山。

小萧云向两位老人行了个礼，悄悄地站在一旁。

“孩子，九问剑法学的不错，如果内力再足一点，那就天下无双了。”燕老睁开清寒双目，柔声道。

小萧云点颔首，老成道：“我一定会勤加训练的，把老爷子的这个绝活学好。”

“屈原的《九问》：问天何寿？问地何极？人生几何？生何欢？老何惧？死何苦？情为何物？人世何苦？苍生何辜？”燕老枯枝般的手指轻轻叩着大腿，微笑道，“这可是你家老爷子凭证屈原的这首古诗而独创的剑法，当年在徐州还击败过我，了不起，了不起啊，我算是心悦诚服了。”

老爷子闻言大笑而起，道：“燕老头，要不是那一败，你恐怕还不会这么轻易投诚吧？这九问剑法也算为祖国的千秋功业立下一功喽，哈哈！”

“你个死老头，给你把梯子你就上梁了。那会儿我早就存投诚之心，那一败只是让你而已。”燕老轻笑而起，打趣道，继而望向小萧云，“孩子，要将九问剑使得震古铄今，必须心神融为一体，剑随心动。适才你还不能做到如此，所以还得往这方面靠拢。尚有，最重要的是，不要全盘吸收老爷子教的工具，要团结自己的特点给予创新，懂吗？”

小萧云摇摇头，道：“不懂，这剑法是老爷子创的，一招一式都有它的纪律，怎么能改变呢？”

一旁的老爷子摸摸了他的小脑壳，道：“傻孩子，这套剑法当初创的时候还不是凭证我的特点而创的？不光只特点差异使出的剑路差异，而且随着年岁的增长，对于剑法的意会也会有差异的。要是能进入到重剑无锋的境界，那可是用剑的大乘了。所以你也要有自己的思考，知道没？”

小萧云似懂非懂所在着头，眼神仍有一丝疑惑。

燕老轻笑一声，知道这孩子照旧没能意会，启齿道：“孩子，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嗯，好。”小萧云兴奋所在头道。

“从前，有一小我私家要穿过沼泽地，因为没有路，便试探着走。虽很艰险，左跨右跳，竟也能找出一段路来，可好境不长，未走多远，不小心一脚踏进烂泥里，沉了下去。”燕老徐徐道来，声音有点尖锐，将小萧云拥入怀中，“不久，另外一小我私家也要穿过这里，看到前人的脚印，便想：这一定是有人走过，沿着别人的脚印走一定不会有错。想完就用脚试着踏去，果真实实在在，于是便放心走下去，然而最后也一脚踏空沉入了烂泥。”

“啊？那小我私家真笨！”小萧云抬头看着燕老，发现他现在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那厥后呢？”

燕老微笑着，继续道：“厥后，又有一小我私家要穿过这里，看着前面两人的脚印，想都未想便沿着走了下去，他的运气也是可想而知的。最后，又有一小我私家要穿过沼泽地，看着前面众人的脚印，心想：这肯定是条通往沼泽地彼端的大道，看，已有这么多人走了已往，沿此走下去我也一定能走到沼泽的彼端。于是大踏步地走去，最后他也沉入了烂泥。”

小萧云听完，清洁空灵的双目闪动着清亮光线，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啊，燕老，我懂了！这个小故事说明晰：世上的路不是走的人越多了就越平展越顺利，沿着别人的脚印走，不仅走不出新意，有时还可能会是末路。”

燕老欣慰所在着头，枯老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小萧云的小脑壳，轻声道：“孩子，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地震撼我心啊！”

“嘻嘻。”

老爷子望了眼不远处颤巍地站起来的髯毛男子，轻声道：“小七，你先回屋吧，谁人男子由我和燕老来处置惩罚。”

“是。”小萧云行了个礼，转身走向屋里，心里带有淡淡的愉悦和名顿开后的欣喜。

小萧云走后，大山推着轮椅，身旁还随着另一名警卫，与老爷子一道，徐徐走向髯毛男子。

夜深人静，只有那树腊梅沁着幽幽花香，天上那眸弯月也已从薄云中挣扎而出，却依旧冷淡无光，只是薄云徐徐散去，让人清爽些许。

燕老清寒双目微微眯起，看着眼前这个面带惧色的髯毛男子，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刘三。”一把惊颤颤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