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1/2)
佛云:财色于人,人之不舍,譬如刀刃有蜜,不足一餐之美,小儿舐之,则有割舌之患。
几多英雄冲冠一怒为朱颜,几多前人功败垂成因尤物?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以后君王不早朝。
英雄与尤物是永恒的话题。有英雄无尤物,顿失风华;有尤物无英雄,唯欠灏气。
英雄也好,狗熊也罢,今夜的十里清扬注定是为女人而硝烟起的战场。
酒吧保安站在门口处驻足张望,脸色清静,没有丝毫因为矛盾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他们从踏进这个行业那一刻起,就深深明确,最隐讳的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像酒吧这种藏龙卧虎之地,谁知道哪一个就是权柄滔天的商贾政要,或者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黑道大佬?冒犯他们,和自杀有什么区别?他们只是卑微的保安,拿着一份不算高的人为,保酒吧这一寸方土的安宁,仅此而已。只要不是针对酒吧,客人之间要闹就闹,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在双方冲突完之后,担任中间调整者的角色,颇有点团结国安剖析的处事威风凛凛威风凛凛。
所有人都如望穿秋水般期待着打架的来临。
可是期待中的打架却像重要向导人加入一些重大聚会会议般,姗姗来迟。
张山泉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宁州也是鼎鼎有名的恶少,欺压过的人罄竹难书。
他把苏楠护在了身后,重新掏出一根柔和七星,zippo打火机在手指间快速转了两圈,啪!清脆的响声,点燃,烟雾悄悄缭绕开来,一脸冷漠地看着那五个挑衅的男子。在那些女人眼中,不算高峻的张山泉马上伟岸起来。能够在危难眼前挺身而出,帮她们遮风挡雨,撑起一片晴天,这正是她们心中所期望的男子。
纵使孤高清冷如苏楠,看向张山泉的眼神也多了些许柔和。
张山泉并不在乎,悠然抽着烟,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姿态,萧云以为十分有趣。
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那些实力超群的人才气这么淡定,岂非他真的会功夫?
萧云抬头望了一眼在二楼倚着栏杆的小青,发现她正注视着自己,嘴角扬起一个迷人弧度,他笑起来的时候心情仍是很清远,像一枰围满黑白子的棋盘,一个笑起来悦目的男子,是可以降低女人戒心的,尤其是小青这种不善于琢磨心思的女人,足以被这抹微笑迷得神魂颠倒。
她俏丽的面颊漫绕起一抹醉人扉红,向萧云吐了吐舌头,煞是可爱。
纵然姗姗来迟,可是向导人照旧会在一片掌声中步入会场的。
众人等得太久了,在瘦猴脱手的一霎那,这种悬而未决的心情终于灰尘落定,清静许久的十里清扬蓦然间掌声四溢,如同平津战役后,北平全城黎民夹道接待凯旋的解放军战士进城般热烈持久。
果不其然,张山泉真的会功夫,萧云以为更有趣了。
他的脱手行动并不快,也不花哨,有板有眼,张弛有度,流通至极,一招一式都如同盘算器运算过般精准,每次脱手都能化解对方的进攻,紧接着就再次脱手,转为凌厉进攻,侧身,顶膝,挥拳,踢腿,将青龙出水、飞凤展翼、观音叠座等招式挥洒自如,这样的由守代攻、由守转攻的脱手煞是悦目,如同向导人讲话讲到重点时,突然提高了音量,赢得更为热烈的掌声。
小青也是兴奋地拍着手掌,这样的打架局势照旧头次所见,眼神不时飘向吧台内的谁人帅气得有点让人嫉妒的年轻人,心里暗想,如果他的武功有这么好,耍起来一定比电视上的武打明星还要悦目。
念及此,小青脸上又浮起一丝幸福的羞意。
很快,张山泉一个漂亮的盘旋踢,华美而迅疾,把最后一个站着的金爷踢倒在地。
竣事了,就这样竣事了,轻松自若。
众人意兴阑珊。
谁也没想到这几个挑事的人原来是这般的外强中干,这般的不堪一击。
只管如此,张山泉却没有显露出半点的傲然自得,这是极其难能难堪的,只是很清静地笑了笑,重新点燃一根柔和七星,自我陶醉地吐了口,烟雾弥漫,这些儒雅而不惹人厌的行动如同向导人讲话讲到最后阶段的抑扬顿挫,掌声自然不会少。
地上的五人一脸恐惧,没想到这个小白脸武功还会这么高,不由地忏悔适才的挑衅。
那些女人们显自得犹未尽,仍在津津乐道地讨论着什么。
只有男同胞们率先岑寂下来,详细体现在他们统统卸下了笑容,怅然若失,失落与嫉妒更是取代了适才的兴奋,竟然让这小子英雄救美成为现实,心里久久不能平衡,纷纷拿起羽觞,仿效古时李谪仙的借酒消愁。
世人简陋如此,苦,可以配合肩负,但甘就未必能坐享其成了。
苏楠露出了一个如仙子般的微笑,似乎轻云之蔽月,美不行言,充满了善意与谢意。
每个男子见着后,都欲火焚身,心田的惆怅感愈发强烈。
然而,当众人都以为这场打架就此灰尘落定之际,说时迟,那时快,瘦猴出乎意料地突然起身,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个狸猫扑蝶,恶狠狠地亟亟划向张山泉的裆部。众人刚放松不久的神经再次紧绷,不少女人更是失声惊呼起来。
“张山泉,小心!”
苏楠花容失色,原本如风落松花、水漫卵石般的天籁之音也变得有些尖锐。
张山泉脸色大变,急遽后撤闪躲,刀刃将将错过裆部,划入大腿,鲜血涌流如泉。
猩红的血迹,带给人的感官刺激,是无以伦比的。
张山泉怒意陡生,一个侧身横踢,正中瘦猴的头部,瘦猴如中枪的飞鸟,向一旁跌去。
这时,保安们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一拥而上,将那五个不知好歹的登徒子统统扔出门外。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不是为了张山泉的勇敢无敌,更多的是为了今夜不屈此行,竟看到一场见血的打架而兴奋莫名。
苏楠一脸紧张地扶着张山泉,两弯烟眉微蹙,慌神道:“你怎么样了?伤得深不深?”
张山泉忍着痛,微笑道:“没事,只是流了一点小血而已,死不了。”
苏楠嗔怪地望了他一眼,柔声道:“不许乱说话。”
听到这句,张山泉笑了,很辉煌光耀,任谁都可以瞧出他笑容中夹杂着令人艳羡的幸福。
当一个女人以这种语气与你说话时,多数是对你有好感了。
苏楠恨恨地望了眼门口,轻声道:“这帮流氓忒奸诈,明的不行,来阴的。”
张山泉凝着眉,却依然挤出一丝微笑,温柔地看着苏楠,鲜血正顺着裤子不停地滑落,那根柔和七星掉在地上,早已被染红了,轻声道:“谢谢你,苏楠,多亏了你的那声提醒,否则我就要绝子绝孙了。”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要没你的资助,我恐怕还应付不了那几个流氓呢。”苏楠虽然听懂了他说“绝子绝孙”的意思,完美无瑕的脸庞激荡起一抹醉人的桃红,粉颈低垂,心田满是谢谢,只管让他靠着自己。
张山泉笑着道:“就那几个小角色,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苏楠嗔笑道:“吹牛。”
张山泉轻声道:“我真没吹,再来几个我都搪塞得了。”
苏楠轻声道:“好啦,知道你厉害,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也不等张山泉回应,苏楠就扶起他往门外走去。
而迎送两人的,是女人们炽热崇敬的眼光,以及男子们拊膺切齿的眼神。
人一走,茶就凉。
十里清扬也再次恢复它的清幽雅致。
小亮悄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哀叹了一声,轻声道:“惋惜呀。”
萧云轻声道:“惋惜什么?”
小亮轻声道:“尤物这一走,恐怕连心也随着走了。”
萧云笑了笑,轻声道:“人家的心去哪,与你无关。”
小亮并不理睬萧云的挖苦,轻声道:“可我照旧以为惋惜啊。”
萧云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轻声道:“多情自古空余恨。”
小亮轻声道:“我倒希望能够恨一恨,惋惜呀惋惜,这正应了孔圣人的那句话了。”
萧云问道:“哪句?”
小亮叹声道:“天下的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萧云失笑道:“这是哪门子孔圣人的话?”
小亮也不作答,突然诡秘一笑,轻声道:“不外不用担忧,你尚有时机。”
萧云不解道:“什么时机?”
小亮自得一笑,走到吧台止境,在适才苏楠坐的椅子上拿起一个名牌挎包,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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