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小五事件（1/2）

两人围着仆众和女人的问题，推来挡去大打太极拳，更兼眼去眉来，这时菊儿带着几个丫鬟托着食盘送上酒席，二人这才住口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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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很精致，酒是烫好的竹叶青，嫣然挽着方铮坐下，为他斟酒布菜，细致周到得像极了刚进门伺候良人的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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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正伺候着，突然好象想起了什么，转身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纸，递向方铮道：“少爷，这是您的方单，宅券，尚有……奴家当年的卖身契，您看看，仔细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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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满不在乎的一挥手：“你收着，交给你保管。对了，得空了去衙门一趟，给自己落个籍，以后你与那风尘之地永远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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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笑道：“您就不怕奴家将这屋子和地都卖了，然后卷了银子跑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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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我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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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任你”四个字说出，嫣然一怔，眼眶微微有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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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喝了一口酒，满足的叹息了一声，这才是我孜孜以求的封建社会腐朽堕落的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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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娇声道：“方少爷为何叹气？可是嫣然伺候得不够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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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笑道：“非也，只是想起你我初识之时，我进你内室连张凳子也没得坐，一口水也没得喝，事过境迁，没想到我今日却有如此待遇，一时感伤万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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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似乎也想早先见方铮时那有趣的情景，不由扑哧一笑，接着她又黯然道：“那时嫣然身陷苦海，朝不保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冒犯您之处，还望您莫予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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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摇头道：“哪能呢，你是苦命的女子，以后疼惜你还来不及，怎会跟你盘算这点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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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端杯站起身来，敬向方铮道：“奴家在此敬您一杯，奴家陷入污浊之地，幸蒙方少爷您援救，此恩大如山岳，奴家万死难报万一，大恩不言谢，您以后就是奴家的天，奴家的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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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见她如此郑重其事，不禁有些忸怩，他原来没企图为嫣然赎身，是胖子一再的坚持，这才将她赎出，不外，这笔帐算在方铮头上也没错，胖子为她赎身本就是因方铮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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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讪笑道：“别这么说，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你怎么就知道被援救了呢？没准是从一个火坑又跳到了另一个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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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笑道：“方少爷是君子，不会让奴家受委屈的，即便您对奴家欠好，奴家也认命了，总比在那污秽之地没羞没耻的任人糟践要强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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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这女人，我救她出来，她却骂我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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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边吃边喝，聊了一些琐事。方铮不觉有些微醺，抬头见天色不早，嫣然的脸色也越来越红，身子不安的扭动着，手指将衣角都绕成一团麻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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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稍一琢磨，便猜到嫣然在想什么。虽然身处风尘，可嫣然仍是一位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天色愈黑，就离她新妇破瓜之夜愈近，怎能教她不紧张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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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紧张，方铮更紧张，加上这回，总共才见过嫣然两次，虽说心里对嫣然十分恋慕，可他实在欠盛情思跟一位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子上床，或许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方铮差异，——方大少爷活了两辈子，都照旧一只新鲜稚嫩的童子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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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天色不早了哈……”方铮尴尬的没话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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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嫣然脸色通红的垂下头，声音细若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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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啊，今晚的月亮真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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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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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明天会不会下雨？嗯，多数是不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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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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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语了片晌，方铮实在找不出空话来说了，想了想，今晚照旧算了。不太熟，欠盛情思下手。方大少爷是一个很腼腆的人，他不喜欢做那种刚认识就上床的事，这让他以为很无趣。前世的方铮虽然谈过两场不太乐成的恋爱，但双方的关系也只生长到牵手亲吻的田地，离本垒还远着呢，在这方面，他实在称不上是个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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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刻意一下，便连忙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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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虽半垂鬓首，眼角却注意着方铮的一举一动，见方铮突然站起身来，芳心马上一乱，娇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接着嫣然闭上眼，红着面颊期待着那羞人的一刻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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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酒足饭饱，我也该走了，你早些歇息吧，过两日我再来看你。”方铮拍拍**企图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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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嫣然蓦然睁开那双感人的大眼睛，恐慌道：“你……你要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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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多希奇，我虽然是回家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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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天色已晚，少爷何不……就在此安歇？”嫣然羞红着脸低声说出这句话后，身子情不自禁的有些瘫软，恰似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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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旧不了，你叫下人套车，我这便走。”美色当前，方铮拒绝得万分艰难。心中不停的挣扎，女人都启齿邀请我了，不允许是不是不太礼貌？少爷我一直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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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非奴家柳蒲之姿，不足以入少爷的高眼？”嫣然有些失落，脸色由红徐徐转成苍白。她未曾想过名份之类的事情，究竟她是青楼身世，得不到一个正当的名份也不强求。可如果连方铮的欢心都得不到，对她而言是失落至极的，她畏惧自己这辈子孑然一身，孤苦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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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现在的体现令她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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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误会了。不是你的原因，你很美，只是我还不太习惯，真的。”方铮见嫣然失落的心情，赶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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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习惯？”嫣然不解，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实在想不通方铮为何会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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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啊，咱们这才见过两次面临吧？虽说你现在属于我，可是咱们还没有情感基础呀，刚认识不久就嗯，那啥，我以为有点尴尬。我照旧希望咱们多接触，逐步的相互相识，相互浏览，继而相互恋慕后再那啥较量好，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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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的话令嫣然羞涩难当，一个女子能说出适才那番话，已然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明确了方铮的意思后，嫣然心中不禁感动万分。也许方铮自己不以为，究竟前世的女人太强势了，男子对女人的让步在她们看来是天经地义的，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月里，能有一位男子为了尊重她，而放下自己的**，这是何等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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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安了心，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我，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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