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理想与现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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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什么，就因为是老汉说的。”方老爷眼皮都没抬的道，这位老爷子不太习惯跟儿子讲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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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儿，你爹要你去念书，也是为了你好，咱方家现在家业大了，啥都不缺，可就是少了一份功名呀，你若是用功念书，未来中个举人，你爹再运动一下，放个七品八品的官职，岂不是光宗耀祖？”方夫人见这两父子又有翻脸的迹象，赶忙在旁轻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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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光宗耀祖也纷歧定非得要念书呀，孩儿多赚些钱财，将咱们的方家商号开到外国去，不照样光宗耀祖么？”方铮是真急了，穿越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呀。合着我忙活了半天，回古代就是为了来念书的？那还不如当初让我死在下水道里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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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念书哪有功名？没有功名你以为光有钱就能在这世上横着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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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爷逐步品了一口茶，接着道：“老汉花钱给你捐了个生员，而且也跟明道书院的陈夫子打点过了，你在家歇几日后老汉便带你去陈夫子家中拜师，以后便逐日去书院念书吧，家中下人都不敢管你，老汉又经常不在家，或许书院的先生们能管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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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员……是什么来头？”不能怪方铮不懂，现代人，哪怕是大学结业的，有几个明确“生员”的意思？就像你拿着二元一次方程去问方老爷，他肯定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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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员，就是秀才！小畜生，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惹事生非！”方老爷对他这位儿子实在是痛恨得咬牙切齿了，惋惜当事人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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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钱捐的？”方铮知道，古代花钱捐官捐功名实在是一件很寻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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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一脸为难的道：“这样欠好吧？传出去多灾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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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爷知道儿子心性最近有些变化，闻言马上期待道：“岂非我儿企图立志念书，凭自己的本事博取一份功名？如此真是祖宗保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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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尴尬的挠挠头，道：“也不是，孩儿的意思是说，咱方家是有名的豪富之家，花钱只捐个秀才，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不上不下的惹人笑话，爹何不多花点钱，索性给孩儿捐个状元，多省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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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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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爷：“……滚！滚出去！滚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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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爷的本意，只是想给方铮找个地方老实待着，去书院念书总好过在青楼跟别人争风嫉妒，至于考状元云云，方老爷可压根没做这个指望。自家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还不知道？完全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这样的人想凭本事考取功名，祖坟冒青烟都不够看，简直要喷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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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没辜负“败家子”这个庆幸称谓，不思上进到了极致，花钱给他捐了个秀才他还不满足，竟然想拿钱砸个状元的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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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后方夫人见方铮郁闷不已，于是告诉方铮，如今世道不太平，外有突厥时常犯境掳掠，屠戮城池，在内黎民被苛捐杂税逼得频频造反，内忧外患，国库又空虚，朝廷急需用钱，这才允许民间有财力的商人或田主花钱捐官，不外这还只是一个不成文的政策，究竟朝廷卖官鬻爵不算是色泽的事，上到天子，下至知县，都对捐官一事睁只眼闭只眼。买卖双方对此事讳莫如深，低调得很，方铮这般轰轰烈烈的想“买个状元”，不能不说此人无知者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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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方夫人还稍稍体现了一下方铮，功名之事不必太过担忧，横竖方贵寓下谁也没指望这位方大少爷真能考取个什么功名。方老爷只是想用念书这个捏词来约束他，让他少在外面惹事，对方铮来说，这是个利好消息，压力徒然淘汰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