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幸运符引发的玩笑(1/2)
见状,何洪涛不禁哭笑不得。
“康耀”房地产公司是国内知名企业,公司财力高达“亿元”单位。何洪涛既是总经理,同时也是公司董事会成员。虽说只是身家千万的小股东,却因为能力出众,在公司里很受重视。
到了他这个级别的人物,对于现实社会之外的神秘力量大多会产生兴趣。何洪涛也不例外。他是虔诚的佛教徒,经常在庙宇里布施,身上常年带着据说是被“大师”开过光的几件灵物。对于护身符这种东西,自然是一看便知。
信手接过,仔细端详,何洪涛嘴上不说,心里却油然生出一丝淡淡的鄙夷。
很普通的黄纸,品质粗劣,摸上去有些扎手。村子里很常见,就是那种几块钱厚厚一刀,清明冬至用来给去世先人裁剪纸衣纸裤的类型。
折叠手法也谈不上巧妙,方方正正的一块“豆腐干”,就像顽童用来游戏摔打的那种。哪里比得上名山大寺里高僧的作品?要么折叠成漂亮的梅花,要么编成细条,缠绕形成好看的中国结。
黄纸内部透出黑色的墨迹,以及泛上来的一部分文字笔画。好吧!这大概算是最简单的一种符。对于符箓,何洪涛也算是颇有了解。既然是“符”,就必须在黄纸上涂写出具有特殊效果的文字,或者图案。大多数时候,符箓内容都是一个变体的“敕”字。但是就制作材料来看,往往越有名气的大师,制符材质就越是高级。
上品黄纸虽然同样也是稻草的碎末儿为原料,但是这“稻草碎末”就很有讲究。何洪涛在香港认识一位非常有名的风水师。人家对制作黄纸的稻草异常挑剔,只要羊年羊月羊日羊时所生男子坟头上长出来的野草。采摘时间也只能在每年夏天的六、七、八三个月份。按照那位大师的说法,这一季节乃是盛夏,是一年当中阳气最为旺盛的时节。这些采摘回来的野草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叫做“**草”。草只要那生长最旺盛的部分,接近坟头土三厘米以前的就必须舍弃。拿回来以后,在每天十点钟以后的太阳地里晒干,下午三点以前就必须收草。只有用这种方法摘取干制的野草,才是符合那位大师要求的做纸原料。
捣纸浆是个耗力费时的活儿,却容不得半点马虎。制作纸浆的时候不能加水,只能用阳气旺盛,八字对应的童子尿。按照这种方法制作出来的纸浆必定是腥臭无比,但只要在太阳下面摊开晾干,腥臊的气味自然也就一天天淡化。等到裁剪整齐,做成符箓,谁还会计较这些?
书写符箓也是一项非常考究的工作。涂料通常是上品朱砂,或者童子血,其中还要加入珍珠磨成的粉。这种做法据说是出自XC密教,高僧所著典籍都是用他们自己的鲜血写成。为了让人血颜色永远不变,典籍拥有对后世信徒强大的感染力,血中还要添加黄金、绿松石、纯银等碾碎混合而成的贵重材料。
用如此繁琐手法,如此昂贵材料制成的符箓,才能算得上是真正有用的珍贵之物。要知道随身携带符箓的作用,不外乎是顺导运气,驱邪避灾,逢凶化吉。如果用两毛钱一张的劣质黄纸,街头文具店五块钱一瓶的廉价墨汁,外加两元钱一支的普通毛笔随便写成,那还叫做什么见鬼的符箓?
看着手上这张粗制滥造的“平安符”,何洪涛在心里对谢浩然的评价骤然猛跌,瞬间将其列入了装神弄鬼的“骗子”行列。
“我尽量吧!”
他随手将平安符装进了外衣口袋,心不在焉地随口说道:“拆迁补偿款一般都是在规定时间发放。否则你们村子里的人会说闲话,说不定还会因为这个引起纠纷。我也不敢保证,只能让财务那边先把你二姨家的补偿款发放表先做出来。具体什么时候放款,还要等候银行那边的通知。”
这些话谢浩然一听就知道是在搪塞自己。他不想点破,灵动的黑色眼睛在何洪涛身上来回打量,看得是那样仔细,甚至让何洪涛产生了极其不舒服的诧异感。
“……你在看什么?”
谢浩然脸上显出诡异的笑容,然后很快变得严肃起来,消失了笑意的面孔变得冷硬,语速放缓,一个个音节仿佛具有实质,掷地有声:“何经理,如果我说我会看相,你相信吗?”
看相?
你居然还会看相?
何洪涛下意识的想要发笑,却被谢浩然冷漠平静眼神的注视下,莫名其妙打了了个寒战。
既然今天过来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且整个过程还不能假手于人,何洪涛当然要事先对谢浩然的相关信息进行全面细致的了解。他知道谢浩然家里的情况:父母双亡,还有黑心的亲戚对数百万的拆迁补偿款虎视眈眈。至于谢浩然本人,其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现在,这小子居然告诉我,他会看相。
很荒谬的感觉!
何洪涛忍住笑,认真地问:“那么,你都从我身上看出什么了?我能不能长命百岁?我会不会成为世界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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