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被抓住殴打再逃(1/2)
且说那大仙按落云头,摇身一变,变作个行脚全真。你道他怎生模样:
穿一领百衲袍,系一条吕公绦。
手摇塵尾,渔鼓轻敲。
三耳草鞋登脚下,九阳巾子把头包。
飘飘风满袖,口唱《月儿高》。
径直来到树下,对唐僧高叫道:“长老,贫道起手了。”
唐长老忙合掌答礼道:“失瞻!失瞻!”
大仙问:“长老是那方来的?为何却停歇在这途中打坐?可遇到什么难处?”
三藏道:“实不相瞒,贫僧乃东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经者。
路过此间,权为一歇。”
大仙佯讶道:“长老东来,可曾自我家荒山经过?”
长老道:“不知仙宫是哪坐宝山?”
大仙道:“万寿山五庄观,便是贫道栖止处。”
玄奘闻言,忙低头合手,愧疚答道:“罪过!罪过!我们……”
可才开口,却被悟空抢去话头:“老道儿,俺们是打别处来的,不曾路过你那儿!”
八戒憨憨在旁点头,一点也没心虚脸红样子。
沙僧心道:猴哥诶,你这行事可真光明磊落!果然一个唾沫一个坑啊!菩萨莫非把俺错指到了贼窝?
那大仙指他笑道:“我把你这个泼猴!你瞒谁哩?
便是你在观里,把我人参果树打倒,而后连夜走在此间,还厚颜不认,倒自欺欺人遮饰什么?
不要走!趁早还了我家树来!”
那行者闻言,便以为这老道人如他两个弟子般,是赶来羞辱骂人的。随即恼羞成怒,掣铁棒不容分说便往地上重重打了一下。
大仙侧身躲过余波,踏祥光,径到空中。
行者也腾云,急赶上去。
大仙在半空现了本相,你看他怎生打扮:
头戴紫金冠,无忧鹤氅穿。
履鞋登足下,丝带束腰间。
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
三须飘颔下,鸦瓴叠鬓边。
相迎行者无兵器,止将玉塵手中拈。
那行者见这家伙有些本事,心虚之余便再不留手,擎着棍子上去便是一番乱打。
大仙随手拈着玉塵左遮右挡,交手两三回合却丝毫不露下风。
见悟空龇牙咧嘴一副鱼死网破的凶相,镇元子哈哈一笑,使出个袖里乾坤手段,在云端里把袍袖迎风轻轻的一展,刷地前来,瞬时便把四僧连马一袖子笼住。
八戒道:“不好!师兄快跑!我们被他装在拉縺里了!”
行者道:“呆子,这儿可不是什么拉縺,我们正被他笼在衣袖中哩。”
八戒道:“这个不打紧,衣袖能有多结实。等我一顿钉耙,筑他个窟窿,脱将下去。
待他察觉,也只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路上没有笼牢把咱们掉出去了。”
言毕,那呆子便使耙用力乱筑,却在护体法力中怎筑得动?
这衣袖用手捻着虽软,可经这大仙法力加持,即便与神兵碰撞起来也不逊分毫。
那大仙带着清风明月调转祥云,未瞬息便落到五庄观内。
待一众围拥询问,他才唤徒弟拿绳来,叫一众小仙立侧伺候。
只见他从袖子里似撮傀儡一般,把唐僧拿出,缚在正殿檐柱上;
而后才陆续拿出他们三个,每一根柱上,绑了一个;
最后将马也拿出,随便拴在庭下不忘与他些草料,那些行李也被从众运到避雨的廊下。
而后镇元大仙吩咐道:“徒弟们,我与如来佛祖有些交情。
如今这和尚虽然有错,可出家取经便受佛祖庇佑。
且我与逍遥子是自家人,这一众却多多少少与他有些牵扯。
如今碍着情面,我不好将事做绝。
眼下不可用刀枪,不可加铁钺,只与我取训学的那根皮鞭来,打他一顿,与我人参果树出气!”
众仙即忙取出条鞭,不是甚么牛皮、羊皮、麂皮、犊皮的,原来是龙皮做的七星鞭,着水浸在那里。
小白龙见了,只好气冲冲翻个白眼,只不知这龙皮又自他哪个长辈身上硬剥下来。
大仙想了想,偷瞄一眼兴致勃勃溜过来的朱小杰,却没亲自执法。
转头命个有些力量的小仙把鞭执定,只见那厮抬手问道:“师父,俺先打哪个?”
大仙摸着胡须笑道:“唐三藏品德不端,该先打他。”
行者闻言,心中急道:我那傻师父可不禁打,假若一顿鞭打坏了,怎生了得?
于是忍不住开口喊道:“先生差了。偷果子是我,吃果子是我,推倒树也是我,你这牛鼻子道士不分青红皂白,却打他做甚?”
大仙笑道:“这泼猴虽然倒言语膂烈,却有些担当。
如此,你便先去打他!”
小仙又问:“打多少?”
大仙道:“照依满载果数,先打三十重鞭。”
小仙领命轮鞭就打,行者心中有此前被压五百年阴影。
此刻见这老道衣袖同如来大掌那般难敌,恐他仙家法大,破了自己这不坏金身。
于是便睁圆眼瞅着,待看他打向那里。
转瞬见他打腿,行者便把腰支一扭,心中默念声“变!”于是幻化出两条精钢假腿,由他去打。
那小仙一下一下,全力打了三十,天早向午。
大仙又吩咐道:“其后还该打这知错懒教的唐三藏,是他纵放顽徒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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