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试剑天下（一）（1/2）

剑一下山，并没有惊动道宫之中任何一人，甚至连吕南人和吕英琦都未曾惊动。

山间，林木环绕，云雾缥缈，蛇虫走兽，随处可见。因传道天下，世上认识自己的，可谓数不胜数，是以，在下山之前，剑一转换了容貌，同样剑眉星目，铮铮剑骨，不说俊俏异常，可是也可以称得上是翩翩公子。

换了容貌，身上道袍自然也是换下，又从自己内空间之中，取出一柄长剑，剑名飘雪，剑如其名，透体雪白，寒意连绵。是道人自主世界里一个上古遗迹得来，剑是凡剑，可却有丝丝灵性，剑一遇之，喜欢非常，是以哪怕剑是凡剑，却也收藏至今。

剑一身上，一身白衣，如若白雪，手中执剑，雪白的剑鞘里，丝丝剑意溢出，被其拿着负于身后，身上气息较之云雾还要缥缈无常，似要羽化登仙。

却又孤傲天地间，像是冬季寒梅，傲然而立，眼睛里，寂寞，孤独，却又好似有一把剑在其眼睛之中似要夺目而出，长发飘飘，原本应是乌黑的长发，不知为何，如今已变成了如同白雪一般。

没有特意加快速度，就这样慢慢走着，这一刻，他不是那个世人称颂的道主，也不是什么天下势力之首的道宫之主，现在，他只是一个剑客，一个明白自己道路试剑天下的剑客，一个孤冷，寂寞，孤独的剑客。

他的心中，似乎忘记了一切，忘记了系统，忘记了忘尘道人，忘记了吕南人吕英琦，忘记了道宫，他的心中，只剩下只记得的只有一把剑，一把和他同样孤独，寂寞的剑。

黄山脚下，一座唤作落雁城的小县城里，人来人往，随处可见带着兵器的江湖人士，有刀，有剑，有枪，有暗器。可，却有一个人与这些格格不入，或者说，是一把剑，一把行走在人世间的剑。

白衣如雪，白发如雪，长剑亦是如雪般洁白，气质，同样的，如雪般冷漠，冰冷的气息令无数人为之侧目，可是却无一人敢上前。因为，那柄剑，冰冷无情的剑。

来到一家叫做回雁楼的酒楼前，剑一稍稍停下脚步，因为，他感知到酒楼里，有可以令他血液沸腾的剑意存在，他身后的剑在颤抖，他的心同样在颤抖，这是遇到一个可以一战的剑客的渴望之意。

所以，带着这份渴望之意，踏进了回雁楼。

回雁楼中，一个靠窗而坐的人引起了剑一的兴趣，那人同样一袭白衣，同样银发如雪，只是不同于剑一头上银发三千，那人发丝上，有一般灰色，这是一种年老之人的灰。

那人约莫四五十年纪，气息内敛，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品着茶。虽气息内敛，可身上却有一股莫名的剑意，他身上无剑，因为他的心就是剑，他的人就是剑，天地万物都是他的剑。

剑一看着男子，而男子也看着剑一，两人四目相对，剑意争锋。最后，男子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着剑一说道：“你，不错。”剑一闻后，淡然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漠然道“你，心中有垢，未至巅峰，期待与你巅峰日后一战。”说完，不再言语，自从踏上剑道之路，他的话语就渐渐变少。

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点了几个菜色，静静地坐着。酒楼里，其他人在听到二人对话，皆是停下了手中动作，不约而同的看向二人，只是，看着二人对话不到两句，就没有了下句，也不再看着剑一与男子。

虽然剑一与男子身上的气息令他们疑惑和震惊，可是，他们也不是什么傻子，从剑一和男子身上发出的气息，冷漠无情就可以知道二人不好惹，况且，剑一身上那柄剑，让他们好像看到一个冰天雪地，无数的尸体，无数的血，这让他们心中惊惧莫名，如何还敢看着剑一与男子。

小吃了些东西，暂时补充了体力。按道理说，他以他的修为，哪怕是封印了，可也不会会感到乏力才是。只是，他在下山途中，却是又把自己剩余的大部分实力再次封印了起来，现在的他，按修为功力来说，只不过相当于此时江湖上的先天之境罢了。

不过，就算是先天之境，他也不惧任何一人，只因，他手中有剑，他的心中有剑，剑在手，强敌几何，一剑杀之。

离开了回雁楼，剑一并未曾做出停留，一边往南直行，一边体会自然之意，融入自己剑道之中。他的剑，没有多余的剑招，只有一剑，却是一剑化万剑。

城郊，剑一走在这安静的林间小路上，突然停下了脚步，双耳微动，身后起了一阵风，卷起了沙尘。虽然修为封印了，可是剑一的听声辩位，却是有所增强。他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后那强烈的气息，和那无穷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