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冥河守护》第一层(大修)(1/2)
(本章名“悉达多”)
一条黑色的河流静静流淌。
从天空的中央,流淌到黑暗的地心,它贯通天地始终,贯通时间有无。
无数生灵在生命尽头之时被它的河水卷入,也有无数奇特的非生非死的生命在它之中诞生。
安德鲁此时静静地站在这条黑色的河流一旁,看着它收割生命和孕育生命的过程。
他看到一个浑身充盈着血气,挥手间地裂天崩的男人踏入冥河,希冀寻求永生不死的秘密,却被冥河一个连接了大地与天空的巨浪淹没,成为了一具麻木的亡灵,在不甘地哀嚎着。
他也见到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呼唤着冥河,希冀着能见到他死去多年的挚爱,冥河的水于是塑造了他挚爱的形体,携着他步入安详的永眠。
除了他们,安德鲁还见到无数奇形异状生物的诞生,它们每一个都强大而诡异。
他见到了水螅状的生物,它的头颅质地柔软,遍布触须,底下的躯体奇形怪状,覆盖着鳞片,长着发育不全的翅膀。
它们发出嘶嘶的声音,挥舞着翅膀在冥河上空飞舞,然后一个恍惚就顺着冥河来到世界的任意一处角落,用它们充满蛊惑力的声音引诱人走上自杀的道路。
他也见到了长着乌贼脑袋和龙的身躯的扭曲之物,它大部分时间都在冥河之中沉睡,偶尔张开它的眼眸,然后人间的那些精神敏感者就会做起奇异的梦境,感受到它的召唤。
它的每一次苏醒,都会让人间兴起一种奇异的教派,古怪、原始、大部分时候还血腥邪恶。
安德鲁看到了很多很多,他静静的看着,直到那些奇异扭曲的生物都悬浮在冥河上空,静静看着安德鲁。
它们排列有序,但中间最显眼的位置空了出来。
安德鲁不知道那个位置的主人的模样,但他知道那一位的名讳,那是冥河诞生的原始生物中最神秘最强大的一头。
安德鲁的耳边,传来了意味不明的悠长嘶哑的呼唤,然后这些强大扭曲的生物就拍打着翅膀,去往了冥河的源头,在那里等待着重见天日的时候。
安德鲁明白了,这就是《冥河守护》的创造者曾经亲眼目睹过的神秘。
创造者凭此创立着这门锻炼法,习练者能够逐渐与冥河建立联系,甚至亲眼见到那些冥河的造物。
习练到一定高度后,借用那些造物的力量也不是天方夜谭。
那里面可是有一只眼睛就能让一个国家所有人都陷入梦魇的怪物!
但安德鲁总觉得有些遗憾,他的所见所闻似乎并不完满,他未曾见到那位最伟大的存在,或许是它不愿意让安德鲁见到它的面容?
毕竟那是超出了想象的,跟神迥然不同的扭曲生物,让安德鲁见到它的话,说不定安德鲁会瞬间发狂的吧。
安德鲁只能如此安慰自己,然后在莫名的失落中离开了这片幻境。
……
呼哧,呼哧。
安德鲁骤然从梦境中惊醒,他一下子坐了起来,臀部传来的是金属的冰冷感觉,他环顾四周,自己还处在这片密室之中,坐在由不知名金属制成的高大书架上。
他觉得身体有些无力,软软的在摇晃,他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扶自己一把,然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安德鲁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右手空空荡荡,齐肩而断,左手的小臂也整个粉碎,只有已经止血了的惨烈伤口。
“好吧。”
安德鲁比想象中要更冷静一些,或许是在幻境中见过太多奇异的生物,一时间对于肢体的残缺他都感觉不到什么冲击力了。
他看了看书架下方,他的昏迷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密室的地面上整个覆盖上了一层黑色的积水,书架的脚已经被冥河之水淹没了,到处都在冒着咕嘟咕嘟的气泡。
咕嘟,咕嘟,一个气泡爆开,几滴冥河之水飞溅而出,向着半空中溅了过来,然后像被吸引了一样向着安德鲁飞了过去。
安德鲁刚从昏迷中醒来,反应慢了一拍,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滴冥河之水已经溅到了他的靴子上。
嗤嗤,一瞬间,他的靴子上就蒙上了一层灰黑的颜色,并且一下子就扩散开来,向着里面侵入。
一下子,安德鲁就感到了一股冰寒刺痛的感觉,像是有一把寒冰做的锥子狠狠地插在了他的脚上。
冰冷,刺痛,然后变成麻木,他的脚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安德鲁连忙把靴子甩了下来,但那只被冥河之水溅到的脚已经变成了青黑色,在直接接触到冥河之水的位置上,皮肉都被消去,露出了森森白骨。
在地面上,黑色的冥河之水仍然不停地冒着气泡,时不时就溅出几滴来,安德鲁心里一寒,不敢再坐在书架边缘,吃力地挪动着身体向书架中央靠了过去,避免再被冥河之水溅到。
冥河之水的水位正缓缓上涨着,留给安德鲁的时间不多了,他立刻闭上眼睛开始修炼起了《冥河守护》来。
一个个发光的字符在安德鲁的脑海中涌现,这是《冥河守护》的第一层“冥身”的修炼方法。修成冥身后不但体质迥异常人,从此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且能够跟冥河建立联系,从此以后能自由出入冥河。这一层是一切后续能力的基础,唯有修成冥身才能探索冥河的秘密,才能召唤冥河深处那些古老强大的存在。
咕嘟咕嘟,气泡声不绝于耳,安德鲁的心里充满着急切,只要修成冥身,冥河之水迫在眉睫的威胁就消失无踪了。
而等他仔细观察其脑海中的那些发光字符时,他却是一阵阵的发蒙。
按照它们透露出来的意思,冥身的修炼不光要把身体调整到一个奇异的状态,而且竟然还要对死亡有所理解,否则无法同代表死亡的冥河建立联系。
“理解死亡?”
安德鲁心里一阵烦躁,下面的咕嘟声一直不绝于耳,他努力排空心思,想着他记忆中见过的死亡。
“牲畜的死?”
“劳动者的死?”
“贵族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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