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意主青城,负剑道人(1/2)
文抄正沉思间,突然,遥遥地,他听到有一苍老尖锐的人声传来:“你们烈火帮就是这么做事的么?是不是这些年来油水吃得多了,被猪油蒙了脑子?如今连妙一真人交代的事情办砸了!若依杂家来说,你等这时还是回去好好吃喝一顿过把瘾头,来日指不定还有没有命饮乐,”
听得那人话中所言和烈火帮一干人等有关,文抄便想到情由是因自家而起。
他自问一身本事不凡,也不躲避,只等众人近前,打量了过去。
一眼所过,只见那庙门外上聚着百来人的一伙,服色分作三种:其一便是烈火帮帮众常穿的衣着;二是与那先前毙命的刘矬子同样服饰,想来便是青城剑派的人;其三是一老两小,乃作宫中宦官打扮。
这伙人里,就数那老阉宦最为威风,负手而立,仰面向天,一眼也不去瞧身遭人等,任谁都能看出他身上傲气。便在这时,烈火帮人群中有一人含笑走出。文抄瞧了个分明,认出那人正是烈火帮的帮主白星俊,乃属京城两路地界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便连官府也要礼敬他三分。
白星俊拱手一礼,笑说道:“章公公莫来吓我。那林灵素不过是个以幻术惑人的术士罢了,以他本事,如何能毁了我烈火帮基业?便是他能巧言惑君借官兵之力来与我为难,可我白某人与杨总管兄弟相称,与梁太尉、童太尉亦有交情,又会在他手中吃亏么?”
那章公公闻言,面皮抽搐了一下,先前傲态消了不少。却道为何?只因白星俊所言那三人乃是杨戬、梁师成、童惯,当今天下宦官中,便数这些人权柄最重,不是他能得罪的。
只是这姓章的犹自不甘,又道:“白帮主也忒小看妙一真人了,杂家出来办事之前,妙一真人已奉陛下旨意组建了五万道兵。便是你不认那“林灵素”三字,可这五万道门大军却是实实在在的。待那道兵北征时,若妙一真人请旨由清河上船走海路入辽人国度,却不知白帮主还能如今日这般笑得欢畅么?”
陡闻此言,白星俊心下一惊,只是他坐镇清河主事烈火帮多年,见过的风浪也自不少,是以面上喜怒不彰。
思量片刻,他计上心来,便道:“林灵素与我烈火帮向无瓜葛,我虽不知他要那青城剑派的宝剑、剑谱何用,但此番也借着与烈火帮结亲之之尽力帮他讨了来。虽说之后被那岷山李天一趁隙盗了去,我烈火帮出人追赶时又因青城剑派的人惹出高手将那剑匣夺走,可此事错不在我,他林灵素当承我的人情。”
青城剑派人等闻听此言,知是白星俊不愿得罪林灵素,便把剑匣被夺的罪过推到了本派身上,当下也自不干了,推出一主事人上前说道:“我青城剑派依言将宝剑与剑谱送与烈火帮做聘礼,图的也不过是结亲之后多条北边的出货道路,哪知当中还有这般弯弯绕,竟牵扯到那林灵素身上?那白星俊你且听真了,东西送到你手上之后被人盗夺,却与我青城剑派无关。你如今想把脏水往我们头上泼,这亲便不结也罢,便看有谁敢再娶你那妹妹!我等巴蜀好汉未必就比那林灵素好惹,哪个龟儿子想要下口来咬的,须防崩了牙口!”
那白星俊与章公公两人语含机锋相互试探,见都奈何不得对方,便有相互妥协之意,要寻个背黑锅的来。如今见得青城剑派强硬,两人也不以为意,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便由白星俊暗中打了个手势,烈火帮帮众当即将青城剑派人等围了起来。
文抄在暗处看了个明白,心中自是骂那张、白二人阴险无耻。林灵素的名头他也听过,知道那人乃是当今世上有名的道士,得赵家天子赐号妙一真人。
如今文抄练就了太元血光的神通,一身法力已到合气大圆满境界,并不把那在世俗中博虚名的林灵素放在眼里;再者青城剑派乃是当年白鹿子所创门派的凡俗末裔,在名分上也可算自家的势力,此番被那两方泼脏水又是因为着自家夺了剑匣。心生同情之下,他便要为青城剑派撑一撑场面。
甫一现身,文抄便见一个先前打过照面的烈火帮之人跳将出来,伸手指向自家向白星俊示道:“帮主,便是那少年!青城刘矬子被他毙于掌下,岷山李天一服软将剑匣交给了他,我等五人想要动手,却见他能放先天罡气护体,势不如人之下只能任他走了。”
场中众人闻言,大是惊讶,齐齐举目向文抄看来。
张公公见得烈火帮那人指认眼前这红袍少年便是夺了剑匣之人,当即冷哼一声,面色不善。只是他先前听说这少年能放先天罡气护身,又自气度不凡,心知必定不常人,未敢做那出头鸟。
倒是他身后一个小阉人,为取悦上官便朝文抄说道:“张公公方才主持烈火帮与青城剑派布下天罗地网,你这妖人便投来送死,真是命数到了。我瞧你年岁不大,这般死了却可惜。劝你速速交出宝剑、剑谱,张公公或能留你一条活路,留在身侧做个揉肩捏脚的差事。”
文抄已非刚来这世界之时的那般柔弱之人,听了小阉人这话,当即心头火起。他气极反笑,对那张公公拱了拱手,说道:“你手下孝顺,我便应了他的意思,帮你揉揉肩膀,再捏捏脚丫。”
言罢,文抄一拍后脑,场中众人便见一抹殷红光华自他头顶囟门喷出,当中又有一点乌光迸出,径朝着阉人所在处射去。
那张公公听了文抄言语便道不好,只在心中骂那多嘴的小阉人没眼力。只是不待他多想,便见一道乌光射来,躲闪不及之下,只觉左面大腿、右侧肩膀一凉,旋即一股剧痛袭来,只呼了一声“痛杀我也”便昏死了过去。
这是文抄用出手段,祭那冥河出来斩了张公公一手一脚,又用太元血光吸食了伤口皮肉生机,使他不会因着失血丧命。
斩人手足自是为了立威,免得一干人等不识趣地上来讨嫌;那张公公虽性命无忧,但此番成了残废,醒来之后定不会让那欠嘴惹来祸事降临到自家头上的小阉人好过。文抄一剑斩出便办成了两件事,心下也自得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