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1/2)
蒋麟摇晃着脑袋回到蒋府时,蒋府上下一片寂静。天色渐沉,月朗星疏,蒋夫人手撑着头闭着眼假寐,月光打在她的衣衫上,凭空减了几分她往日的冷淡。虽人至中年,可岁月似乎格外善待她,她身上更带着几分成熟妇人的妩媚。
蒋麟晃晃悠悠的走到蒋夫人身侧,刚要开口说话,蒋夫人便睁开眼睛,闻到蒋麟一身酒气,不禁皱起眉头,默默离的更远些,“鹏儿来信了。”
蒋麟坐在石椅上,自顾自的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下一口蹙起眉。“府内的丫鬟婆子也该换换了,如今咱们蒋府可是今非昔比了,怎能如此怠慢?这茶水都凉了,也不见人来换换!”
“皇上被人救走了。”蒋麟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话,蒋夫人淡淡的开口,瞬间将蒋麟的话堵在嘴里,蒋麟瞪大了眼睛,拿着茶杯的手不住的抖着,而后更是用力的将那杯子捏成了两半,蒋夫人嘲讽的瞥了他一眼,他站起来,抖若筛糠。
“夫人,夫人,这,这可如何是好?对,对,我要去宁王府!”说完,也不顾被瓷片割伤的手,匆忙的就要向门外走,蒋夫人忙拉住他。“你去了宁王府又要如何说?”
“当然是叫宁王早日继承大统,莫要再等了!”
“这只是其一。”蒋夫人淡淡的开口,蒋麟却愣了愣,“其二便是让宁王速速将左右二路将军撤回,换人去戍边。”
“这……这又是为何?”
“这带兵打仗本就倚重主帅,若主帅不在,军心定然散乱,即便那左右将军有心寻主,可军令已下,这一来一回,那徽宗又娇生惯养,如何不会客死异乡?”
蒋麟想也不想,直接冲出府去,只高声道了一句:“我去宁王府!”
蒋夫人也没有动静,只是坐在原处看着月亮,站起身来,也跟着向门口走去。
蒋麟到宁王府时,已近深夜,言梓谦的马车依旧停在门外,他敲开门,却听那小厮说宁王留宿宫中并未回来,便又策马向宫内跑去。
徽宗被掳的消息已然在宫内传开。安公公走在去勤政殿的路上,此时已近子时,他却刚刚得知宁王并未出宫的消息。他早就不复徽宗在时的模样,脸颊深陷,眼眶发青,原本合身的內侍服在他身上竟像个宽大的口袋。自徽宗失踪后,他便清楚的知道,若宁王登基,自然没有再叙用他的道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自然会晚景凄凉,如今便是很好的证明,往日耳目遍布宫中,各宫各殿每时每刻都做了什么他都事无巨细样样清楚,可如今,宁王本不该留宿,却直到宫门下了钥,才得知宁王仍在勤政殿内批阅奏折的消息。
他走到殿外,只见他的徒弟小路子殷勤的伺候在宁王身侧,他理了理宽大的衣服,将身子躬下,拘着礼一路走进大殿之内,那小路子见他进来,研墨的手顿了顿,低声向宁王说道:“安公公来了。”
宁王抬起头,看着安公公,只见安公公弓着身子,眼睛看向地下,无比恭顺,“奴才见勤政殿还有人伺候,便过来看看。”
宁王放下笔,声音慵懒且随意的道了句:“这么晚了,小路子你怎地不告诉本王,如今宫门下了钥,本王便在这将就一宿吧。”
安公公抬起头,看向小路子,只听他笑着答了句:“主子爷在批阅奏章,奴才怎敢多言。”
“本王不过代皇兄理政,日后皇兄从越国回来,本王还是要将这皇位还给皇兄的,下次莫要如此了,没得失了礼数。”宁王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又继续看着桌上的奏章,安公公却不动,依旧弓着身子站在大殿之下,“安公公可还有事?昨儿个刚听小路子说,你感染风寒,这几日便不用你伺候,安心养着吧。”
“奴才……”
“安公公,本王谅你是皇兄跟前的人,便多言几句,如今皇兄身陷囹圄,你自该多替你主子祈祈福。小路子,送你师父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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