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悲魔万象 第二章 破旧的酒馆（2/2）

少年自然不会被老头这一举一动给吓唬住，朝老头咧着嘴做了个鬼脸，继续说道：“生意又没有，也不知道一天到晚拿着个算盘合计啥？”

老头一副无可奈何，眼神却还是有意无意的往门口望了一眼，过了半晌，门口已经完全看不见夕阳的余晖，老头终于抬起了那昏昏欲睡的脑袋，一脸微笑的对小鬼说道，“楼儿，去，去厨房洗盘鸭肠，洗盘毛肚，再切两盘上好的牛脊肉来，今晚趁着没客人，让你尝尝爷爷刚调制出来的麻辣锅底，吃完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少年尽管还是一脸鄙夷的说道“说的以前很忙似的”，同时又屁颠屁颠的一溜小跑进了厨房。

老头望着小鬼的背影，眼神中分明有一丝复杂的神色闪过，像是欣慰却又多了一分惋惜，片刻又恢复到了之前的老不正经笑嘻嘻的模样。

老头从柜台出来，一瘸一拐的往厨房走去，原来这老头是个瘸子，老头边走边说道：“鸭肠毛肚把里面要清洗干净，牛脊肉得切的薄一点，对了，看看还有没有老豆腐，弄两块，等会儿扔锅里一块儿烫了。

“知道啦，啰嗦的瘸老头“厨房内传来少年几分稚嫩和满是嫌弃的声音。

不一会儿，少年端着鸭肠毛肚和切好的牛脊肉出来，老头这边已经将锅里的汤煮沸了，只见锅里汤面上飘着一颗一颗大红辣椒和棕紫色的花椒，红油已经开始滚动，锅里辣椒和花椒随着油一起翻滚着，升起了热气腾腾的白烟，锅边老头还给自己温了一壶黄酒，这个叫楼儿的少年已经把准备下锅烫的菜端上了桌。

老头给自己和少年调了两小碗蘸酱，约莫是蒜蓉香菜葱再倒上香油调制而成。一老一小就这样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往锅里丢食物开始烫，几个呼吸便可以捞起来吃，那一条条粉嫩的鸭肠出锅时已经被烫的卷曲雪白，再往调制好的酱料里一蘸，裹满香油的鸭肠吃到嘴里，那味道麻辣鲜香，口感爽脆可口，油而不腻。特别是像这蜀州地区，山区气候，阴冷潮湿，特别是秋冬时节，一顿火锅下来，解郁除湿，酣畅至极。

在少年看来，这个世界上实在是没有比火锅更好吃的东西了。这一老一小爷孙两，一边吃着火锅喝着黄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你说你的前尘往事，我说我的邻家小秋。这幅温馨的场面，在酒馆内昏黄的灯光衬托下，显得一片祥和宁静。

似乎，窗外那一巷之隔此时已华灯初上热闹非凡的蜀州城，和这酒馆内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除了天边那一轮悄悄升起的明月！

酒馆内，爷孙两人吃饱喝足也准备收拾桌上碗筷，关门打烊，少年头此时是一万个不想动啊，心里一边想着等以后酒馆生意好了，就请一个店小二来做这些事，一边往门口走去。

初秋夜晚的风，略带着丝丝凉意，从小巷吹进来，吹的人精神一振，小鬼的倦意顿时被赶走不少，他走到门口，看了看斜插在门口的那面破布帆，上面《有家火锅》几个字颜色已经快要开始脱落了，在清冷的月光下，又多了一分萧索。而此时就从不远处的巷子口，有几个人的影子已经被月光拉得长长的，正投射在巷子里的青石板上，那一行身影朝着酒馆径直的走来，小楼已经能看得清其中有男有女，还能听到他们口中所说的话语。待他们走的近了些，少年才立马一扫之前的阴霾，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挂在脸上，高声说道：“几位客官，吃饭里边请！

这一晚，巷口简陋的小酒馆，来客人了。

此时距离一年一度的青牛山玄剑宗收徒盛典，还有三天！而这个酒馆内的平凡少年并不知道，他的命运之轮从此刻起，已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悄无声息的推向了另一个与他所憧憬的截然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