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悲愤(2/2)
也就是说,那头异兽自爆肉身妖丹,并未死去。
也就是说,每个月有两次,这里的筑基后期修士,都会有人死去。
不知为何,叶晨此刻心里,忽然非常能理解那十名幸存修士眼中的悲愤。
这座天定小城,太过古怪。
仿佛回到了三十万年前的远古时代,人族被妖兽随意奴役屠戮的那个年代。
反抗,即意味着死亡。
叶晨掏出数枚铜钱,置于桌上,对张老汉微微颔首,心情颇为沉重的离开了这处凉茶铺子。
那十位幸存筑基后期修士,一经落于地面,便各自掏出疗伤灵药吞服,盘膝闭目打坐疗伤。
有数十人之多的筑基中期修士,皆眼带敬意,围绕在他们四周,为他们护法。
大戏既已演完,那些看热闹的凡人也都陆陆续续的散去。
陨落修士的尸首被其他修士小心的抬起运走,地上洒落的血迹也已被冲洗干净,若非地面上还有那十位幸存的修士正在打坐调息,怕是谁都不会相信,此地刚刚经历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斗法。
此处带给叶晨太多的疑问。
此城为何仅有筑基期修士,不见其他修为境界的修士?
为何每次迎战那头异兽的筑基后期修士,只可二十三人?
为何十万年来,这里似乎竟未曾出过一个金丹期修为的修士?
等等诸如此类的疑问,萦绕在叶晨的心头。
那上古修士洞府内的灵兽室出现的那座小传送阵,又为何要将自己传送至这小城内?
如果说,那小阵是无意中将叶晨传送至此,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这里,究竟是何处?
天定城城南酒馆
诸新堂自修为达至筑基期,便来到了这天定小城之内,以他年近四十的年岁筑基初期一层的修为,只能算是此处修士的最底层。
与城中动辄十五六岁便修至筑基境界的天才相比,他的资质便更加显得平庸不堪。
只是诸新堂既自知此生难求大道,便也乐得在红尘中快活逍遥。
每一日,他定要来这城南的小酒馆坐上一坐,虽不至于喝到酩酊大醉,但若不喝至尽兴那是绝不会离开的。
酒中自有乾坤,酒中自有仙境。
这句话,极为贴切的道出了喝酒的妙味。
不懂酒的男人,某种意义上,便算不上是个真正的男人。
刚刚二十三名人族筑基期修士,与那紫荆兽激烈斗法,诸新堂也在现场附近。
待斗法结束,他便一个人默默的走开,随即来到这城南的小酒馆,找到一个临街靠窗的座位,叫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和一小碟花生米,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斗法的结局,甚为惨烈。
起初,诸新堂刚来到这天定小城之时,见到如此惨烈的斗法,还极为震惊触动颇深。
但随着时日渐长,这般景象一月两次见得多了,他也渐渐变的有些麻木起来。
他有时甚至觉得,那些筑基后期修士就与找死并无二致。
像自己这般,每天喝喝酒,享受享受人生,难道不好吗?
人只有活着,才可以每天喝酒。
人只有活着,才可以享受人生。
诸新堂忽然觉得,人生竟是如此的美好,心中惬意之下,用手指捻起一粒花生米塞入口中,摇头晃脑的咀嚼起来。
一个身穿灰色上衣,生的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向他走了过来。
诸新堂蓦然停下咀嚼,将花生米咽入腹中。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但心中却并无丝毫畏惧。
来人虽然年轻,但修为,不过与己一样,只是筑基初期一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