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意识之海（1/2）

许久许久。

……

秋之缓缓睁眼，眼前是一片蔚蓝，他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闭了很长时间的眼睛。

他感到周围一片空旷，身处某个广阔的地方。

眸子略微酸痛，眼前是一片蔚蓝的天空，白云在微风中缓慢移动，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里是一片海水。

辽无边际。

风微微拂过，大海漾起轻微的波澜，秋之的身体随波澜晃动，他意识到自己正浮在水面上。可是衣服竟没有浸湿，身体也没有下沉，就像浮在死海上面一般，周围很安静，让人感觉时间停止了。

“这里是……”

秋之喃喃道。

他企图起身，但仿佛鬼压身似的感觉让他无法动弹，使不上任何力气。秋之放弃了这个念头，放轻松地躺在海面上，风不断吹过他的指尖，远处传过阵阵海浪声，他感觉全身惬意，一身舒坦。

这里是哪里？地球吗。

难道我还在做梦？

还是说。

天堂……

放松了神经，秋之开始思索现状。

脑中的往事骤然闪现过去，一个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少年推开少女，被鹰爪狠狠地贯穿了胸脯。秋之蓦然想了起来，自己早就已经被迦楼罗杀害了。

那这里是天堂吗？回忆当初，秋之细细回味那时的感觉，鹰爪贯穿了他的胸脯，却没有产生太大的疼痛感。胸口被贯穿而来的鹰爪满满填住，自然失去了应有的知觉。

他的意识也在那一瞬间消失，后面的事就记不清了。

秋之下意识地将右手放在胸口，四下乱摸，理应存在的伤口居然消失不见，那个被鹰爪贯穿的伤口似乎压根不存在，原本开了个大洞的身体竟奇迹般地复原了。这里果然是天堂。秋之只能这么想，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刚刚触碰身体的手无力地垂下，望着辽阔无垠的苍穹，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

“瞎想些什么呢。”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悠然透入秋之的耳朵中，熟悉的寒意从下而上沁入他的全身。秋之四下张望，怎么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他有点熟悉这个声音。猛地想起了什么，大喊道：“是你吧！神秘少女！”

秋之不知道声音的主人的名字，只好用“神秘少女”来称呼她。他想起先前那段停止的时间，那时响起的声音与此时的如出一撤。

“喂！”

“……是我。”

冷冷的声音回应过来，在辽阔的空中竟清楚地传到秋之的耳朵里。

“这里是天堂吗？难道你是天使？那个时候出现是不是为了带我来这里？”

秋之满脑子有一堆问题想问她，关于世界，关于异端，关于感应者。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弄清现在的状况。

“这里是你的意识之海。”

神秘少女的声音从遥远处传来。

“意识之海？从来没听过这种地方。”

“简单的说，就是你的意识最深处。你现在处于重度昏迷当中，如果无法从这里离开，你就会变成植物人，永远困在这。”

“植物人！？”

昏迷……植物人……难怪我不能动弹。

秋之心中这样道来，他似乎有些理解了现在的情况，蓦地，他想到了什么，喊道，“昏迷？我还没死吗？”

神秘少女不紧不慢地用冰冷的声音回复道：“你不能死，也不会死……你必须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什么意思！你别老和我卖关子，既然我没死，那就告诉我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秋之无视了少女的话，一确认自己还活着，他心中想要离开的心情越发强烈。倘若做不到，自己或许真的要当一辈子的植物人，永生永世地困在这里。

“只要你想，你什么都做的到……”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像逐渐远去的车鸣，悠然消失在无尽的苍穹。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少女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喂！喂！神秘少女！回答我！”

秋之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起身，奈何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狠狠压在海面上，任凭怎么用劲，他也不能移动自己的身躯半分。

神秘少女的声音真的消失了，无论之后秋之怎么呐喊，那个冷冷的声音始终没有再次传来。她究竟是谁？秋之的内心思考着，他认为少女一直在竭心竭力地保护自己，尽可能让自己不受致命危险。但这究竟是为什么。秋之的脑子乱作一团麻。

“可恶啊！！！”

秋之感到略微头疼，一想到自己可能离不开这个地方，他心中的焦躁油然而生，蠢蠢欲动的心一次又一次抨击。

终于发泄完，心中仿佛流出一股清泉，浇灭了秋之的怒火，他开始冷静下来，眸子恢复了原有的色泽，澄澈明亮。深呼一口气，他细细思考神秘少女说的最后一句话，总觉得这句话意味深长且包含了什么，仿佛在偷偷告诉自己离开的方法。

她不可能这么放任自己不管。

秋之深知这一点。

“只要我想……”秋之不断低囔着。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琢磨，秋之打算试试看，他闭上了眼睛，心中一个劲地喊着：带我离开这，带我离开这。

如果她说的没错，这样或许就能离开了。秋之心中喃喃道。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里。

但是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