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两兄弟投案(1/2)
逃出工地后,兄弟俩在狭窄昏暗的小巷中狂奔,直到双腿发软、气喘吁吁才停下。张保才倚着斑驳的墙,身子缓缓滑落,双手抱头,满脸懊悔,“都怪我,猪油蒙了心,听那田新云瞎扯,落到这下场,还拖累了你。”
张保利蹲在一旁,眼神空洞,“哥,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咱就是俩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起初那股子找田新云算账的劲儿,如今被现实揉搓得所剩无几,只剩满心的恐惧与自我厌弃。每一次回想曾经在星鼎公司的风光,再对比当下的狼狈,落差就像锋利刀刃,一下下割扯着他们的心。
张保才望着巷口透进来的阳光,往昔被下属簇拥、在高档场所谈笑风生的画面走马灯似的闪现,“咱回不去了,那好日子像肥皂泡,一戳就破。”
可日子还得过,夜晚躺在桥洞下,听着头顶车辆呼啸而过,张保利辗转难眠,心里竟滋生出一丝别样的念头。
“哥,我们一天没吃饭了,实在受不了啦,要不趁晚上我们出去随便截个人弄点钱吧?”
“不行,保利,要不咱自首吧,这东躲西藏没个头,还连累家里人跟着担惊受怕。”
张保利猛地坐起,“哥,自首?牢里日子可不好过,咱这罪得蹲多久啊。”兄弟俩陷入长久沉默,恐惧与挣扎在胸腔里翻涌。
“保利,你只是配合了我,不是主犯,你没多大事的。所有事哥都担着。你回到平川市后想办法联系上田新云,他如果不管我们,就把他的事都抖出来,也不能让他好过。”
兄弟两个忍着饥饿熬到天亮时分,看着街边渐多的行人,那些陌生人脸上或是从容或是匆忙,他们无比艳羡那种安稳。
犹豫再三,张保才咬咬牙,“再跑,家就真散了,进去了,起码心能踏实点,咱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张保利眼眶泛红,紧攥着哥哥的手,最终下了决心。
这一刻,惶惶不安里混进了一丝决绝,他们拖着沉重步伐,朝着兰南市公安局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迈得艰难,却也带着奔赴新生的孤勇,哪怕前路是未知刑期,也好过这暗无天日、没着没落的逃亡。
迈进警局那一刻,张保才和张保利只觉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心也跟着“砰砰”狂跳,似要冲破胸膛。接待的警察目光敏锐却不失平和,简单问询后,按流程办理手续,那键盘敲击声、纸笔摩挲声,在兄弟俩耳中却如同洪钟鸣响,一下下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最初交代偷拿文件袋之事时,张保才嘴唇哆嗦,话语像挤牙膏般艰难吐出,满是羞愧与悔恨,往昔作为公司高层的骄傲荡然无存,只剩一个犯错后惶惶然的落魄者。张保利紧挨着哥哥,头垂得极低,双手反复揉搓衣角,眼中泪光闪烁,往昔的莽撞冲动,在此刻全化作对自己愚蠢行径的唾弃,恨不能时光倒流。
被暂时羁押等待后续调查时,狭小闷热的空间里,兄弟俩相对无言。张保才望着头顶那昏黄灯泡,思绪飘远,从被田新云蛊惑时的鬼迷心窍,到逃亡路上的饥寒交迫、担惊受怕,种种过往像倒带般重现。起初的恐惧慢慢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解脱后的释然,“保利,咱这一自首,心里这块大石头,竟轻了些,之前那日子,每一秒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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