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至高神是人类？（1/2）

圣魔站在那里，便像是诸天的终焉，气吞无边界海，声震宇内乾坤。

护界河内的魔军高呼圣魔之名，士气冲天。

悠久岁月后，祂挣脱了约定的锁链，证实了自己才是惟一的圣魔，是师父预言中的圣魔。

而这一日，祂要踏平世界之海，对诸天强者进行最终的狩猎。

圣魔的目光扫过世界之海一方的诸位强者，眼中只有几分乏味，就像是饥饿的人久等了无穷岁月后，终于等厨师上了菜，却发现不过如此。

可饥饿感也会让祂下口，因为祂已经太久没有重温杀戮的快感了。

魔神们倡导的新美德在祂看来时懦弱的表现，是无用的东西，作为最强者，祂自天生唯一不灭，便是唯一界重开，祂也有自信活下去。

而这方天地，将会成为祂永恒的杀戮乐园。

魔军自护界河中走出，在近千位巅峰真魔的带领下，对世界之海的战壕发起了冲锋。

这是毁天灭地般的景象，在场的每一位高手都有覆灭一界的实力，可在难度上限为满级的世界中称王称霸。

圣魔并未直接动手，祂只是默许了大军的冲锋，自己则是带着神识的目光游走于世界之海内一位位强者身上。

就像是美食家在动筷子前，先审视菜的卖相。

真魔大军涌来，近千位强者的声势让新来的异人们面色难看，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所以才能在山海游戏里走到这一步，可即便是在最惨烈的世界中，他们也不曾经见过如此令人绝望的战局。

这可是相当于一千位满级异人，而他们这边满打满算，也才三十位满级高手，这场战争真的还有必要打吗？

在那上千位真魔气势连成一片朝世界之海冲来时，那令人窒息的杀意让一部分异人颤栗。

他们并不是畏惧，发抖不代表怯战，只是在这浩大战场上本能的反应，每一位异人都在调动自己的力量，要发挥出超过十成的力量！

前方的异人已经咬紧牙关，做好了被数十名同级高手围攻的准备。

可下一刻，一道道身影冲出战壕，正面对上了那上千名真魔。

各种绚丽的道法和反物质原力撞在一起，激起刺目的光和深沉的墨，一道身影站在战壕边，神情淡然，“这些真魔交给我，你们去对付那个大个儿的。”

合乎粥礼的话让那些年轻些的异人心中大定，却也激怒了那些冲锋而来的真魔。

他们本是同级的高手，就算你擅长群战，但要说能以一当千，却也太过张狂了吧？

事实上，在那些美少女式神冲上去的一瞬间，就被真魔大军撕碎了。

同级的情况下，一个式神怎么可能打的赢完全的自我个体，反世界的巅峰真魔也不是吃素的。

尤其有很多真魔，还都是当年在真土学院历练考试毕业的，他们与异人的经历相差不大，都是身经百战，在各种战场中脱颖而出的存在。

“快去。”

合乎粥礼手中又变出一把符纸，将其洒出，顿时又出现了上千式神大军，“我挡不了那么久。”

“跟我上。”

有异人快速的做出了判断，白衣剑客开口，他有着显着强大的号召力，在这一批异人中也属于高手。

很多异人都对他信服，因为他是昆仑学院的初代校长，天地一剑柳无涯。

白衣剑客纵横而过，身后十几道身影相随，在诸多真魔震怒的目光中，要直接冲向圣魔。

柳无涯的想法很简单，这场战争从规模和数量上来说他们落入绝对的下风，这种情况是不能打防守战的。

因为战线一旦被拉广，绝对会是他们的全面溃败，越是这种绝境，就越是要永往直前。

所谓擒贼先擒王，他们若是能斩杀这位护界河内的传说强者，反世界生灵心中至高的圣魔，或许战斗就能出现转机。

柳无涯与梦落红尘一左一右互相掩护，竟真的穿过了真魔的阻拦。

虽然有合乎粥礼的掩护，但更多的是因为圣魔的一个眼神，那些真魔不敢动手了。

作为传说中的圣魔，祂在护界河魔军心中的地位显然是无上的，反生灵并没有什么忠诚感，但祂们也同样会敬重强大。

现场最强的猎人已经挑选了猎物，那么普通的真魔当然就不敢对那些猎物出手。

于是柳无涯带着十八名满级异人杀向了圣魔，不是他妄自菲薄，但他判断这位圣魔的确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

本能的感知告诉他，这位圣魔和他们理解的境界已经完全不同了，恐怕就算他们十八位历史先天齐出，也无法击败圣魔。

但即便不能胜，他也绝对要拖住时间，为世界之海的生机延续希望。

“杀！”

柳无涯爆发出战吼声，白衣白剑，剑气荡开正反世界的迷雾，作为此世最强的剑客，他一上来便是搏命的禁手。

其他十七名满级先天也同时出手，任何一道攻击都足以重创乃至抹杀一位巅峰真魔，可圣魔站在那里，面对这些人的攻击，动也未动。

叮——

柳无涯的剑斩在圣魔身上，只是发出了金铁交戈的声音，震颤万界，可令他震惊的是，居然连一道白痕都未能留下。

梦落红尘的红菱缠住了圣魔，却不能拉动祂半分，而圣魔只是微微活动了下身躯，她的红菱便被震碎了。

其他十六位先天的攻势也被这般一一化解，效果甚至还不如柳无涯和梦落红尘，不仅攻击失败，没能给圣魔造成任何伤势，反而被反震受了伤。

柳无涯惊讶的是，他的剑意应当是包含大量真实伤害的，但却根本没能攻破眼前这尊圣魔的防御。

只是一瞬间，丰富的作战经验就让他明白了，对方恐怕已经和他们不在一个领域了，所以他们之间存在着本质的壁障，无论如何他们都难伤到对方。

就像是二次元生物伤不到三次元生物一样，他们能看到圣魔能摸到圣魔，但并不代表圣魔就真的‘在这里’

而圣魔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道身影，则是概念中的不朽不灭，金刚不坏，他们伤不到真正的圣魔，也就伤不到眼前的圣魔。

附近有真魔想要来切断柳无涯等人的后路，被柳无涯一剑荡出，当场斩杀掉了一位巅峰真魔，可见他的实力在先天内的武斗派中也算顶尖的。

但即便是他手中的剑，也难伤圣魔半分，这一结果令人绝望。

“就这样吗？真令吾失望啊。”

圣魔开口，语气中的失望不加掩饰，“漫长的时间过去后，你们连迈入新领域的生灵也无了，早知如此，不该等到今日的。”

这本是赤果果的羞辱，但在场的异人却没有感觉到耻辱，因为这话在眼前的生灵口中说来，好像没什么奇怪的，祂的确有这个资格。

因为祂是唯一界这次轮回以来，最强的生灵，甚至连唯一界的轮回寂灭，恐怕也难以覆灭这个生灵了。

远方战场中，合乎粥礼主战，其他满级异人辅助配合，勉强的在广阔的战线中承受住了真魔们的冲击。

但世界之海在震颤下波动，显然，如此高强度的大战，即便不是直接在世界之海内开战，其余波也足以毁灭不少世界。

如同海啸一般的狂潮在朝内地席卷，距离边界处较近的世界最先被冲击波毁灭，其中的生灵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就沦为了亡魂。

“看来今日真的是我人生的终点了。”

白衣剑客慨叹道，但眼中的斗志却没有消亡。

他将手中剑归鞘，“但这不是众生的终点。”

说着，他迅速的衰老，不再是青年的模样，脸上的皱纹增多，黑发变为白发。

圣魔这才饶有兴致的‘正眼’看向柳无涯，“原来还有啊，迈出半步之人。”

下一刹，柳无涯身形消失在原地，白色的剑气像是可以斩断因果轮回，附近的真魔受到波及，瞬间就被湮灭了。

这一剑斩出，宛若开天辟地，正世界的气息竟然在一瞬间侵蚀向反世界，护界河都向后退了几分。

可圣魔只是微微抬手，伸出一根手指，仍旧是发出了金铁交戈的声音。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诸多异人清晰的看到，圣魔的手指上滴落了一滴黑色的血。

“哦？比吾预想中要强三分。”

圣魔声音中透着讶异，以及几分欣喜，似乎没想到柳无涯能破开祂的防御。

话音刚落，红菱缠上了祂的躯体，这次祂未能随意的震碎红菱，因为站在柳无涯身旁的已经不是那倾世的女子，而是一名老妪。

不，她依旧倾世。

两位老人一左一右再次攻了上去，战况之激烈，一时间竟然连同行的异人都难以插手。

可才不过几分钟而已，圣魔就再次震碎了梦落红尘的红菱，弹指间逼退柳无涯，柳无涯握剑的手都在颤抖，而他手中的剑则是出现了裂纹。

“无趣，结束这场游戏吧。”

圣魔说道，“或许世界之海内还有隐藏的高手，可以取悦吾。”

说着，祂迈动了脚步，直到这时，先天们才发现，之前那般激烈的战斗，圣魔甚至不曾移动过身形。

而祂踏出脚步时，无形的振波让十六位先天被逼退，最前方的两人还大口咳血，显然受了重创。

没人露出绝望神色，能被选做先天并成功通关的，都绝对是心智一流的强者，他们只是不甘心，自己和敌人的境界差距如此之大。

作为先天，他们都是各个领域的天才，在游戏中一直领先他人，到了满级后，也各有各的成长。

可今天他们才意识到，原来天赋的差距这么令人不甘，就像是其他异人会羡慕他们一般，他们与圣魔天赋的差距是绝对的。

在场最古老的先天，是山海时代的，祂已经经历过很多修行了，但始终无法更进一步。

可作为后来者的柳无涯和梦落红尘，却能踏出那一步，尽管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也是有进步。

“去阻击大军，这里交给我们！”

柳无涯大吼，变得更苍老了，但身上的气势更胜几分，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

他明白不到此境的人不论来多少，都无法伤到圣魔，不过是凭白消耗战力而已，还不如让先天们退去协防。

“是又强了几分，可还是很无趣。”

圣魔看着柳无涯和梦落红尘点评道，“如此这般下去，尔等会彻底归于虚无，根本无需吾出手了。”

祂看两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两个做错题的孩子，祂知道正确答案，所以才会觉得两人如此愚蠢。

祂闲庭信步的跟柳无涯与梦落红尘交手，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玩耍般的态度，似乎祂还在犹豫是否结束这场游戏。

之所以还未杀死柳无涯与梦落红尘，是祂想看看两人是否还能变强一些，增添祂杀戮的趣味性。

毕竟如今世界之海衰败了，恐怕这真的是世界之海内的最强者了，若都是这样的对手，那么这场征服和杀伐，将是多么无聊的事啊。

“稳住你们的境界，以本我为媒介，构造与世界相交的投影！”

此时，虚空中有声音响起，如同雷霆般在柳无涯与梦落红尘耳畔炸响。

两人收紧心神，只见世界之海内，有紫气东来，一位紫衣老道现身，一掌朝圣魔打去。

圣魔微微抬首，不闪不避，以身躯硬接了这一掌，这次躯体动摇了一下，然后向后滑行了微不可见的距离。

老道身影凝实，长袖震动间，又有一道身影从中脱出。

“哦？这个还有几分力道。”

圣魔没有眼睛，却像是在凝视来者，“吾想起来了，是鸿钧啊，你还是失败了。”

“失败与否，不是你说了算。”

老者脸上带着宽和的笑，又转头看向另一人，“你说是吧，师弟？”

“哼，压了我这么多年，这时愿意放我出来了，就不怕我反戈一击吗？”

鲲鹏祖师冷声道。

“怎么会呢，师弟你也不想死吧？”

鸿钧老祖笑眯眯的道，“你做违规者，是为了求活，你没得选了。”

鲲鹏祖师沉默了一瞬，是的，如今那一批古代至尊都阵亡了，祂再也不可能找到极阳之点。

现在圣魔要毁灭世界，他要是不出手，逃到哪里都是死。

“可战者三人，或许足够让吾用十分之一的力量玩乐一番了。”

圣魔语气平淡的道，没人会觉得祂是在开玩笑，所以这话听来才会让人觉得恐怖。

“不，是五人。”

有声音传来，居然是从护界河内走出的，是两名穿着病号服的老者。

如果不是眼下的场景，恐怕人们看到他们的第一感想就是，这是从哪家神经病院跑出来的？

两名老者在迈步时，身上衣衫变换，化为了道袍，为首一人橙白道袍，手持拂尘，面带笑意。

来到鸿钧老祖面前时，两人款款行礼，“见过师父。”

可圣魔并未有听他们叙旧的意思，下一刹，祂朝前打出一拳，这一拳还未到，便已经让世界之海扭曲，整个战壕中断被打开缺口。

鸿钧老祖等五人的躯体瞬间爆开，在附近拦路的先天更是有两名当场阵亡。

紫气浮动，鸿钧老祖重聚身躯，祂们都已经不是常识中的生灵，处于虚实之间，体现在人们眼中的只是类似投影的东西，是和现实相交的媒介，所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身亡。

可即便如此，圣魔的这一击，也让他们元气大伤。

不仅如此，六大游戏花费悠久时光构建的防护带战壕，竟然被圣魔如此轻描淡写的就给打破了，着实令人心颤。

那股冲击波涌入世界之海内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世界因此灭亡。

“拦不住，怎么可能拦得住这样的对手？”

战壕处，有六十八九级的异人绝望的道，圣魔的这一击，简直要摧垮他的战意。

“拦不住也要拦，敌人强大，难道就不战斗了吗？”

凝实后的柳无涯沉声道，“若注定灭亡，我要选择战死。”

“说得好！”

一道声音自远方传来，让很多人都感到诧异。

因为他们能发现，这道声音并不是从世界之海方向，和战场中传出来的，而是从护界河的那一端，从神秘的反世界传来的。

紧接着，真魔大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冲散，十八道光华穿过护界河，宛若光明穿破黑暗。

战场中的真魔们看到那十八道身影，也都目光诧异，心神震颤。

“是……真土神殿的魔神们……”

有一位真魔恍惚的说道，他也是真土学院毕业的真魔，尽管最终选择了加入圣魔的阵营，但它心中也对十七魔神有一丝敬畏。

而这光华如今变为了十八道，说明又有新的毕业生成功突破了境界，成为了第十八位魔神。

十八位反世界的至高强者同时出手，连护界河都要为之翻涌，其目标却不是正世界的异人们，而是圣魔！

这一刻，护界河的魔军和世界之海的异人全都懵了，尤其是异人，他们没想到反生灵居然也会内斗。

强大的攻击淹没了圣魔，汹涌的乱流内，圣魔的笑声从中传出。

“哈哈哈哈……”

那不是愤怒的笑，而是快意的笑。

“好，好极了，吾就是在等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