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山海又相逢(1/2)
张三山确实如张百川所想的遇上了小族长。
倭寇以阴阳术造鬼神,妄图以此加持自身保障侵略,甚至更进一步蚕食长白龙脉妄图取代本地神灵。
血与怨孕育出的鬼神,神智扭曲嗜杀凶戾,不可超度只宜灭杀。
山上人少,不适合与倭寇正面对上,张三山就带人伏杀这些鬼神,断了他们的臂膀,毁了他们的心血,用反噬废了他们的阴阳师,两国交战人道争锋,神明都不得下场,就别想用这些盘外招,他们本土的玄门传承也不是摆着看的。
听说江苏南京之前养出了一尊凶神,是完全的恨意聚集,促成了这一凶神诞生的阴阳师和神官都死的凄惨恶心,死后血肉筋骨都被碾成泥铺在石道上与大地融为一体让人日日践踏,在倭寇内部掀起不少风波后被抹除记录。
但对东瀛术士的优先报复就是祂最后的一丝理智了,祂恨侵略南京实行三光的倭寇,也恨欺骗民众导致南京迅速沦陷的政府,祂深陷恨意无法解脱,便想将人都拘到一处杀个痛快让所有人与南京一起沉沦,让他们的血肉铺满南京让他们的灵魂化作篝火。
脑子疯了的凶神,在踏出南京之时失去同源血怨遮掩,被巡查阴差上报,逼回南京城,借助十朝都会累积的残运,阴神城隍联手将其打残封于大报恩寺琉璃塔残骸之下。
亡者的血带着他们的恨与怨染红了一地琉璃碎石。
没人知道那时那些强行降临的神明在想些什么又做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几乎十室十空的南京当初是否有溅出别样的水花,只是各家各派把这件事记于纸笔在时间之中流传。
南京的凶神、河南的旱魃……
差点酿成两场大祸之后,可能是天道加强了限制,也可能是南京之后疯狂的阴阳师有所收敛,总之再没出现过如祂们一般的凶神恶鬼。
东北这些阴阳师培育出来的式神,难缠凶恶却也能对付。
但,战火遍地,倭寇肆意妄为的屠杀却不曾减少,九一八之前的济南惨案,南京大屠杀之前的平顶山惨案、梅花镇惨案、镇江惨案,之后的潘家峪惨案,重庆大隧道窒息惨案,还有持续多年的731细菌战……
有时候张三山也在想,这些人真的是父母孕育血肉衍生的吗?真的不是恶念与兽性的混杂物?看着它们就仿佛看见了人性所有的恶劣。
……
张三山听说有人头铁的和日军正面对上,骚扰暗杀日军各部队交战时的临场指挥官。
听时感慨这些人头铁有血性就是行事太不周密光明正大了点,怎么能让人看出来是暗杀呢,学她们偷偷摸摸伪装点意外多好,可能是能力不到家吧……
但她是万万没想着,这些乱蹦的刚豆子,竟然是自己家的?!
不是,她离开的时间也不是很久吧?现在,巴乃张家就这么拉垮了?
她当年要不是被坑,身上跟安了眼睛似的,何至于被吴家追着咬,不过拖延了归期能够遇到了尊上也是一件幸事。
瞅瞅她打扫战场捡到的这个小家伙,身上全是炮火擦伤,要不是麒麟血特殊,就是不被那些个式神抓住,他昏倒在这落叶堆下也非得被虫子吃了不可。
擦擦小脸蛋,长得还挺俊的,看着也有点面熟。
唔……是当年家里被张瑞桐推出来的那个小圣婴……
听张百川说,他不是取到青铜母铃,成为族长了吗?怎么……
张三山左右看看,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呢……?
看看这瘦巴巴的小脸蛋,再捏捏身子骨,总觉得不大康健有点瘦弱,要是当时答应跟她走,她一定把人养的好好的。
算算年龄,按张家岁数来说,小族长也就刚刚脱离幼崽期呢。
就是现在这个修行不易的时代,张家人只要无灾无难也能活个三百岁,小族长这个年岁,换算一下也就是普通人的六、七岁。
张瑞桐推个幼主上位,一看就没安好心,脏心眼子……
张三山看的越多,就越发的讨厌张瑞桐,有时候真的觉得,泗州古城,要是张瑞桐死在那多好,把胜字辈族长换出来,有上上代族长坐镇给瑞字辈换一个族长多好。
把人薅起来靠着树,拍了拍小族长头上的土坷垃烂树叶,就见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带着几分锋锐的看着自己。
张三山也不怕,继续伸手拍着小族长身上的灰土,小孩子带多了,她也比以前乐意开口:“醒了啊,小族长你的亲卫呢?”
昏迷的时间也不短了,随侍的亲卫不至于一个都没赶过来吧?总不会都离得八百里远吧?
对上小族长疑惑的眼神,张三山面色微沉。
“是还没选出来吗?那上代族长的亲卫也没跟着你吗?”
再看小族长的眼神疑惑依旧,张三山暗自咬牙,很好,这些人小族长也没见过。
张瑞桐这人,是她高估了他,他的私心比她以为的更重。
想起自己收到的消息,张瑞桐他那逐出本家的孙子,不但顶替旁支身份接受了本家的训练,还在靠近广西的湖南长沙接任了布防官的职务,手底下还有一群身手极好的亲兵。
而他们张家的小族长呢?一个亲卫都没有!!!要不是自己遇上,还不知道要一个人在这儿昏迷多久又会遇上什么事。
族长因为天授时不时失忆的事在张家从来不是秘密,亲卫是必须待在身边的保护族长的。人是按他要求选出来推上去的,竟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张瑞桐……呵……!
张三山作为张家人,面对作为上任族长的张瑞桐,她也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其他族人呢?”张三山记得张百川跟他说的是小族长带人北上到老家东北抗日,并暗中防止外人发现族地。
“有任务。”
张启灵记得这个人,作为圣婴时他在族地里见过这个人,那时她远远的看着他,目光不同于他人的狂热藏着几分他看不懂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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