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沧海一滴泪(2/2)
儿子多了,朱传武这些年花天酒地的,也疏于对他们的关心,闻听此言,脸色好一阵阴晴变化,咕哝一句:“你好自为之,尽快给老子把牌坊立起来,将一帮犹如惊弓之鸟的兄弟凝聚起来,否则,别怪老子家法侍候你!”说完,意兴萧瑟的转身离去。
历史极少一丝不露的包叠起它的作品,一种认知的改变,往往代表着更多的牺牲,以此来成全朱重泰的赫赫威名。
朱重泰自此将“对待兄弟要象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象秋风扫落叶般残酷”的话语挂在嘴上,身体力行。
但凡兄弟们在外受了欺负,那是睚眦必报,打不过就招集人马一窝峰的上,堆也得把敢于撩朱家虎须的家伙堆死,威严日增!
朱家十九妹失踪之后,他一人一枪冲入朱衣坊混混们安身立命的五和堂,一个游走在小镇级纳米茧内无恶不作的帮派,设在朱衣坊的堂口,他一人一枪群殴众混混,全部诛杀!
要不是朱传武给他擦屁股,差点引来地下世界的黑暗战争,还有纷至沓来的杀手死士出手。
事情并未就此完结,他又一人一枪的冲入镇府驻朱衣坊的鹰犬楼,那些非等愤怒的人们起来打倒绝逼不会幡然醒悟不忘初心的贪脏枉法衣冠楚楚坏事做尽的鹰犬,全都血溅鹰犬楼!
这事还得朱传武给他擦屁股,不然镇府的十大名捕早就联袂上门、缉拿凶徒明刑正典了。
这两起事件之后,在十九妹“吊冤科”的家族宴会上,朱重泰满意地看着一个个上前敬酒的兄弟,包括老大朱重乾都不敢逼视他、双腿微微颤抖的样子,对自己与日俱增的威严颇感满意,发表了热清洋溢而又简明扼要的致辞:“我的好兄弟好姊妹,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残酷,对待兄弟要像春天般温暖,虽然我的眼里有着风沙的饥渴,但我的眼睛里同样揉不得沙子,谁要是窝里斗,闹不团结,别怪当哥的不念血浓于水的兄弟之情!”
就在他致辞后不久,因为有两个兄弟同时喜欢上了朱衣坊朱衣巷一个爱穿朱红色绣裙的姑娘,为此还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那个姑娘举手投足间有着小家碧玉天然去雕饰的美,但是她出生卑微,就跟千千万万普通职工或者万万千千土里刨食的农民女儿一样,不幸的是,她同时遇见了朱家两个庶出儿子的追逐。
朱重泰是这样处理的:一是陡然拔枪,挑东打西,令两个庶出的兄弟、瞬间变成了男相女身的东方不败,二是一枪捅入那个无辜的少女鲜活的心脏,双眼中射出豺狼般凶残的目光,厉声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满街的人全被这场惊世骇俗的凶案、震惊得鸦雀无声,一个接着一个开始逃离。
朱重泰并没有表现出杀人者应有的丝毫恐惧,他命人召来了忤作,开了死亡证明书:“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
当女孩老实巴交的父母冲到现场时,他们被强迫接受这一死因后,才被允许抬走她的尸体入殓。
而那两个老实巴交的父母在将女儿入土为安之后,到镇府六扇门要求追凶索命时,锒铛入狱。
六扇门如此草率行事,群情激愤,也引来了仁人志士和一些开明绅士的责问,谴责不顾人民死活的、贪婪的官僚和巡捕们,正在把净土天堂般的纳米茧变成了一个一天天毁灭和悲伤的地方。
六扇门那个很不情愿的发言人,代表镇府发表了长长的、极具防御性的声明,为他们的举动辩解:
“很遗憾,普通民众看来不了解关押他俩的正确原因,并把他们和普通民众混为一谈……两个罪犯,庞人全和黄爱爱,咆哮公堂不说,居然冲击围攻衙门,甚至胆大包天的打烂了衙门高悬的书写着光明正大的金字匾额,影响之恶劣,损失之惨重,不关不足以平民愤,不判不足以正典刑!”
“我们六扇门肩负着巨亿人民安危的重担,我们六扇门以履职尽责为由虚报冒领的血币也不是凭空得来的,我们找镇府要血币不得摆花酒吗?各坊各亭的鹰犬大队长找亭长坊长要血币不得摆花酒吗?各里各保的鹰犬小队长找里长保长要血币不得摆花酒吗,不要看我们三级鹰犬体系巧立名目虚造人头欺上瞒下重复要血币,也不要看我们正事没干一件,恶事干了一箩筐,但镇府长官张天赐自接到含藏万里山河的县府级纳米茧的神秘电波之后,就子虚乌有地神神叨叨地要贯彻什么人皇的指示,说什么要以壮士断腕的作风整顿吏治,搞得我们为了每一个血子也是要冒极大风险的……”
“再说,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发言人,我也很穷,我们比很多油水丰厚的部门穷大发了,我也牢骚满腹,张天赐说现在高楼林立,耕地没了,菜篮子工程刻不容缓,你们别看哥们衣冠楚楚的站在这儿发言,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我他妈的买菜还得精打细算呢……大家不要瞎咧咧了,我烦着呢!”
“哦,对了,最后强调一点,我们扇长还说了,从一开始,他就保护民众的利益,但他没有见到猪头!”
曾经,在遥远的古代,有一位平民出生的老人皇,在他生命力日渐衰退的日子里,他对皇权下必须时时以壮士断腕的手段大力整顿吏治的遗产将会完好无缺的保存下去已经不抱多少幻想。以其心意而论,他希望如此。但其理智清澈见底地告诉他,即便其中某种东西在复苏历十八年会缓慢而坚定地得到挽救,然则他幻想的精髓却注定要与他一同毁灭。
那个老人皇,当之无愧,他几乎是旦夕之间,让古老东方四万万人口、文盲占了95%,识字率不到5%的现状,天翻地覆!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沧海一声笑,英雄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