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把那旗子摘下来(2/2)
那三位老人的气息就像是不可探底的深渊修为可怕,而十五道可怕的杀气的主人全部都是得失境,三位起码天命初期的绝世高手和十五名得失圆满的大修士,这是何等可怕的阵容。不过这一切都不是西荒汉子们停立在原地的理由。
西荒人哪怕被打折了全身的骨头也会挣扎着从敌人身上咬下一块肉!他们又怎么会因为畏惧而妥协退缩?
他们没有动作,仅仅是因为站在他们前面的那个人并没有动,那一袭白衣在风里起了微微的皱纹,上面散发着浓郁的药香,这样的味道经常出现在那些行医数十年的老医生身上。
骨仙就这么站在着,负着双手。他的面前是东洲骑兵铸成的钢铁长城,是十五名得失境圆满修士散发的杀气凝成的怒涛,是三名天命境的绝世高手漠然流露出的庞大压力。
他看向张狂少年身后明显是带头人的老者,忽然噗的一声笑了,那瞬间老者迎着那道含着嗤笑的目光想起了很多东西。
老人一瞬间动了起来,他首先用最快的步法向后退去,掩在宽大道袍袖子下的手指飞速的舞动着结上了“施无畏印”,一尊金色的虚影佛凭空出现在一行人前,三头六臂神武威严。那是他所想到的最快守卫方法。
于此同时他身边的两位长老也顺着他的行动动了起来,一人拔剑向面前的虚空轻挥,留下六道如同实物般的剑影,另一人的身上散发出无量的金光,肉眼可见的球形领域迅速扩展开来。
攻守与困囚几乎同时而发。这样默契的配合甚至能够秒杀同境界的天命强者。
但是有人比他们还快。
没有人看到那一袭白衣做了怎样的动作,他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十步远的地方,羚羊挂角,踏雪寻梅。而那位领头的天命境老人,便成为了雪地里的那只梅花,老人的咽喉被一只手轻轻的扣住了。
“原来是您。”老人眼中泛起惊骇,那一刻他还想说什么,比如威胁,比如求情甚至求饶。但是他再没有能力说下去了。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捏碎了他的喉骨还有所有的生机。
血从白衣上染出来,骨仙扔下手里提着的如同破布一般的尸体,看向持剑的那名老人。
骨仙受了很重的伤,六把如同实物的剑影从不同的角度刺入了他的身体,其中一把甚至正贯穿在自己那颗跳动的心脏上。
持剑的老人却没有再挥剑了,更多的剑影将他自己重重叠叠的笼罩在其中,另一边散发出领域的老者更是将半圆领域缩回一步大小,亲眼目睹同僚的死亡后,他们竟然在进攻得手的情况下硬生生转攻为守。
“你们倒是聪明。”骨仙轻声笑了,那一把把刺在他身体里的剑影逐渐破碎,染红的白衣下,可怕的伤口也逐渐愈合。
他转身向帐内走去,没有再看旁的一眼,无论是那才反应过来然后准备冲锋的东洲骑兵,还是惊骇在原地张狂未及褪去的少年,或者是那些默默敛去一切气息恨不得藏进泥土里的得失境修士。
兔起鹘落之间,曾举手头足便让天下震颤的天命修者变成一具跌落尘埃的尸体,两名老者眼里闪烁着兔死狐悲的情绪,手心里的东西也握得紧了一些。其中一名向着领头的骑士举起手作出了停下的手势,于是目光中充满愤怒的骑士们勒紧了缰绳,龙血马高高的扬起马蹄,最终还是停在了原地暴躁的打转。
“云晟,云瑶,还有夏朝的那几个。”帐篷里有人喊道。“都进来吧。”
“对了,顺带把那难看的旗子摘下来。”那人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