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难之间（1/2）

赵晓楠面对张远斌矛盾，不安，彷徨，在心里上赵晓楠放不下张远斌，哪怕她知道单方面的喜欢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能更多的是同窗情谊吧。”赵晓楠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想和张远斌说清楚，她可以放下，也不会死缠烂打。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你是我信任和喜欢的女孩子。你能明白吗？”张远斌一直都相信赵晓楠的人品及理智的行为，所以他才与赵晓楠相处那么久，如今他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他其实觉得很幸运，但是他给不了她要的。

“你想说什么？”赵晓楠真的疑惑了。

“你记得咱们学校的状元吗？一直学习很好的那个男生。”张远斌看着赵晓楠。

“你说陈子俊吗？三班那个陈子俊？”赵晓楠回忆起年级排名她最好的一次是全年级第三十名，而陈子俊的名字总是占据第一位，其他前十名总是争夺那个万年老二的位置。

陈子俊不喜欢说话，他总是一个人在教室里看书，无论什么时间，他唯一愿意做的事情只有看书学习。陈子俊高高瘦瘦的，虽然不是什么帅哥但是也斯文大方的样子。所以经常也有那种不了解情况的学妹跑来和他请教题目，一般他都淡淡的拒绝了，弄的人家女生觉得好像和他说话是一种罪过。

“对，是他。”张远斌轻轻的说。

“你们俩还有联系呢？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完全不会和同学联系的人。”赵晓楠搜索记忆里张远斌和陈子俊的交集，但是这两个人完全没有交集啊。

“他之所以不和同学说话甚至很冷漠，是因为他有一个吸毒的舅舅而且还感染了艾滋病，并且住在他家里。他怕自己不小心被传染，并且无意识传染给同学，所以他从来不和人靠太近，也基本不说话。”张远斌慢慢的说道。

赵晓楠很震惊，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没有这种事情，她周围的同学朋友亲戚都是很普通的人，没有人会进入到那种生活里，或者说去打破道德观念的底线。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这么隐私的事情？”赵晓楠很疑惑，这么隐私的不光彩的事情，张远斌是怎么知道的。

“我爸爸是医生你知道的，我爸爸后来升至科室主任。医院里他又是医术高明的代表人物，所以他涉及的医疗领域很宽。我去医院找我爸爸看到了陈子俊和他舅舅，然后他以为我知道他舅舅的事情。约我下学去学校外面，然后他自己把一切都说了，我沉默了，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他作为医生的儿子，我是知道医生不能随便透露患者隐私的，艾滋病患者也是受到隐私保护的。况且我爸爸是一位有德行的医生，也不会回家和我说患者的隐私来当八卦，陈子俊才相信了我。后来他敞开心扉和我聊了很多，然后我和他就渐渐的成为了朋友，直到他舅舅去世，他们家全部没有感染艾滋病，他才开始正常社交活动，我们俩也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张远斌想说清楚，他对赵晓楠一点都不想隐瞒。

“你，为什么突然提到他？”赵晓楠直觉张远斌不会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的提到一个同学。

“因为我喜欢陈子俊。”张远斌说完沉默了一下。

“对不起，我，我其实在初中的时候认为自己是喜欢女生的，所以一直和你走得很近，我其实内心是开心的，可是我后来意识到我只是拿你当朋友，当妹妹。我不认为我会喜欢，就是女人，你能明白吗？就是，我喜欢的人刚好是陈子俊，喜欢他让我明白我是同性恋，虽然我不算是那种纯粹的同性恋，但是我应该不会喜欢女人了。”

赵晓楠震惊的看着张远斌。她不是不知道同性爱情的事情，只是面对张远斌她从未那样想过，她只是以为他会喜欢别的女生，那么自己只能黯然神伤。可是，张远斌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愿意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我很高兴，可是你选择了一条很难走的路。那你现在和陈子俊在一起了吗？”赵晓楠知道她彻底的退回到了张远斌朋友的位置上，或者说挚友，因为这么私密的事情，张远斌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自己，这种完全信任的感觉，让张晓楠不想责怪张远斌。

“没有。”张远斌看着前面的操场，他用双手痛苦的捂住了脸。

赵晓楠看着他，她知道作为一个正常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突然意识到自己性取向，而且和自己所爱之人没有在一起，感觉就像这有些暗的操场，空旷而孤独。

“那你和他，你和他说过你对他的感情吗？”赵晓楠了解张远斌，他太善良了，他的家庭给予他的爱，给予他的物质基础，都让他成为了一个无忧无虑的人，可是在人生这条道路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好像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他知道，我们两个三观一致，兴趣爱好也一样，而且他那么善良，我慢慢的被他吸引，我对他的感情已经不能自已，有一次我父母都不在，我约他来我家玩，我们两个在客厅打闹，我把他压在沙发上，我看着他的眼睛，他薄薄的唇，我控制不住自己吻了他。他反抗我，可是我当时觉得我的血液都沸腾了，抱着他吻了很久才放开，他愤怒的给了我一拳，然后跑出了我家。”张远斌想起自己做的事情，就觉得痛苦，他不被所爱的人认可。

“他走后，我试图联系他，可是他都没有回应我。我只好去找他，他很冷漠，他说他舅舅之所以吸毒并且得了艾滋病就跟他舅舅私生活极其混乱有关系。他一直警告自己，不要成为他舅舅那样的人，尤其是和男人在一起，他不能接受。”张远斌对陈子俊是一场冒险的爱恋，认清自己的性取向也打乱了一切。

“我不知道怎么劝你，我希望你振作起来，我觉得你一直以来无论从什么方面看，都应该是很优秀的。况且我们学校也是好学校，努力学习，自我提升才是最重要的。陈子俊学习那么好，应该也不喜欢一个为情所困的人把。”赵晓楠觉得自己在感情上都很幼稚，她面对张远斌都不能平复情绪，她有什么资格劝他。

张远斌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赵晓楠：“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么多，我都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我们也算是这么多年朋友了，除了爱情，我和你也算是朋友”赵晓楠虽然心里知道，她就是喜欢他，就是放不下，可是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这个人不光是他喜欢的人，也是他的朋友，他的同学。

“清大，他学习一直很好，保送去的。那时候我们也算是异地了，我知道后让人帮我给他送了礼物，他接受了，但是没有再联系。”

“咱们研究生都考清大吧，起码我是要考清大研究生的。”赵晓楠说出来自己的计划。

“他要是知道我也要考清大，不知道会怎么看我。”张远斌很不自信。

“我觉得，你不用想那么多，相比来说，我不是在和你聊天吗。”赵晓楠觉得我爱你，你爱他，他不爱你，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送在自己身上，可是这狗血的剧情真的发生了。

“我只有面对他的事情，真的不知道怎么解决，而我知道你也在这个学校的时候，我真的想和你道歉。毕竟我当时什么都知道，可是我确选择疏远你，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还有就是我觉得你远离我，就会把我忘了。可是，到今天我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忘记不了的。谢谢你，晓楠。”张远斌庆幸没有失去赵晓楠这个朋友，无论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他永远都记得同学情谊，朋友情谊。

“对不起。你是很好的女孩子，我还是要说真的抱歉，我不能爱上你。\"他不希望失去赵晓楠这个朋友，他其实无数次想过，他也许和赵晓楠尝试在一起就好了，可是他心里明白那都是牵强的理由，他对陈子俊的爱，犹如烈火一般燃烧，况且他不愿意伤害任何人，更何况是他们两个人。

“让这些都过去吧。”赵晓楠对他笑了笑。

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在那个青涩的年龄，两个人那种默契，那种气味相投的欢乐，无关爱情，无关以后。

张远斌终于把自己的事情和赵晓楠说了，他本来一直想找到赵晓楠，然后跟她解释，但是不是这种匆忙的状态，可是当他知道她也在这个学校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找到她，然后把这几年误会解开，哪怕赵晓楠不原谅他，他也不想辜负这个女孩子。

两个人各自心事，但是两个人的链接还是很紧密，因为那种信任感是别人没有的。

张远斌因为还有课，所以和赵晓楠道别后就赶紧去上课了。

赵晓楠在学校里慢慢的走，收拾了一下心情，往宿舍走去。

“晓楠啊，你就可算是回来啦。”胖妞拿着手机向赵晓楠飞奔而来。

“学校论坛都炸了，而且刚才你和张远斌走在一起的照片也被人拍了”胖妞给赵晓楠看照片，就是他们俩在学校里走的时候被人拍到了。

“他拒绝我了。”赵晓楠坐在椅子上，拿起水杯喝水。

“啊，啊，啊，我们晓楠这么好，他还不喜欢，他真是个棒槌！”胖妞大声说道。

“哎呀，你别激动啊。”小韩按住胖妞，让她安静。

“怎么回事，你们俩谈了这么久。”小韩坐在了晓楠床上。

“没什么。就是说清楚了一些事情。”赵晓楠觉得这本来也是失恋，毕竟他不爱她。

“你还这么冷静，我看你在食堂的时候看他的眼神都要哭了啊”小韩觉得赵晓楠这么冷静不正常，可别是伤心过度，人有点傻了。

“没事，我和他聊了很久，他是个很善良的人。”赵晓楠觉得有点累，太多事情掺杂在了一起，她的爱情，张远斌的艰难道路，陈子俊的压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人生还那么长，一路上总有人相伴，总有人离别。

“哎呀，你还发他好人卡啊”胖妞看着学校论坛里大家的七言八语。

就像喜欢的花瓶碎了，曾经自己喜欢过，欣赏过，碎了也觉得它在自己的心中还是那个完整花瓶，不会因为它碎了而不承认它的美。

“算了，反正学校论坛上说什么的都有。他们也不知道真相，只有我站在八卦前沿！”胖妞八卦属性改不了了。

“是，是，你在吃瓜第一线，真是败给你啦”赵晓楠觉得自己没那么伤心，只是有点恍然，岁月改变了很多人。

赵晓楠拿起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

“那我问你，魏姓帅哥这个事情是怎么回事，你那个暗恋日记？”小韩看胖妞吃八卦别人这么起劲儿，她自己这个大瓜她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确实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我，而且我发现他有致命缺点！”胖妞扔下手机抱着双臂，像侦探小说里的推理警探。

“不是说看自己喜欢的人，缺点都看成优点吗？”小韩又问她，缺点怕是他不喜欢你吧。

“不，不，小韩，他太自恋了。”胖妞摇了摇手指。

“这话怎么说，帅哥不自恋，那就不是帅哥。”

“他的自恋属于，别人跟他表白他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帅。然后自信心爆棚！实际上他连校草前五都没进去啊。”

“胖妞，你还算是清醒，那他和宋亚轩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小韩就说胖妞八卦渠道不一般，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知道，宋同学可不是好孩子呀。她这种追男生的方法，搞得咱们学校跟猎金龟婿场所一样。”胖妞又拿起手机玩了起来。

小韩看她心里明白，就不担心了。

第二天上大课，阶梯教室坐满了人。两个专业的人混合上课，逃课都不会被发现，怕是都来了没地方坐。

赵晓楠三人走进教室，都有懵，这么多人。三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边的连续三个座位，之所以没人坐是因为真的太偏了，黑板看着都费劲，但是也没有更合适的地方了。

“我看见宋亚轩了。”胖妞指着门口说道。

果然宋亚轩来了，而且貌似在找人，然后她和胖妞三人对视了，她快步走了过来。

“她过来了，这边也没有座位了。”胖妞不认为宋亚轩是来和她们一起上课的。

宋亚轩走过来站在找赵晓楠座位旁的过道。

“赵晓楠，你认识张远斌？”宋亚轩直截了当的问道。

果然宋亚轩眼里只有男人，胖妞给小韩一个眼神。

“你有什么事情吗？”赵晓楠不想理会她关于张远斌的事情。

“我问你呢。”宋亚轩提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