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凌驾黑暗之上（2/2）

他也似乎明白了右霸、诺诺、伏念那些怪谲的言谈举止，因为他们在黑暗的沉沦中心性早已彻底扭曲，又或者，彻底的冰封自己的内心，用心如死灰的麻木，对抗外在令人胆寒的绝望，才能度日如年的生活下去，不知于奔溃。

不，这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未来，他沐游，就算是死，也不想变成这样！不能低头，绝对不能！！

在典少的注视中，沐游死寂呆滞的双眼渐渐恢复神志，越过典少的脚掌，看向已然带着赴死的决心双双杀至的井飞安如香两人，嘴角竟露出一抹微笑，双眼渐渐眯起，示意二者不要过来。

两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沐游这种表情，施展到一般的灵言生生停止，并带着后知后觉的胆颤心惊快速后退。

被人不了解沐游，这二人了解！

那表情，不再是之前因愤怒而歇斯里地的不死不休，更像是一种再无顾忌大不了同归于尽的坦然顿悟。

连死亡都已经淡然的人，一旦疯狂起来，会是何等的恐怖！

回想起沐游暴走时的场面，两人身体都有些颤抖，现在的沐游实力可不复刚觉醒异能时的青雉，倘若再次暴走，即便典少现在没有被封印，鹿死谁手，依旧未知。

“我以前觉得，这个世界再残酷，只要自己保留些许善良，再罪孽深重的人，也会被我感化，这世上或许有人喜好孤独，但没有人能一直忍受孤独，遗失的绝望之心，总会被有心人凝聚在一起，可现在我才领悟，自己一直错的那么的离谱。”

典少眉头一皱，不耐烦的用力一踏，沐游后脑勺顿时被压出血迹，沾染在墙壁上的妖花之上。

“你只需要回答，听见了，还是没有!”

沐游头向后一仰，鼻血也开始流出，他仰视着典少，嘿嘿的笑出声来。

“其实你特别的可怜，比我还要可怜……咳咳，你已经彻底封印了自我，换言之，你已经向死囚乐园投降了，被动的接受着这里的一切，你对生命的淡漠，包括你自己，我没说错吧。”

望着脚下不断咳血的少年，典少僵硬的面孔竟然有些抽搐，他慢慢俯下身，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位光头少年。

“心存善良的人，终究会被怯弱的安宁所引诱，为颤栗的恐怖而倾倒，这两者皆为人的本性，我一直都搞错了，这个世上，温柔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渣滓就应该区别对待，弱小，就是罪孽！真正的黑暗之中时没有希望可言，而凌驾于黑暗之上的，也并非正义，而是正义永远无法触及到的……绝对黑暗！”

死气，第一次乖巧的沿着沐游的胸口，一点点浸染赤金色的凰羽，沐游左眼出的之字形闪电纹路也开始幻化，一柄S型大斩刀贯穿他漆黑如墨的血瞳眼仁。

“我从小就从不奢求希望，但我也天真的以为自己并非孤独，其实都错了，我的容身之处，呵呵，一直都不存在，从一开始，就注定一无所有，跟一个与绝望相伴之人谈‘听话’，你也是无聊的可以……”

血墨色的凰羽覆盖住沐游的面庞，后者缓缓闭上双眼，豁然睁开，血色瞳孔与漆黑瞳仁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种颜色。

众生死寂的血墨色。

“踩够了吧，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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