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来到碧云山(2/2)
此时,耿月明背对着我,赤着上身。她将手里的抹布浸在水洼中,之后擦拭着自己身子。我注意到,她的背脊上,布满了鞭痕。
我靠近她几步,道:“耿月明,你背上的鞭痕,如何得来的?”
耿月明倒是没什么惊讶。她扭头看了看我,之后着好上衣,站了起来。
耿月明对我道:“因为酷暑,我流了不少汗,感觉身上粘粘的。刚刚,我擦了擦身子。”
我估计,她之所以答非所问,是误以为我认定她为阴谋之事。
我道:“对你背上的鞭痕,我感到好奇。”
耿月明顿了一下,说:“那······是被杜经纬掌门责罚后留下的。我,爱上了一个正道男子,与他幽会过多次。结果,被掌门发觉了。掌门想要处死我,荀护法为我求情。掌门与荀护法商量了一番,决定留我一条命。但,先将我鞭笞,进行惩戒,之后在我颈后刺下符印。一旦我有异心,荀乐至荀护法就可以驱动念力,至我于死地。
行刑时,荀护法拿出自己的手帕,拧成一股绳,递给我,道:咬住手帕。防止你在剧痛下咬破舌头。
我咬好后,两个同门上前,扒掉我的上衣,使我露出背脊。他们将我按在地上,一个同门挥鞭开始鞭笞我。在剧痛下,我死死咬住手帕,脑海里,只有鞭子打在背脊上的啪啪声。渐渐的,我昏了过去。我醒来时,我发现躺在自己的卧房中。我是赤着背脊,卧躺在床上。我想要站了起来。我一动,背上火辣辣的疼。我叫了几声。
这时,从门外,传来荀护法的话语:你醒了?在你昏死时,我已经刺上了符印。如此一来,你就少受一份痛苦。最近几日,你的饮食,我会吩咐同门端进来。”
说到这,她闭上了嘴。
我轻轻嗯了一声,之后道:“你爱上的那个正道男子,是何名号?”
耿月明道:“三尊教门人,朱世俊。”
我问道:“他,死了吗?”
耿月明道:“死了。”
我继续问道:“因何而死?”
耿月明道:“被人击杀。”
我道:“被何人击杀?”
耿月明平平静静地道:“被王先生,和荀护法。”
我直视着耿月明。我在脑中回顾了她回答时的神情。我道:“我去睡觉了。”
我转身离开了。我回到睡觉的地方,重新躺下,闭上了眼。我还没有入睡,就听到荀乐至的吆喝声:“醒醒,准备出发。”
我背好包袱,站了起来。魔教人,也纷纷醒来了。荀乐至看向我。我和他彼此点头示意了一下。
我看到,耿月明解开拴骡子的绳子,没有看向我。
我和众人上路了。我和众人走出树林。到了天边微亮时,我和众人来到一座山脚下。我仰头观察着山势。山,不高,我直接可以看到山顶的殿堂。
荀乐至对我道:“这里,名叫碧云山。山上,便是碧云观。”
我道:“案计划,我先潜进去。听到动静,你等就攻上山。”
荀乐至对我郑重地点点头。
我的脸上浮现白色面具,隐好身。我顺着山道,一直向上,来到正殿外的广场上。此时,正殿里,传出诵经之声。
我步入香烟缭绕的正殿中。此时,正殿中,跪着十几列人。跪在最前列的,是一个老者,着宝塔法衣。其余人则着草绿道服。正殿两侧,还有几个执幢幡宝盖的碧云观人。
看这仪典,我意识到他们不是进行早课。我看了看正殿里的神像,和供桌上的供品,想起今日乃是灵宝天尊圣寿之日。
跪在最前列的老者站了起来,来到供桌前,燃起香,之后插好香。他轻颂道:“香焚玉炉,心寸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径达九天。”
他退回到跪垫上,开始行三礼九叩大礼。就在此时,我已经来到正殿中心。我脸上的白色面具消失了。同时,我手中,浮现神杖。
我身边的碧云观人发出几声惊呼:“你是何人?”
猛地,我将神杖下端刺进地中,轻呵一声:“破。”以神杖为中心,无形的巨力向四周扩散。正殿的地面,被犁翻起来。那些碧云观人的身影,在巨力中化为一团团血雾。
我从空中缓缓落下。曾经是正殿的地方,已经是一个巨坑。我站在布满残砖碎瓦的广场上,观察着四周。
片刻后,那些魔教人来到山顶。荀乐至持着日月并行剑,看了看巨坑那里。我的神杖虚化消失了。我的手中,转而浮现神刀。我对众人道:“大部分碧云观人,已经被我击杀。各位搜一搜角落,不要放过一个残余。”
魔教人应和了几声,散开了。我,荀乐至,耿月明为一伙,来到一处悄无声息的庭院中。
庭院里,有几排厢房。荀乐至来到一座厢房门前。他抬起日月并行剑,使剑尖顶开房门。房门里,没有任何动静。荀乐至走了进去。片刻后,他平安无事地走了出来。就在此时,从厢房屋脊上,跃下一个持宝剑的碧云观人。原来,这个碧云观人,刚刚是俯身在屋脊上。
荀乐至腰间的铁索立即飞了起来。如同蟒蛇缠绕一般,铁索在那个碧云观人身上缠了几圈。那个碧云观人立足不稳,倒在地上。铁索一端的蛇头,活动起来,张开嘴,猛地咬住那个碧云观人颈侧。那个碧云观人叫了几声,急剧地抽搐起来,之后就咽气了。荀乐至展开双臂,铁索飞回到他的腰间。
我靠近那个碧云观人的尸体,低头看了看。那个碧云观人大张着嘴,舌头吐在外,面目瘀紫而肿胀。
荀乐至面向我,张口想要言语什么。突然间,从一座厢房中,传出一个虚弱而苍老的声音:“荀乐至,你,进来吧。”
我注意到,一听到这个声音,荀乐至和耿月明脸上出现震惊的脸色。
我三人来到发出声音的那座厢房门前。没有任何提防,荀乐至将门推开了。我三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