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坦白（2/2）

林与墨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再次轻轻揉捏起欧趴那毛茸茸的脑袋说道：“如今你已无需再忧心自己的生死，可以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一样生活。”

“当然，我并不是要让你马上就做出改变，何时结交、结交怎样的朋友都是由你自己决定的事。”

林与墨一边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柔软触感，一边面带微笑注视着眼前的欧趴。

“谢谢你...小墨哥......”

头顶上那把时刻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突然被移除，欧趴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去感谢这位帮自己卸下重担之人。

“我说过，咱们之间用不着道谢。”林与墨轻声回应道。

……

一个月前，心门考核结束的夜晚。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样做你也可能会死！”

“欧趴”的声音低沉而严肃，胸口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不停起伏着，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退缩或犹豫的情绪。

然而，面对眼前这个和真实欧趴长得一模一样、气质如出一辙甚至连性格都毫无差别的人时，林与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自己曾就说起过，通过具现所创造出来的人事物几乎与现实中的完全一致，但直到此刻，这还是自己如此近距离接触到具现出来的“人”。

尤其是当“欧趴”呼出的温热气息轻轻拂过脸颊时，那种熟悉感更是让林与墨感到有些恍惚。

说实话，林与墨并不想牺牲这些被具现出来的生命，他们拥有着和\"本体\"相同的记忆、情感以及思考能力。

可是，在其他人看来，这些具现化的人和真实存在的人类并无二致；但在林与墨感知下，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只需动动手指，就能轻易地将眼前这个“人”再次变回原本的纸片形态。

而且这能帮助到真正的欧趴，这就够了。

林与墨默默地说了一句：“抱歉。”

听到这话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来阻止的欧趴，却又紧接着听到了下面这些话：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轻易死掉的，毕竟我还想要让欧趴能够继续活得更长久一些。这也并不是出于怜悯，而是我不希望失去真正的欧趴。”

“如果这是你所提出的要求，那么…就请开始动手吧。”

说完这些之后，“欧趴”默默地坐在旁边的板凳之上，眼神十分复杂地望着此刻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陷入昏睡状态中的另一个自己。

这个时候，真正的欧趴已经完全熟睡过去了。由于担心他会在中途突然苏醒过来，林与墨特意从保健室以失眠为由向大甜甜护理长那取走一根宝宝快快睡熏香，并将其轻轻放置在欧趴的鼻子下方，让那股舒缓的香气慢慢飘散近欧趴鼻中，确定欧趴已经吸入其中后才取走。

据大甜甜护理长所说，使用后会有婴儿般的睡眠，没有任何添加剂，安全又环保。

“谢谢。”

技能卡在手中化为光点，林与墨一只手抓住“欧趴”的手，一只手轻轻拿起真正的欧趴的手。

“你说过，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的。”

感受着体内驶卷使的流逝，“欧趴”闭上双眼，在生命即将流逝时，被林与墨重新变成一张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