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人(2/2)
“昨夜就是水云楼戏班连夜入城,看这对狗男女形迹可疑,怀疑是私奔出逃,就顺手抓回来了,要不然整个西塘的民风都要被这伪君子给败坏了!”
“听说,今日张生是带了太后口谕来的,闹这一出,连太后口谕都搁置到现在才听宣!真是大不敬!”
百姓议论纷纷,姑娘们盯着离去的张生瞧,紧张的都快咬破手帕,沈多芙只觉天门盖上嗡嗡作响。
太后口谕向来有专人送达,怎会托一个戏子传达?孟景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私奔也能碰上命定的情敌!
他这个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扮作戏子来西塘,必是另有目的。
前世这个时候,她和孟景程完婚,急着去接父亲的尸首,等她回到西塘,忙着办丧事,和族叔周旋,心力交瘁,根本无心去在意一个上京来的戏子。
等她回过神来,水云楼早就不知去向,连孟景程都已入京中了进士。
“多芙,多芙你快说句话啊!私奔之事定然是个误会!”孟父比沈多芙来的早,慌里慌张的解释着孟景程要入赘沈家之事,绝不可能与人私奔巴拉巴拉一大堆。
知府大人面沉如水,看向沈多芙:“沈多芙,孟家人说昨夜私奔之人是你,可有此事?”
此番不要脸的话,把沈多芙从回忆中一下子拉出来,她大声否认:“不是!大人,民女昨夜一直在自家府内,并未出府,沈府的下人皆可作证!”
孟父一听,立刻跪下了:“大人,多芙是顾及名声,不敢承认!我儿已遵从父母之命,今日要入赘沈府!昨夜他们二人只是相邀出府游玩!”
“一派胡言!”
沈多芙刚想再说两句,被孟父打断:“城门守将已经招了,是你沈府的小厮送了银两给他,他一时财迷心窍,才给开的城门,我府上的小厮也招了,是你给的包袱,里头全是值钱的东西!不是你,还能是谁?你有这么好心,会成全景程与旁人吗?”
沈多芙一时间哑口无言,钱确实她送的,但她这一世真的有心成全啊!
这都能忍,跟吃屎有什么分别?
不止名声的问题,这个黑锅她绝不能背。
沈多芙勾唇一笑:“方才那位张生公子不是将这私奔的二人抓回来了吗?如果私奔之人是我,为何他不认识我呢?抓奸要抓双,怎会放我独自离开?张生一行刚刚入城,一入城直奔府衙,而我从沈府一路而来,大街上的人都盯着我瞧呢!孟景程与我有婚约,却与他人私奔,我沈家虽出身商贾,但也知廉耻,断然容不下如此德行败坏之人。”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称是,他们更愿意相信不熟悉的人。
“多芙,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家事关起门来再说!现在人命关天啊!你懂点事,别再惺惺作态了!今日可是你们大婚之日啊!”
“我惺惺作态?孟景程,你自己说,与你私会之人是谁?是我吗?”沈多芙一肚子火,恨不得往孟景程的伤口上再踩两脚。
孟景程早已昏死过去,无法回话。
人群议论纷纷,有的认为私奔的另有其人,有的认定是沈多芙诡计多端,故作姿态。
说什么的都有。
“啪!”公堂木一震,知府一声厉喝:“肃静!”
随后,知府黑沉着脸,起身离开,走之前,给了沈多芙一个眼神。
沈多芙无奈,跟着入了后堂。
“多芙啊,你早就知道对不对?都是我教女无方,我真想直接将这丢人现眼的东西直接打死算了!”知府萧河一入后堂,变了脸色,满面愁容,全无半点威严。
西塘就这么大,萧沈两家常有来往,沈多芙费劲吧啦的结识知府千金,本是为了官商好勾结,谁知倒成了孟景程的鹊桥。
见沈多芙不接话,萧河不得不再次叹息:“我是真想打死这个逆女,你别不信!太后此次口谕,说是十多年未吃过西塘的橘子了,不知道什么味道,让我冬季来临前给送进京里去!”
沈多芙抬眼,有些微惊,难怪萧河不生疑,果然很无关紧要的一句口谕,但仔细想来,又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