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如是沧桑叹人生 无尽风霜守家国(1/2)
易韶被姬子夷一剑刺中心脏,兀地惨然一笑,竟然笑出声来,“哈、哈、哈…….”笑声使他原本俊朗的面目狰狞可怖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也渐渐地停止了。一阵风过,带走了易韶的笑声,也带走了他的生命。易韶一双幽深的黑眸,直直地瞪着姬子夷。似有嘲笑,似有不甘。
姬子夷怒发冲冠,仰天长啸。疯狂地将剑在易韶的身上乱戳一气,犹如杀红了眼一般,每戳一次,就大喊一声“贼子!”
屈巫走过去,拉住了姬子夷的疯狂。人已死,再屠尸过于残忍。
姬子夷停了下来,看着尚在滴血的宝剑,嘴角微微地扯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丝帕仔细地擦干剑上的血,将剑送入剑鞘,随手将丝帕一扔。
丝帕飘飘忽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易韶的脸上,白色丝帕上朵朵血色像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艳丽而又悚然地伴着易韶的灵魂,走向幽冥。
屈巫拉了一把还在发怔的姬子夷,说:“世子,叛军还没退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姬子夷醒悟过来,看着易韶的尸体恨了一声。紧走几步到了白马前,翻身上马。这才回过头来说:“屈、门主,多谢古道热肠。我先走一步。”
姬子夷原本是想称呼屈巫为屈大夫的,话到口边改成了门主。这一次,他从内心里认可了屈巫的情谊是真的。
屈巫点点头,目送姬子夷离去。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黑暗中依稀可见那血染的丝帕在轻风中微微飘动。
屈巫在易韶的尸体前伫立了好一会儿,心中不由百感交集。暗叹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屈巫从靴子里拔出短刀,一点一点地在地上刨了坑,将易韶安放到坑里。拿着那条染血的丝帕,屈巫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盖在了易韶的脸上。然后垒土作了一个简易的坟,从树上掰下一个树枝,插在了坟前。
屈巫心中明白此举是为了姬心瑶,万一易韶真是姬心瑶的生父,日后若是来祭拜,也好寻找一点。否则,天长日久的,暴尸荒野,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屈巫最后看了一眼易韶的坟,摇头叹息了一声,向树下的马走了过去。
屈巫走到马前,一下愣住了。自己骑的枣红马原本是守城将官的。不过一个下午时间,枣红马和易韶的黑马已经亲热的一塌糊涂。它俩在一起耳鬓厮磨着、窃窃私语着。见到屈巫过来,两匹马竟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屈巫心中有了小小的颤动。原来畜生是不记仇的。它们分属两个阵营,在战场上各自为主人卖命。下了战场,竟然能忘记了战场上腥风血雨,竟然能相处得情意绵绵。相比人而言,它们似乎更懂得生命的乐趣。
屈巫尽管万千思绪,依然狠着心牵过了枣红马,翻身上马。那马一声长嘶,像是与黑马告别一般,载着屈巫疾驰而去。
刚到官道路口,黑暗中迎面见到满头大汗的筑风。筑风一见到屈巫,又想哭又想笑地说:“门主,属下好找!”
屈巫疑惑地看着他,筑风赶紧解释说:“属下顺着官道寻找门主,差点找到陈国了。”
屈巫乐了,紧张了两天,居然被这位忠诚的下属逗乐了。
他调侃道:“你猪脑子啊!”
筑风摸了摸自己的头,想想自己也确实犯傻。门主追赶易韶,怎么可能追不上笔趣阁
自己竟然傻到一直往前追,直追得两眼冒金花,也没见到门主人影,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走错了路,然后又一路狂奔回来。万幸,正好碰上,否则自己又要追到九霄云外去了。
屈巫见筑风竟然没骑马,难怪他满头大汗。不禁好笑,伸手将他拉至自己马上。筑风受宠若惊,差点没手舞足蹈。被屈巫轻喝一声:“坐好!”然后,拍了下马头,纵马向新郑而去。
黑暗早已笼罩了大地。新郑城门楼上下都是一片黑暗。白衣白马的姬子夷犹如一道闪电,在城墙下熠熠发光。
叛军占据城门楼之后,开始毫无秩序乱作一团。很快,就在郑将官的指挥下井然有序起来。
姬子夷纵马出了王宫,郑将官见将士们忌惮世子的天威,便暂且忍下了心中的恶气。等姬子夷出了城,立马命令将城门紧闭,灭掉所有灯火,任何人不得出入。
郑将官暗自得意,哪怕将士们再有所顾忌,王宫现在已然成了一座风雨飘摇的孤舟,拿下不过是早晚的事。城门一关,城外自己的十万大军可以阻挡一切援军,姬子夷就是三头六臂也无奈了。现在只等司马大人一回,嘿嘿,江山顷刻之间易主了!
姬子夷见自己进不了城,像一头狂暴的狮子,在城墙下怒吼:“反贼易韶已被本世子千刀万剐,尔等若是迷途知返,尚可免去一死。若是执迷不悟,明日援军一到,定斩不饶。”
叛军将士听到姬子夷的怒吼声,早已心生怯意,只是碍于郑将官的淫威,个个都低下了头。那郑将官对城墙下的姬子夷居然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此时,屈巫和筑风两人同乘枣红马赶了上来,见姬子夷骑在马上,气得失去了理智,便下马走上前说:“世子稍安勿躁。援军何时能到笔趣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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