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切有了新模样(1/2)
一切有了新模样。
太平镇下街的香茗楼已不再是茶楼了,成了“金城县太平镇联合诊所。”
高先生依然叫高先生,但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穿丝绸摇折扇的高先生了。
如今他是中药房的司药,一身青布对襟子衣服把他衬托得有几许苍老,眼睛也没有以前有神。
他很花了几个早晨,把《药性歌括四百味》背得烂熟。
接下去又熟背了《汤头歌决白话解》,平时没事的时候,他还研读起《黄帝内经》、《伤寒论》、《瘟病学》、《本草纲目》等等医学书籍。
当高先生参悟透一些药理知识后,他突然省悟:人生不就是一部药书吗?辛、酸、甘、苦、涩无不尽囊尽中!
高先生的堂弟吴可在诊所做炊事员兼勤杂,黄五尔则是诊所的所长兼会计。
吴可下有妻室,土地改革分了房子,他几度申请回乡下种田,镇政府的领导却不同意。
吴可的家就在十数里外的磨担沟,两个儿子已十多岁。
黄五尔当所长是因为当初工作队一位姓黄的同志看中了他,同笔写个“黄”。
加之工作积极思想进步,而且还是一个孤儿。
黄五尔读过几年书,《三字经》、《百家姓》、《增广贤文》他都晓得,就连《唐诗三百首》都给他背得十几首。
在工作队黄姓同志的介绍下,土改结束后,他和吴奉民一样,第二次入了党。
联合诊所这“联合”二字的含义是不言而喻的。
首先将高先生的香茗楼以入股的方式“联合”进去,然后再将中街同仁堂三不来许老生和他儿子许冷清“联合”进去。
当然包括了同仁堂全部的药材和器具。
黄五尔也入了股,股资是二十块大洋,这是他在香茗楼当伙计的积蓄。
诊所有三位主治医生,两中一西,两个中医是三不来许老先生和他十八九岁的儿子许冷清。
许冷清除了诊脉处方外,还兼任出纳。
西医姓姜,是从部队军医转业的,医术不错,内外兼修,妇产科也略知一二。
他没有股份,复员后由政府安置。
接生员是汤若水,在县医院培训了半年,回到太平镇就进了“联合诊所。”
汤若水人聪明,悟性好,为产妇接生反映都不错,后来她也入了股,也是二十块大洋。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句话放在高先生身上是再贴切不过了。
土改结束后,做了八个月镇长的高先生无声无息地下了台,为此,苦恼和忧愁就常常袭击他。
高先生一想起胡长锁那句“冒充地下红党,想分胜利果实”,他就不寒而颤。
为了组织的事业,为了革命,他将自己的钱财无私地掏出来交给柳金龙买枪支弹药。
冒着被满门抄斩的危险组织策划伏击李二哥以减轻三清寨被围革命同志的压力。
他把一颗脑袋都交给了组织,为的就是要冒充地下红党,想分享胜利果实么?
还有工作队长胡长锁那句隐射的话,“在旧社会呼风唤雨”。
天啦,呼风唤雨又为的谁呢?
当初加入组织,全凭赤胆忠心和一腔热血,还真没有想过胜利后要得到什么享受。
工作组清算完罪大恶极的人后,居然又把枪口瞄准了高先生。
有人还翻出了血的历史,就是两名同志在香茗楼拿了高先生的支援物资在太平镇外被枪杀这一件事件,要让高先生给个说法。
当然这都是无稽之谈,胡队长查无实据,最后要把高先生弄成“袍哥头子”。
把高先生的爱妻柳金玉打成地主,幸好关时刻有老红军李镇长顶住。
接下来给高先生一个致命的打击是他的妻子害霍乱不治。
于一九五一年秋天辞他而去,将三岁的儿子诗文和绵长的哀思留给了他。
经此一劫,高先生日渐憔悴,显得无比苍老颓废。
五年过去了,吴诗文已满七岁,进了学堂。
高先生除了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外,其余的精力全部花在了儿子诗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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