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晨光熹微（1/2）

仅仅一夜，并不能改变所有。两人从命运般的相遇，到里卡尔的温柔守候，再到阿里斯的回应，这份感情就像初生的嫩芽，需要时间和呵护才能茁壮成长。当然，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对不起。”

里卡尔轻拥着阿里斯，低声呢喃。他看到阿里斯眼角残留的泪痕，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心中不禁自责起来，后悔自己方才太过冲动。

“毕竟是……第一次。”

阿里斯将脸埋进里卡尔的肩窝，轻声说道。他们都是彼此的初恋，有些笨拙在所难免。但也正因如此，才显得更加珍贵。

“可是，我……”

里卡尔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词穷了。他只能默默地将阿里斯拥得更紧。这一刻，他们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我们终于，成为真正的夫妻了呢。”

阿里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声说道。

“今晚，我会永远铭记。但其实，从我们在婚礼上宣誓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夫妻了。”

里卡尔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信守着自己的承诺，只要阿里斯愿意成为他的妻子，他便别无所求。

“大公殿下……”

听到阿里斯对自己的称呼，里卡尔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嘴唇。阿里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里卡尔。”

“嗯，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公，只是一个拥有了心爱妻子的普通男人。

“我真没想到，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阿里斯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我竟然会去相信一个人，依赖一个人，甚至……爱上一个人。”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来自异国他乡，被人称作“黑色野兽”的男人。过去悲惨的遭遇，以及在莱昂王国不幸的生活，让她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温暖和爱。

“我也不敢相信。”

里卡尔微微侧身，与阿里斯额头相抵。阿里斯湛蓝的双眸，如同平静的海面，泛起阵阵涟漪。

“我竟然如此幸运，能拥有你这样美丽的妻子。我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完整，却没想到，还能感受到更多更深的感情。”

这与单纯的欲望满足截然不同。他一直深爱着阿里斯，爱到以为自己再也无法爱得更多。现在他才明白，那是他的自负。如今，这份爱意，如同陈酿的美酒，愈发香醇浓郁。

“我曾经对你的告白，太过浅薄了。我以为那就是我全部的爱，但现在看来，那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轻轻地抚摸着阿里斯的长发，粗糙的指腹，在她柔软的发丝间穿梭，如同演奏着一曲温柔的乐章。他爱她，胜过一切。

“我甚至开始后悔，当初对你许下的承诺……”

十六岁那年，他接受了血石，成为了阿尔贝图斯家族的公爵。他做好了准备，承担起家族的责任和荣耀，以及那份注定的孤独。但是……

“因为你，我的生命不再孤单。”

阿里斯明白这份责任有多么沉重。看到里卡尔强忍着心中的苦涩，说出这番话，她感到无比心疼。

“可是……”

“现在，我有了你。”

她是他深爱的妻子，是他可以拥入怀中，细心呵护的珍宝。就算全世界都拒绝他，他也不会感到悲伤。

“我也是，因为有你，我才不再感到孤单。”

如果没有里卡尔，她的人生将会多么灰暗。是他，为她带来了希望和光明，将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我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幸福……”

阿里斯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皮也越来越沉重。里卡尔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房间里，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床头柜上那只盛着月见草的黑曜石花瓶，也照亮了他们幸福的脸庞。

命运就是如此奇妙。因为相遇，因为相爱，才有了今晚的幸福。

就算失去了全世界，只要拥有彼此的温度，便足以抵御所有的寒冷。

? ? ?

阳光透过窗帘，洒落在房间里。阿里斯依然沉浸在睡梦中。

“夫人，夫人……您醒醒。”

贝罗妮卡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已经过了中午了，您该用餐了。”

“……嗯？”

阿里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隐约听到了“中午”两个字。

“你刚才说什么……”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贝罗妮卡很少会主动叫醒阿里斯，除非……阿里斯顿时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啊……”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一阵酸痛感袭来，她不得不重新躺回床上。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昨晚的疯狂，以及清晨那缠绵悱恻的吻。

“现在几点了？”

阿里斯强忍着身体的酸痛，开口问道。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下午两点。”

贝罗妮卡如实回答道。

“为什么不早点叫我……”

“大公殿下吩咐过，您昨晚睡得晚，让您好好休息，不要打扰您。但是……”

阿里斯疑惑地看着她。

“大公殿下刚才派侍女来传话，让您务必起床用餐。”

阿里斯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送里卡尔离开了房间。但在此之前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想到这里，她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

“……天哪。”

阿里斯一把抓住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羞耻感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抱紧我。”

她到底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更要命的是，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看到窗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竟然又主动抱住了他……那感觉如梦似幻，让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