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爱,无处可逃(2/2)
与里卡尔的镇定自若不同,阿里斯的脸颊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从未被人如此直白地夸奖过,更何况对方还是北方令人闻风丧胆的“黑色野兽”。
“就是在那时,在那一个瞬间……”里卡尔顿了顿,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珍贵的东西,“我意识到,你是一个特别的人。”
在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里卡尔知道,自己沦陷了,他对她一见钟情,并且在那一刻就彻底爱上了她。
“我……我……”阿里斯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里卡尔看出了她的慌乱,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你选择我,只是为了摆脱成为帝国皇后的命运。”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跳动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但是,在我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后,我就不想再欺骗你了。”里卡尔深吸一口气,坦诚地说道,“我想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契约,因为那份契约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那,那会有什么改变吗?”阿里斯的声音细若蚊蝇。
“也许什么都不会改变,也许一切都将改变。”里卡尔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不明白……”阿里斯困惑地望着他。
“我无法违背自己的真心,继续维持那份建立在谎言之上的契约。”里卡尔语气坚定地说道。
“您……您其实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些的。”阿里斯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我不想欺骗你,无论是欺骗我自己,还是欺骗你。”里卡尔的黑眸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阿里斯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这个用真诚的眼神凝视着她,语气坚定地向她倾诉的男人,真的还是那个传闻中冷酷无情的“黑色野兽”吗?
“对我来说,你是一个特别的人,但这与你能够免疫我的诅咒无关。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真心,即使这在别人看来是自私的。”
都说爱情会改变一个人,里卡尔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在意一个人感受的一天。他想要向她倾诉自己的心意,想要让她明白自己的感情,这种渴望前所未有地强烈。
“首先……谢谢您对我的坦诚。”阿里斯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她泛红的脸颊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我不会强迫你改变什么,我只是……”
“您是说,希望我能忘记我们之间的契约,是吗?”阿里斯抬起头,直视着他深邃的黑眸。
“是的。”里卡尔点了点头,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就算我们之间真的存在那份契约,您也从未强迫我做过任何事,不是吗?”
“我的心,已经改变了。”里卡尔固执地重复道。
不知道该说他固执,还是该说他一根筋,但不管是哪一种,阿里斯都不讨厌。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不会再对你提什么要求,更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里卡尔语气郑重地保证道。
他根本不需要刻意强调,阿里斯也相信他不会那样做。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正直、坦荡,光明磊落。
“所以,您想说的就是……”阿里斯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因为紧张而局促不安的男人,她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我想说的是,我的诅咒也好,你的美貌也罢,这一切都与我的感情无关。我对你一见钟情,并且在那时就爱上了你。”
这真是一个笨拙却又无比真诚的告白。里卡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语气平淡,表情严肃,却说出了这辈子最动听的情话。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里卡尔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您今天说的话,真的很奇怪。”阿里斯强忍着笑意,故意说道。
“是吗?”里卡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应该好好组织一下语言,而不是像这样一股脑地把所有话都倒出来。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失去了冷静和理智,如果当初他能冷静下来,认真思考,认真对待自己的感情,也许就不会做出签订契约这种愚蠢的决定了。
“是的,很奇怪。”阿里斯肯定地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的确很奇怪。”被她一再确认,里卡尔的脸也开始微微发烫。
“但是……”阿里斯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我很喜欢。”
“什么?你……”里卡尔惊喜地抬起头,却看到阿里斯故作镇定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你不讨厌,对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吓到她。
阿里斯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我为什么要讨厌?”她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看着里卡尔手足无措,却又固执地想要再次告白的样子,阿里斯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和喜悦。
“您不是说,对我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我的心意已经改变了,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爱你,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爱着你,与其他任何事都无关。”里卡尔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是认真的。
“就算你无法免疫我的诅咒,就算你不是那个美貌倾城的莱昂王国公主,我还是会在那个时候对你一见钟情,并且爱上你。”
爱情来临的时候,总是毫无预兆。他花了些时间才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但这份爱意一旦确认,就如同燎原的烈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我爱你。”
听到这句话,阿里斯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伸出白皙的小手,轻轻握住里卡尔的大手。
不同于之前的礼节性接触,这一次,他们的十指相扣,掌心相贴,一股暖流顺着指尖缓缓流淌,温暖着彼此的心房。
里卡尔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